在越南历史上,研究北朝统治的千年时期,对于国家历史文化的许多重大问题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但这个课题仍然包含许多有趣而又困难的科学问题,从方法问题、评价问题、宏观认知问题,到对文献研究的质疑。中国统治千年的重要性、吸引力和神秘性吸引了一代又一代学者的兴趣和研究,例如20世纪初法国史学家亨利·马斯佩罗、伦纳德·奥鲁索,现代越南史学家陶维英、潘辉黎、陈国王、阮光玉,以及近40年来欧美研究界关注的斯蒂芬·奥哈罗、基思·韦勒·泰勒、李塔娜、朱迪思·卡梅伦等。
然而,对于越南乃至国际上的年轻一代科学家来说,选择与这一历史时期相关的研究方向的人并不多,因为这项工作需要特殊的能力、技能、热情、耐心和毅力。这一学科的主要资料来源是中国古代文献,大部分来自中国,考古材料、金石碑文、民间材料……所有这些都可以追溯到一千多年前。不仅如此,这也是一个漫长、复杂、动荡的历史时期,存在着许多不同甚至相互矛盾的观点和评价。直到最近,在河内越南国家大学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历史系,出现了两位年轻的研究人员,他们热情地接受挑战,追求越南北部的研究方向。
范黎辉教授是东方学院的讲师,目前是该学院古代和中世纪越南史系的博士生。 2008年,范黎辉从日本东京早稻田大学大学毕业并完成研究生学业后回国,开始关注唐代(公元7至10世纪)安南领袖问题,并发表了第一篇科学著作。范黎辉在该系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凭借其研究能力、热情和丰富的外语能力,为越南北方统治时期的文献和认识做出了巨大的科学贡献,其著作有《隋唐都护国时期交州-安南土司阶层”等,并在国内外期刊和学术论坛上发表多篇深入的研究文章。
考古系副主任、学院副院长 Dang Hong Son 博士是一位历史考古学家,前现代时期越南和东亚建筑材料的专家,专著《李陈胡朝时期的砖瓦及屋顶装饰材料(世界出版社,河内,2016 年)。在吉林大学文学院边疆考古研究中心(中国长春)获得博士学位后,邓洪山继续在历史学院工作,参与领导了吕楼古城遗址(北宁省顺城县清姜乡龙溪村)的发掘工作。
正当范黎辉和邓红山两位学者从历史学和考古学的不同角度进行研究,提出需要进行深入讨论之际,2017年7月至8月,一位研究华南和北越历史上北方统治时期的专家对越南进行了工作访问,进行学术交流和文献利用。凯瑟琳·丘奇曼博士是一位历史学家,在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的亚洲研究项目中任教,研究兴趣包括公元一千年岭南和东南亚大陆的历史、马来西亚华人社区的闽南方言、中国南方华人和海外华人的当地身份、用侬语写的泰国和越南文学以及越南的汉侬文学。 2016 年,博士出版了他的专著《两河之间的人:铜鼓文化的兴衰,公元200-750年(西江与尼哈民族:公元3世纪至8世纪中叶铜鼓文化的兴衰),(兰纳姆:罗曼与利特尔菲尔德出版社),这是丘奇曼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以优异成绩答辩的亚洲历史博士论文的增强和完善。丘尔曼博士的研究以文献和考古证据令人信服地表明,从2、3世纪到8世纪中叶,在红河(越南北部)和西江(中国广西、广东)两条河流之间的山区,存在着黎族和老挝族政权兴衰的历史,其中心是下游的三角洲,称为珠江三角洲,著名的广州贸易港口就位于此处。黎族和老族社会凭借其地缘政治特征、经济贸易地位、矿产资源,以及在六朝乱世乃至汉唐之际与汉王朝良好处理关系的背景下,凭借黑格尔Ⅱ型铜鼓这一物质文化符号,发展成为强大而自主的社会。本书探讨了“汉化”、“民族”、“黎”、“獠”等古代越南史和中国南方史的基本理论问题,并有助于解释我国民族历史上公元十世纪从交州-安南到大古越的独立之路。
此次科学研讨会是在党委、历史学院董事会、人类学博物馆董事会,特别是河内越南国家大学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董事会的支持和鼓励下举行的。讨论会主席为人民教师阮光玉教授(越南历史科学协会副主席、历史学院越南文化研究与历史系主任)。出席研讨会并发表专业评论的还有 Lam My Dung 副教授(人类学博物馆馆长、历史学院考古学系主任)、Tran Thien Thanh 副教授(历史学院副院长、学院代表并致开幕词)、Andrew Hardy 教授(EFEO 驻越南首席代表)、Trinh Sinh 副教授(考古研究所),以及来自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各院系、河内国立大学成员学院和研究所、越南社会科学院、河内国立师范大学、越南历史科学协会各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以及来自国内外的许多学者。参加研讨会演讲讨论的有 ThS。武阳峦(越南国立大学越南研究与发展科学研究所)现为中山大学(中国广州)博士生,也是近代越中边境史研究的青年专家。
