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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2015年5月19日,星期二,00:37
清晨五点刚过,我们人文学院的退伍老兵们便启程前往南方。每年,学院和地方分会都会组织我们退伍老兵协会进行一次集体朝圣之旅,前往革命和抗战的故土。今年我们再次踏上这段旅程,但这次朝圣之旅的气氛却格外沉重,我们沉浸在对南方解放和国家统一四十年历史的缅怀之中。国家虽然已经统一,但我们当时的力量不足以横跨越南,只能途经中部地区的一小段地带。尽管我们最终只停留在广治省,但前方的道路依然激起了那些曾经与敌人浴血奋战的青年们的情感。我们耳边回荡着《永远的二十岁》这首歌——一首关于告别校园、奔赴战场的年轻人的歌:我们二十岁,放下未完成的诗篇和萌芽的爱情,放下笔墨,我们出发了……
Những miền ký ức
回忆

我们伴着战歌的回响出发了。但这次旅行,我们无需放下任何重担,也无需放下笔墨,只是离开了人文学院那静谧的校园,它在假期的第一天慵懒地苏醒着。我们乘坐一辆鲜红色的马车,像火车车厢一样大。我们管它叫“醉酒车厢”,因为我们发现每个人的背包里都装着一瓶烈酒。我们都已年过五六十,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但在欢乐的假期里,“谁能禁止我们喝醉,让我们尽情地喝醉呢?”即使只是“大象歌唱,芦苇枪齐鸣”,只要有酒可以举起放下,彼此对视,就足以感到快乐。战争已远去,它已成为半个世纪前的故事。

此次学校老兵代表团囊括了所有军种:步兵、海军、通信兵、防空兵,以及来自各个战场的代表:B、C、南北边境。代表团团长阮志华发现,代表团中有两位老兵——阮龙和陈春红——还很“年轻”,而非“年老”。他们二人曾在西南边境战场上持枪作战,之后又于1979年奔赴北方边境保卫战。代表团中还有两位女老兵:越南研究系的唐金莺和阮红芳中校——陈日征博士的“终身保镖”。车上最年轻、最强壮、最漂亮的人是阮文翠硕士——检阅委员会主席,也是学校民兵和自卫队的代表。代表团中级别最高的人是范光龙先生,他曾任首都文化厅厅长。范光龙先生离开是因为代表团要去广治省——几十年来,广治省一直是人们来来往往的地方。他去过广治省二十次,至今仍未找到他哥哥——1970年殉难的烈士范光胜的遗骸。

离开校门后,“醉酒列车”汇入了阮廌街的车流。经过一场清除成排经典绿相思树的运动后,阮廌街变得荒凉而陌生,仿佛一座没有房屋、即将开战的花园之都。车辆在路上混乱地穿梭,如同蚂蚁般四处乱窜。车里有人抱怨,怀念那些相思树,但旅途的气氛依然令人陶醉。我们愉快地离开了河内。车里老兵们的喜悦又被一个意外的消息加倍:副教授武玉鸾博士因紧急家事无法随团出发。但鸾博士并没有放弃,而是会妥善安排,并安排车辆跟上。这真是一个难得的消息。按照计划,一些老兵已经报名参加,但到了最后一刻,由于健康原因或被妻儿要求随家人出行,他们便推辞了行程,未能成行。 Loan追赶汽车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多年前追赶部队车队南下进入战场的故事。

车厢里传来阵阵笑声和手机通话声,盖过了其他乘客的声音。学校领导打来电话,询问我们一行人的情况,并祝愿我们旅途愉快顺利。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像是妻子叮嘱丈夫:“手里拿着酒壶和春卷,玩得开心的时候可别忘了其他事儿……”啊,原来如此。我们这群老兵,每次出门,身后还是挤满了人。家里的电话总是让我们心里暖暖的。到了退休的年纪,每次远行,听到老婆的叮嘱,自然感到无比幸福。但即便没有老婆的电话,没有得到任何关注,其他乘客依然会称赞我们是幸运儿,享受着从牢笼中解放出来的喜悦。

