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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语:我的命运之语

星期五 - 2019年5月24日 00:35
由越南国立大学越南研究与语言学院文化大使俱乐部(CMC)主办的2019年VSL笔赛和越南书信比赛启动一个月后,得到了越南和国际学生的积极响应。组委会收到的优秀参赛作品中,有一位特别的选手。我的名字是 Apichit Mingwongtham,来自泰国东北部。虽然他自幼失明,但不知何故,他却与越南语“结缘”,并想尽一切办法前往越南,沉浸在越南语言和文化中,如今,他已成为一名为泰国人提供越南语在线教师的老师。本文讲述了作者不平凡的历程。
Tiếng Việt: ngôn ngữ định mệnh của đời tôi
越南语:我的命运之语

曾经有人跟我描述过,越南是一个非常美丽迷人的国家,飘逸的奥黛,质朴的锥形帽……多姿多彩的越南,但是听完这些对越南的描述,我脑子里唯一冒出来的词就是“如果”……如果我也能欣赏和享受这些美景,那该有多好。

我是 Apichit Mingwongtham,昵称 Aun(Ến),越南人叫我 Aun“A-un”,是来自泰国的盲人。我目前是胡志明市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越南学系二年级学生。人力资本管理

我十多年前毕业于泰国法律大学,但就是因为热爱越南语,我愿意放弃祖国盲人的“稳定”生活,“自寻出路”来到越南学习越南语。因此,我在35岁时成为了胡志明市第一郡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越南语系的一名学生。同时,我也是一名在线教师,专门教授越南人和泰国人学习泰语。

尽管我是学校里唯一一名视障外国学生,但我总是感到非常幸运,能够有机会接触越南语言、越南人民和越南文化。这些都是让我对越南这个S型国家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情。

与越南人的关系

有多少人问我,世界上有那么多流行语言,为什么我选择学习越南语,并且如此热爱越南语。很多人还在猜测:我想当越南女婿吗?我身上有越南血统吗?但不幸的是,这两个问题与我对越南语的热爱无关。至于答案,让我回到近30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6岁的孩子。

有一天,我去祖母家拜访。和她聊了一会儿,我突然问:“奶奶,邻居去哪儿了?”

她回答道:“我在日本工作。”

我好奇地问道:“女士,Nhat 要去哪里?”

当时奶奶大概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孩子,去越南吧。”

“越南在哪里?” ——我继续问,但她没有再回答。

一回到家,我问妈妈越南在哪儿,妈妈说:“越南在老挝附近”,妈妈刚一回答,越南这个名字就莫名其妙地刻在了那个6岁孩子的脑海里。

因为我的家在泰国东北部(与老挝接壤),所以有时我家可以收到几个越南广播频道。我问妈妈:妈妈,这是什么声音?

妈妈回答说:“孩子,这是越南语。”

之后我就开始感兴趣了,全心全意地听,模仿当时越南播音员的声音,尽管我什么都听不懂,现在回想起来,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我当时会喜欢它。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很多越南人评论说我的越南口音和他们没什么区别的原因。当时越南电视台就成了我最喜欢的频道之一。我的父母也很惊讶,为什么他们的儿子那么喜欢越南,而我只是一个泰国孩子,与越南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直到我12岁的时候,父母因为一些原因,把我送到了泰国首都曼谷的一所盲人学校,从那天起,我就再也听不到越南语广播了。来到一个新的城市、新的学校和新的朋友,我也必须像其他正常孩子一样学习很多其他的东西。虽然现在不能再听广播了,但“越南”这两个字却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直到我读泰国法学院二年级的时候,因为我太喜欢越南了,想去探索越南,但是环境不允许,因为我人生中最大的障碍是:我什么都看不到。经过一番思索,我试图说服弟弟和妹妹,并“勾引”几个朋友一起收拾行李去越南,以满足我长久以来的愿望。或者说,找个人带我过来。我们三人之所以能去越南,主要是因为父母是我们的主要“资助人”,因为当时我们都没有钱。虽然当时我的越南语水平还只是会说“你好”的水平,但那次越南之行之后,我一直对自己承诺,在不久的将来的某个美好的日子,我一定要再次踏上越南的土地。

2011年底,在去越南学习越南语之前,我通过网络认识了一些越南朋友,这也是我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我请他们教我越南语,但因为我不识字,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补习”。感谢那些越南朋友的指导,我开始在脑子里形成越南语的发音和语调。

刚开始学习的时候,虽然越南语对我来说是一门新语言,但我却感觉非常熟悉,而且越南语对我的吸引力非常大,一旦开始学习,我就无法抗拒它了——这是一种越学越觉得有趣的语言,音调的起伏就像一首乐曲,让我不想让自己的越南语水平停留在“边做边学”的层面。我开始思考:如果没有这样的系统,我是否能一直学习下去呢?不学就不学。学的话就得学透啊!抱着这样的想法,2013年我鼓起勇气,辞掉工作,带上所有钱,收拾好行李,只身前往越南,目的就是学习越南语。