研讨会上的三场演讲包括“交州史的跨界思考”凯瑟琳·丘奇曼博士,论文“从交通路线看隋唐时期红河三角洲及其居民与其他地区的关系“作者:Pham Le Huy,以及研究”砖瓦历史:龙溪人面筒瓦头(越南)” 邓洪山博士的论文。从篇幅上看,如果说 Catherine Churchman 的论文涵盖了从两广(中国)穿过现代越南与中国的边境山区,到越南北部和中北部(清-义-静)的广大地区,其中包括两个“中国化的绿洲”——广州(广东珠江三角洲)和红河三角洲(公元 3 至 7 世纪交州的中心),但作者的重点是广西山区和越南北部;那么,Pham Le Huy 的研究重点是北部三角洲,但通过重要的水路和道路,特别是“马远路”和德河,与其他地区相连接,例如在论文的范围内,广西南部和清化地区;而邓洪山的论文则集中于龙溪古城遗址(北宁顺城),它是汉代交趾府繁荣的城市中心。王朝,可能是吕王朝的中心。中国古代文献和越南古代文献中的“楼”或“龙边”距今已有一千多年历史。从时间上看,如果说邓宏顺的研究集中于汉代(公元前2世纪-公元3世纪),并略微涉猎了三国初期;那么,Catherine Churchman的研究时间跨度则相当长,从汉代以后到隋代(六朝时期),甚至到8世纪中叶的唐代;而Pham Le Huy的兴趣迄今为止一直集中在隋唐时期(公元7-10世纪)。因此,他们的讨论在空间和时间上具有合理的衔接性:空间上不断扩展、衔接和收窄,研究时间上无缝衔接且富有节奏感。
TS。凯瑟琳·丘奇曼介绍了她对“西江与尼哈之间的民族群体”的研究,以及该研究与中国统治时期交州的历史关系。
就内容问题而言,三篇论文都对中国统治越南的历史以及直到 10 世纪前中国南方社区的历史有着共同的认识,确切地说是一种重新认识。因此,交州-安南的历史不能局限于现代越南的现存空间,其中心地区是红河三角洲,该地区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与其他地区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交通联系或地理障碍、国境之外的发展都对交州的历史,或者说二、三世纪交趾地区的宗教信仰文化适应产生了重大影响,这种影响不仅是朝着融合的方向,而且很可能如邓宏山所推测的那样,向北方传播和输出到汉朝的首都。 TS。因此,丘奇曼提出了一种超越边界的思维方式,认为尼哈河和周江河的两个三角洲之间存在很大的相似性,但同时中部高地又存在明显的孤立性,而正是那些非汉族和非越语族群的活动加速了越南人民走向独立和自治的道路,从而使这一进程在10世纪蓬勃发展。同样,范黎辉虽然站在越南北部三角洲的视角,但也指出了红河流域与边界对面地区的联系,甚至与现在境内地区的交通障碍。叶卡捷琳娜和黎辉一致认为,10世纪大越的形成并不是突然的,不仅仅是因为唐朝的覆灭,而是一个长期过程的结果,交州内外各种实体都参与其中。
順。范黎辉介绍了北部三角洲地区与广西南部和清化省通过水陆交通路线的联系。
不过,专家们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也就是说,如果丘奇曼不是从族群角度,而是从政治角度来定义“黎”和“老”的概念,按照那些“中两江”群体的自治政体与汉族殖民政府的亲近程度来定义的话;范黎辉随后指出这些概念的混乱性和复杂性。与旧观念相比,Huy 笔下的红河三角洲非常多元化:既有多民族的人口特征(土著、汉族、满族、老挝族、迪族(非和哈族)、真腊族),也有多地形(三角洲、河流、沿海),特别是居民阶层的“多层次混血”和“多元化本土化”过程,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来自北方的移民阶层,这极大地影响了交州历史上“和哈族”、“满族”、“迪族”和“老挝族”的称谓。此外,龙溪古城究竟该命名为吕楼还是龙边城,两位年轻科学家范黎辉与邓洪山之间也存在分歧。若黎辉拿出史料证明,证明龙溪不可能是吕楼,那么汉代交趾部所在地就只能在红河右岸,而顺城境内被认为是“吕楼古城”的遗迹,在龙边县有文献和碑文的记载;从考古学角度看,邓宏山认定龙溪也是一处繁荣的古代都城,是可追溯至汉六朝时期的物质遗迹,也是目前在北部三角洲地区发现的最大规模的都城,至于吕楼是否位于君城(国威)附近或(古)河西地区的某个地方,则有待未来大规模的考古发掘。但我们看到,在概念的差异中,研究者们还是出现了一些共同的共识,那就是凯瑟琳·丘奇曼和范黎辉都没有从民族的角度来定义“黎”和“老”的概念,而范黎辉和山关于吕楼或龙边的争论很有可能会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二可合一?!