基于此,我们打趣越南少校秦先生,说他这次旅行因为妻子陪同,所以只能算半成功。然而,芳女士的一番话立刻打断了我们的玩笑:她这次“陪丈夫带米”,一部分是为了秦先生的健康,一部分是为了祭奠安葬在永灵公墓的陈日定烈士……芳中校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悲伤,也让他们意识到朝圣团肩负的精神责任。这次旅行从此变成了一次充满意义和温情的朝圣之旅。

下午三点,一行人抵达广泽-广平省,这片曾饱受抗美战争蹂躏的土地。战争的记忆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怀旧之情,尤其当汽车驶入永州-安岛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通往武元甲将军陵墓的道路铺着平整的沥青,路两旁摆满了售卖香烛和鲜花的摊位。将军陵墓正逐渐成为一个精神朝圣地。

举国上下哀悼胡志明将军学生和同事那一代最后一位杰出人物的日子已经过去。4月30日,前来吊唁的人群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许多情侣手捧菊花,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毕竟,将军是高寿而终。悲伤渐渐平息,与将军合影的纪念照中,应该会呈现出明亮安详的面容。谁知道呢,在永恒的天堂,将军看到这些,也会感到欣慰的微笑。

我们这群退伍老兵依次走上前去,每人从卫兵手中接过一根香,来到将军的墓前。将军的墓上覆盖着一块红色的丝绒布。众人恭敬地敬香,缅怀他们当时最伟大的领袖。下山的路上,每个人的脚步似乎都有些停顿。回头望去,将军的墓碑在五彩花台上显得格外醒目,像一个问号。一种沉重而略带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我们不知道越南葬礼上使用的椭圆形花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似乎我们的祖先并没有这样做。我们希望有一天,当我们再次祭拜将军(以及胡志明主席的陵墓)时,我们越南人会手捧轻盈的鲜花,而不是沉重的椭圆形花圈,因为那只会让人联想到悲惨的死亡。鲜花,尤其是人造花和尼龙花,一旦被用于花圈,就失去了原本的美感。鲜花永远是美丽的象征。所以,葬礼过后,当逝者真正回归“美好的世界”时,我们应该在纪念碑、墓碑、陵墓前摆放美丽的鲜花,以表达对精神世界之美的敬意。那些清新淡雅的鲜花,远比那些沉重阴森、有时还配着虚假悲伤面孔的花圈更能让长眠于此的人们感到慰藉。

我们的车渐渐驶离了翁楚。远处,燕岛上不见鸟儿的踪影。看来这座岛屿没有悬崖峭壁供金丝燕筑巢。或许这里只是某种季节性迁徙燕子的栖息地。我们向广泽道别,心中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重返此地,看到成群的金丝燕盘旋在英雄将军的遗迹上空。翁河口是广宁省的入海口,那里有一座供奉陈国堂将军的庙宇。或许有一天,这里也会建起一座庙宇,翁楚也将因此得名:翁。

一群退伍老兵在武元甲将军的陵墓——荣州敬香。(照片:Vinh Long)

我们老兵团的第一天行程在洞海市一个愉快的夜晚落下帷幕。夜幕降临,灯光亮起,数学系副教授武玉鸾拎着行李箱,像一阵清风般加入了我们。他精神抖擞,显然是刚刚完成了一次成功的追捕。我们至今仍记得他当年身穿水兵制服从军队返回学校的情景。他也是当年加入无号舰,在东海向南方运送武器的那批人之一。1972年,这位来自海后、英俊的数学系学生,在大学三年级时,自愿参军。由于他来自沿海地区,无号舰立即接收了他。可惜的是,经过多日的训练,他却只会游几米远。舰长深知他的弱点,便让他待在机舱里做技术计算,尽量不让他落水。

战争期间,他隶属于海军,而非陆军,因此这次老兵团体的朝圣之旅对銮先生来说也是一次了解战争历史的机会。他一见到段先生,就立刻给了段先生500万越南盾,也就是俗称的“酒钱”,以庆祝越南统一40周年。大家都感到惊讶,也为他感到惋惜。他不得不坦白:那是他儿子攒下的奖学金,原本打算给“战友们”的。然而,500万并非随意之礼。除此之外,他还请段先生帮忙找儿媳妇。因为他儿子在加拿大留学六年,完成博士论文答辩后回到越南,除了数学一无所知。他说,不像他父亲(既懂数学又懂性),他儿子一看到漂亮姑娘就会脸红。所以在这喜庆的聚会上,我想说“我的一切都仰仗于大家”……为了展现武玉鸾的同志情谊,协会副会长范廷兰代表协会站起来,欣然接受了这笔钱,但是……并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兰先生说,协会里有很多漂亮的孩子和孙辈,都到了该找夫的年纪。如果公开宣布,他们之间会互相攀比,很容易破坏协会内部的团结……