所以,我和越南人之间的感情由来已久。为什么选择越南语,说实话以前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今天我想说是因为“缘分”这个词。

盲人眼中的越南人——那就是我

由于双眼完全失明,住在靠近家人的家乡有时会很困难,但当我不得不独自一人生活在异国他乡,面对不同的语言和文化时,生活就更加困难了。但幸运的是,在越南人民的善良帮助下,我克服了学习和生活中的困难,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饮水思源”。可以说,我的越南语能有今天,能坐在这里打出这些字,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老师们的辛勤付出,也得益于越南朋友们的鼎力支持和帮助。

我认真学习越南语的历程,是从2013年4月到2014年8月,我来到越南,报考越南语课程开始的。在我的印象里,越南人热情好客,热情好客,平易近人。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对这个国家还很陌生,也没有亲戚,但是我在网上认识的越南朋友却不遗余力地帮助我,比如去机场接我,带我走遍各个小巷寻找住处,还购买房间所需的家具。之后他们还帮我解决吃饭问题,找到适合我的餐馆和食物,甚至带我去越南各地旅游,为我创造在越南环境中生活的条件。

不仅如此,越南老师和朋友在我学习越南语的过程中也给了我很多帮助。一开始,我遇到了很多困难,因为我必须购买越南语书籍。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整本书对我来说就像一张白纸。当时我需要一份电子版来打印成盲文书。因为书比较多,所以只好麻烦大家越南语了。我拿着这本书复印了很多部分,并请我的越南朋友帮我打印成电子版。无论有多忙,他们总是愿意提供帮助。有些人甚至熬夜帮我打笔记,每个人都提供一点帮助,以便我可以在课程开始前准备好书籍。大家打字完成后,我请朋友收集起来,送到胡志明市新富县梅岩天安学校打印成盲文。当我打字和打印完毕后,困难却越来越大,因为我看不懂越南盲文。我不得不再次前往 Mai Am Thien An 向在那里工作的两位同样情况(盲人)的越南人 Phong 先生和 Truong 先生请教,请他们指导我如何从零开始阅读越南语。幸运的是,越南语和英语一样使用拉丁字母,所以我很快就能读懂越南语了。因为看不见,所以上学的时候我都会带录音机,把老师上课讲的内容录下来,然后带回家复习。 此外,老师和朋友们也每天通过有趣的故事来培养我对越南和越南文化的热爱,让我知道在异国生活时如何“入乡随俗”。

面向外国人的越南语课程

回国三年后,2017年,我决定去越南参加越南语水平考试。考试前两周,我再次前往越南准备这场重要的考试,但讽刺的是,多年来我从未练习过带重音的越南语打字。随着考试日期的临近,我不得不再次请一位越南人指导我如何打带重音的越南语。我一步一步地听着、跟着做,当我打完字后,他们还帮我读了一下,检查拼写错误。正是因为越南人的帮助,我才在那次越南语水平测试中取得了6/6级(C2级)的成绩,今天我才能坐在这里打出这些文字。此外,越南人民不仅在学习和生活上帮助我,而且在工作上也给予我帮助。说到这里,我想提到我的一位朋友,Cao Thi Minh Tam 女士,她是一位在国内外拥有丰富教学经验的英语老师。正是他帮助我建立了今天的专业在线外语教学生涯。他帮助我实现了在线教授外语的梦想。那一年我刚开始职业生涯,对很多事情还很陌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尽管非常忙碌,Tam 还是毫不犹豫地指导我一切与教学相关的事宜,比如帮助我招募学生、如何管理课堂,并建议我开设实用泰语页面和开设自己的 YouTube 频道——这些事情对我的教学生涯意义重大。她甚至帮助我为越南人创建了一套泰语文件。就像许多我无法在此提及的越南人一样,他总是不计较也不居功地帮助我。在她悉心的帮助下,我成为了一名优秀的网络外语教师,受到很多学生的喜爱。可以说,越南就像我的第二故乡,越南人民就像我的兄弟姐妹。越南人民对我的恩情,是我必须牢记的债,因为这辈子都难以偿还。

尽管我看不到,但我总能感受到越南人民的温暖和同情。我也一直默默地感谢越南人民的热情款待,特别是他们没有歧视我这样的残疾人。

外国学生在越南国立大学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学习越南语

越南文化印象

学习越南语并融入越南社会后,通过我的经历,我扩大了对越南文化的了解。

行为文化: 我发现越南人和泰国人的行为有很多相似之处,这体现在自古以来的谚语中:“尊老爱幼”、“一声问候胜过一顿盛宴”、“尊老爱幼,长寿”……

越南人一向尊重成年人,对父母和子女以孝道为先:

“父爱如太山

母爱就像源头流淌的水

一心敬母敬父

“尽孝是子女的义务”

对于教师来说,越南人的行为方式体现在以下民歌中:

“尊师重教,才能为人师表”

“没有老师,你做不到”

“如果你想要过去,你必须建一座桥。”

如果你希望你的孩子擅长阅读,那么就要爱护和尊重他们的老师。

烹饪文化:虽然我不能欣赏到美丽的风景,也不能领略越南的服饰文化,但作为一个有烹饪灵魂的人,我完全可以像任何一位越南美食家一样,享受越南美食。在我看来,越南人懂得如何吃和准备食物,以创造出和谐的味道并拥有许多健康的食物。例如,越南餐中通常有许多多样而丰富的菜肴,每道菜都包含许多不同的东西组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和谐的味道,让所有家庭成员可以聚在一起享用。这也是越南文化给我印象最深的。我最喜欢的是辛苦工作一天后,家人围坐在一起享用美食、聊天的感觉。

说到越南菜,如果我不提我最喜欢的菜肴,那将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北方菜中,我最喜欢河内烤猪肉粉丝,因为这是一道融合了多种食材的菜肴,比如各种香草、黄瓜、猪肉、粉丝、蘸酱……,尤其是肉的腌制和烤制方式美味而浓郁,吃一块肉的时候,烟熏的味道还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很开心。我可以一次吃两大碗 bun cha 而不会感到厌烦。

来到中部地区,我最喜欢的菜是烤春卷。制作烤春卷的材料很简单:米纸、各种药材、粉丝、猪肉、炸油条、大蒜、辣椒,还有必不可少的春卷蘸酱。虽然食材看上去简单,但吃起来却一点也不简单,尤其是对于我这样的盲人来说。但因为我很喜欢春卷,所以我试着向越南朋友学习如何卷春卷。因为经常吃烤春卷,所以我的春卷擀制技术也进步了一些。

提到南方,就不能不提越南煎饼,里面有米纸、蔬菜、肉、蘑菇、洋葱、豆芽、虾……这是一道相当容易吃的菜,当然对我来说,这道菜也比糯米饭更容易卷。

可见大多数越南菜里都有蔬菜,所以越南人说:“米饭没有蔬菜,就像疼痛没有药”。

海关: 在越南有很多不同的节日和习俗,但是,我印象里听到越南人常说的话是:“Happy as Tet”。这意味着越南人非常重视春节。虽然我不是越南人,但我曾经在春节期间被朋友邀请去拜访。我发现春节是家人团聚、欢聚一堂告别旧年、迎接新年的时刻。特别是在这个节日里,子孙们会给祖先烧香,邀请逝者与家人一起庆祝春节。

我最喜欢的还是和家人一起迎接春天的无比幸福和温馨的氛围,但是每逢越南春节,大家都会回老家和家人团聚,我也会订票回国,因为越南春节让我很想家,怀念团聚的温馨氛围。

简而言之,我和越南因对越南语的热爱而联系在一起。越南语是一种美丽的语言,其音调优美、高亢。所编纂的谚语、成语、民歌,至今仍为人们日常生活中广泛使用。这也是我痴迷越南语的原因之一。不只是语言,越南人民也是让我热爱越南这个国家的因素之一。在我看来,越南人富有同情心、友好、平易近人、开放,愿意帮助别人,即使有时他们不认识他们。越南人民在日常生活中也始终懂得如何将传统与现代和谐地结合起来。随着世界的快速发展,越南民族融入其中但并没有“消解”,仍然保留着强烈的民族认同感。这让我印象非常深刻,我总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生活在一个拥有如此多美丽文化特色的国家。

我将继续学习越南语,希望有一天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成为连接越南和泰国友谊的“大使”。我要向越南人民和越南国家表达我由衷的感谢和感激,感谢他们总是欢迎和帮助我——一个在越南学习越南语、吃越南菜、生活的盲人。如果可能的话,我总是愿意为我的第二故乡越南做些贡献。

因为我不懂越南语,我的父母永远也读不到这些感人的台词,但我还是想对我的父母说声谢谢,深深的感谢他们,他们不仅没有阻止我,还一直支持我学习这门第三语言。我还要感谢越南国立大学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越南研究与语言学院的文化大使俱乐部,以及由 Dao Minh Quang 基金会赞助的俱乐部,给我机会分享我的故事。

现在,在我眼中,越南不再是人们常说的外在美,而是我心中的越南,永远是那S字形延伸的笑容。

作者:阿皮奇·明旺瑟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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