TS。邓洪山介绍龙溪古城遗址人面筒瓦头研究情况
研讨会上还听取了研究员Vu Duong Luan(关于Churchman讲座)、Nguyen Quang Anh(关于水道的地理地质方法)、Nguyen Huu Manh(关于更新越南北部从Heger I晚期到Heger II时期铜鼓的分布统计)的评论、建议和交流,以及副教授Trinh Sinh博士对Heger I和II时期铜鼓的相同和不同之处、越南北部(特别是清化上游)的Heger II时期铜鼓与广西铜鼓的相同和不同之处、(旧)越北地区Heger II时期铜鼓的古老元素或“沉默”之处、以及对越南古代和中世纪早期考古学研究的无边界方法的看法。尤其是林美勇教授对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2世纪中国南方、越南北方的黑格尔I型铜鼓的分布情况,以及研究时期交州北部三角洲地区汉代砖墓数量统计的差异提出了宝贵的科学评论。越南考古学家的意见表明,有必要在研究中补充越南考古文献。两河之间的人们尤其是作者丘奇曼即将到来的科学方向总体上越来越有前景并且与越南研究相关。这些取向也表明,对早期历史和古代中世纪越南的研究,古代文献非常重要,但不能代表一切;学者如果仅仅依赖中文文献,而不将这些书面材料与其他来源(考古、文化等)联系起来,就很容易陷入极端观点。 Churchman 博士的研究成果、Pham Le Huy 的研究成果以及 Nam C. Kim 教授新出版的书籍(古代越南的起源,牛津,2015)的研究证明了这一综合研究方向的有效性,以及考古材料在认识越南和东南亚早期历史时期方面的价值。
阮光玉教授在研讨会闭幕词中对年轻学者研究越南历史的新方法表示欢迎。这些新的方向为越南历史上中国统治的一千年时期带来了新的、更有趣和更准确的理解。凯瑟琳·丘奇曼和范黎辉在今天的讨论中提出的跨界思维和多元整体性研究方法,也与他们著作中表达的越南历史文化研究的两大潮流十分契合。越南无边界历史(Nhung Tuyet Tran、Anthony JS Reid、Phan Huy Le 等学者,威斯康星州,2006 年)和“越南历史的多线性、完整性和综合性人民教师潘辉黎教授在2016年胡志明奖作品中提出越南历史和文化 进入部门(河内,2007 年,2012 年)。主席还对举办历史系青年联合会研讨会的倡议表示欢迎和赞赏,将一个单位的科研活动转变为一个既专业又具有国家规模的论坛,能够代表越南和世界学术界就研究课题进行交流。研讨会建立了专家之间的联系,交流了知识、文献和新发现,特别是建立了越南和国际年轻科学家的网络,旨在寻找未来的共同研究方向。对于历史学院而言,研讨会还提出了下一步的人才培养和科研计划,特别是考古系的培养和科研计划,如发掘金城遗址、开展六朝研究项目等,以实现学院加强考古学与历史学紧密结合的发展战略。
国际科学会议越南历史上的北方统治时期(公元前179年 - 公元938年):新研究“为组织历史学院定期研讨会系列开辟了新方向,肯定了该国领先的历史培训和研究中心的开拓性和顶尖研究水平,该中心拥有 60 多年的形成和发展传统。
人民教师阮光玉教授博士主持研讨会并致闭幕词。
演讲嘉宾、组委会及部分代表在研讨会上合影留念
作者: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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