我们这群退伍老兵在阳光灿烂的正午走进了长山公墓。我们敬香、祭拜,并代表学校领导和教职工向两万多名烈士的亡灵表达了感恩之情。乍一看,公墓宛如一片粉红色的莲花田。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每位烈士的墓碑上都摆放着一枝塑料莲花。看着香炉旁那些干枯僵硬的花朵,我们感到一阵心痛。阮文茂先生悄悄地请郑德贤副教授再背诵几句车兰园的诗。这首诗写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如今能背诵的人寥寥无几,但它却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我们此刻的心情:

去长山岛玩一天

倒在这里,森林将变成坟墓

路就从那里经过。

坟墓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远处是平原,只有鸡叫和狗叫声。

妻子、孩子、房子、门

每年仅一次

派人去长山。

没有鲜花,没有青草的春天

清明节可以做什么?

再添置一些石堆

哦,干部之墓

死后献祭

的确,死后,长眠于墓穴中的士兵仍在继续牺牲与苦难。在这座公墓里,烈士的坟墓并不孤单,而只是几寸土地,整齐方正,如同一个手提箱。尽管他们英年早逝,但一个完整的生命真的能被装进这样一个狭小的水泥盒子里吗?烈士们似乎将自己的土地让给了生者。今天,四十年后,在一场盛大的仪式上,他们获赠了这束简单的塑料花枝。这些花枝形状相似,因为它们出自同一模具,就像每名士兵平分的一份食物和子弹。我希望烈士们的灵魂能够欣然接受,就像他们在军队里习以为常的那样。

在长山陵园纪念碑旁那棵著名的菩提树荫下,一位管理员向我们询问裴清屈大师的情况。原来,他对屈大师的了解远胜于我们。他说:屈大师曾来陵园住了几天,之后离开,决定出家为僧……原来,几十年来,长山陵园已成为许多年轻人和学生的热门精神旅游目的地。经常有成群结队的年轻游客前来,请求管理员陪他们睡在陵园的院子里,这样他们半夜醒来时,就有机会亲眼目睹和亲身经历一些被认为是神秘的现象。他们听说了、看到了许多:他们听到士兵们的笑声、打牌声、痛苦的呻吟声,看到成群的士兵行军,看到没有腿的人影行走……管理员经常安慰夜游的游客不要害怕,“烈士们最多只是在逗我们玩,他们不会伤害任何人。”你们称归来的烈士为“好鬼魂”,这话一点没错,因为他们都是在二十岁——人生最纯洁的年纪——牺牲的。我们献上礼物和供品,感谢并告别了维护团队。离开纪念碑时,维护团队负责人的话语依然在我们耳边回响:“如果你退休有空,请来和我们一起住几天吧。”知道但是,当你来与烈士们共度良宵时,不要在意你是理想主义者还是唯物主义者,不要在这座巨大墓园中成千上万的亡灵面前选择哲学立场。

九号公路公墓距离长山国家公园不到十公里。这是我们此次老兵朝圣之旅的第三站。经过两年的修缮和升级,公墓里的浮雕和纪念碑显得雄伟壮丽。这里不应该再被称为公墓了。漂亮的就像胡志明市以前常提醒记者不要把胜利的战役称为“美丽的战役”,而要用“美丽的战役”来代替“战役”这个词一样。漂亮的”变成一场“战斗”好的“这是一种正确且人道的审美观点。因为美只与生命息息相关。”

在广治古城之前,九号公路是笔者军旅生涯中的第一片战场。1972年,站在关港的一处高地上,我怀着孩童般的渴望俯瞰着九号公路。我多么希望自己能踏上这条路,感受脚底的清凉。直到18岁,我从未见过如此宽阔、绵长、绿意盎然、平坦坚实的道路。这条当时由美军修建的公路,远看像一把刺刀,在正午的阳光下闪耀着绿光,但它却意味着死亡。因为道路两旁布满了反坦克地雷和叶雷。如果有人出现在这条路上,就会成为OV-10轰炸机的靶子,或是被狙击手射杀。40年后,这条战略要道已不再具有多少战略意义,尤其即便经过扩建和升级,也失去了昔日路面的清凉和钢铁般的蓝色。

一群退伍老兵在广治古城烈士纪念碑前敬香(照片:永龙)

今年我进入杨真省时,在家准备了九份香,供奉九位战友的坟墓。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前往香花和皇城,我请团友们为八位烈士烧香,因为他们分散在各地。秦先生、芳女士和莺女士陪同我祭拜了宁平省和清化省的烈士。陈孟鸿先生、裴维丹先生、阮龙先生和王卡勇先生陪同我祭拜了太平省的烈士。

这群退伍老兵在纪念10名殉职女青年志愿者的纪念碑前拍了纪念照。东禄T字路口公墓(照片:Vinh Long)

至于我,我去寻找烈士武勇——他是河内大学文学院11年级的学生。武勇像英雄一样在炮兵阵地上牺牲了自己。尽管他身负重伤,手臂几乎被炸断,但他仍然坚守在二号炮手的位置上,咬紧牙关扣动扳机,直到被一枚炸弹击中,整个炮兵阵地瞬间被炸毁。他的遗体只剩下一半,被装在一个袋子里。尼龙他被埋葬在九号路附近,墓碑是用一块薄薄的波纹铁皮匆匆制成,上面用匕首刻着他的名字……1972年4月23日的夜晚——我短暂军旅生涯中最悲惨的一夜,多年来仍让我时常惊醒。邓的父母双亡,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家境贫寒,而烈士邓的遗骸至今仍是个谜。几年前,九号路公墓的记录册上只有一行“武乐邓”的名字,但属于“无名烈士”墓区的31号墓碑上却没有任何铭文。一年过去了,今年我看到31号墓被移到了“将军”墓区,但墓碑上却多了1965年的入伍日期。名字中的“乐”字和1965这个数字让我感到沮丧。他的家人和同学(例如作家黎光庄、阮玉琦、阮氏金菊)都证实,在1970年之前,他的学校记录、档案或笔名中从未出现过“黎”这个字……不知所措,我便在烈士墓前举行了焚香祭祀仪式。好吧,让我为武勇——308师的炮兵诗人——祈祷吧。武黎勇这个名字是武、黎、勇这三个姓氏的士兵的统称,他们都曾在这片土地上战斗和长眠。在那年4月23日下午的决战中,如果我不是那么幸运,我也会躺在他们身边。四十年过去了,我已经六十岁了,但他们依然活在我的心中,永远保持着二十岁时的英姿。

离开邓的墓前,我不得不大声提醒那些在墓园里闲逛谋生、走在前面的孩子们。买祭品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些生前受惠的烈士和孩子们。我买了笔、糖果和水果,但没买香烟,因为我不想孩子们开始抽烟,然后染上毒瘾。他们可以用笔,烈士们生前和我们公司都梦想着能有一支书写流畅的笔,这样他们就可以传着写信了……我提醒孩子们要等香烧一会儿再“要”。他们听话地让开了一点,但看到我转身离开,就又冲过来争抢。我只好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然后安慰自己:一定是烈士们催促他们拿的。这里的孩子们都是你们的朋友。你们都是那么开朗、慷慨,几十年来一直都在和孩子们分享糖果。

广治的天空依旧湛蓝炎热,甚至比战时还要酷热。山间空气中弥漫的焦草味和腐尸的腥臭味早已消失。几十年后,义喜村长出了成排的古老桃花心木。曾经遍布紫菀花的山坡,如今已变成了一片片木薯和红薯田。战略要地也发展成了城镇。东河和锦禄一带生机勃勃,但人们的脸上依然留有饱经风霜的痕迹。

1972年8月28日,在两场战斗的间隙,我于132号高地交接班时,在石汉河附近负伤。一连串的坐标炸弹落在战场上后,大家都庆幸我还活着。这些年来,我遇到了当年把我送到医院的那个人,并确定了当年战场的行政区域:广治市海乐乡。几年前,我和裴维丹一起去了他部队驻扎的智宝村。我希望有一天,当我有空的时候,能和他一起(或者独自一人)去寻找那片战场,找到我当年开枪捕鱼庆祝生日的小溪,找到我当年洒下鲜血的浅滩……

5月1日,我们退伍军人团体的朝圣之旅分成两条路线:西线和南线,分别前往广治城和香花公墓。我和范光龙前往香花,寻找范光胜烈士的遗迹。范光龙的母亲范氏德女士是一位越南英雄母亲,因为她的丈夫和儿子都是烈士。范光龙谨记母亲的遗言,怀着深深的思念,去了广治近二十次,却始终找不到哥哥的墓地。一位通灵者告诉他,范光胜烈士的遗体尚未被迁葬,仍然躺在溪边。另一位通灵者也证实,范光胜烈士的遗体就在那些无名墓中,从墓碑的数量来看,确实如此。x到达x + n没错……龙先生曾经租了一条木筏顺流而下寻找线索。达克隆和香花的山川河流浩瀚无垠,龙先生究竟葬身何处?

在各区公墓中,香花公墓堪称绿荫环绕,是其中最幽静的地方。中部地区的紫薇花早早盛开,呈紫色。我们伴着蝉鸣声走进公墓。墓园里出现了许多新坟。有些新坟立着临时墓碑,上面潦草地写着姓名、忌日和故乡。龙先生曾多次将烈士的传记和香钱寄给公墓管理人员,请他们如果看到烈士归来就打电话通知。这么多年过去了,龙先生等了这么多年,来访了这么多年,催促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没有听到那声期盼已久的电话铃声。

墓园里四分之一的烈士姓何。因此,香花是追随党的文桥和巴哥族人的土地。其余四分之三的烈士是京族人,散居在各省。我们寻找并阅读每一块新的墓碑,希望能带来好运。每一块墓碑都像一本小说的封面,因为每一座坟墓都代表着一条生命。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唯有为他们所有人点燃香烛。

临近中午,墓园愈发寂静,没有鸟鸣,也没有人影。我迅速拍了几张第264防空团纪念碑的照片——这个团曾在知天前线浴血奋战多年。墓园里突然刮起了风,台后高高悬挂的两面红旗迎风飘扬。我突然想起征富岩的一首诗:“风吹散了阵亡士兵的灵魂 / 月光照耀着士兵的脸庞 / 有多少士兵死去 / 谁留下了他们的面容,谁在呼唤他们的灵魂?

……朝圣之旅第四天早上,我们从洞海市出发。按照协会执行委员会的计划,我们将在永昂工业园区停留,为洞禄十字路口的女烈士烧香。队伍中一位老兵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感到悲伤:“胜利庆典那天,学校给了钱,但老兵们却没能出去旅行,也没能享受任何乐趣,她们只能永远这样,与香火和坟墓为伴。” 不等同伴们反应过来,阮友秋教授立刻说道:“我们最好一起去海边。”

真是个好主意!我们叫了几辆出租车,直奔日丽海滩。杨春山先生和阮友秋女士真是海洋里的两头鲸鱼,但今年他们似乎游得格外小心谨慎。我批评杨先生老得快,游得也弱,但他解释说:“在咸咸的海水里游泳有好处。咸咸的海水能让身体更容易漂浮,皮肤会紧致收缩,肺部需要的氧气也更少,而且游久了会累。”听他这么说,我尝了一口。的确,初夏的海水很淡,不小心喝上一口,就像喝了咸水一样。我很佩服杨先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书、写书的,但说到大海,他真是个细心的人。

为了腾出时间吃晚饭,我们缓缓上岸。远处,宝宁村——抗美战争时期苏特母亲的传奇村庄——灯火通明。广平的海水一天比一天清澈,一天比一天令人心旷神怡。街道一年比一年宽敞,绿树成荫。而且,今年广平妇女的腿似乎也更纤细、更白皙了。我的话得到了队伍中所有士兵的一致赞同:和整个国家一样,广平在经历了40年的战争之后,也走出了困境。

我们举杯庆祝,希望明天我们能再次上路!

Lieu Giai,2015年7月7日

作者:范清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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