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越南电影：河内国际电影节视角

首先，不可否认的是，8年前发起组织河内国际电影节，并每两年定期举办这一极其重要的活动，是电影部门特别是越南电影活动家的巨大努力。如果没有国际电影节或某种形式的电影节，就不可能有大型电影产业。由于其大胆的性格社交，电影不能局限于自己的游乐场；这意味着我们不能继续维持电影制作人只为自己、只为一小部分国内观众创作作品的现状；否则，就存放在仓库中。电影的视觉语言具有国际性和广泛性，需要拓展视野，相互学习、相互分享；培育人类心灵的美丽；提高那些没有能力走出国门的人们的意识；而且，电影作为一个产业，也需要被买卖、被交换，也需要为从业者提供充实的内容。尽管措辞上有所变化，但四大电影节的口号都是一致的：“电影——融合与可持续发展”。从这个角度来看，越南电影能否不负众望？

电影——融合？

四届影展（2010、2012、2014、2016）虽然还存在不少问题（尤其是2010年首届影展，主持人对电影不太熟悉，只喊国内熟悉的演员，甚至只是“电视明星”，而忽略了张家辉、吴银珠等大牌明星；或者主持人“劫持”英文翻译，错误翻译外国影星的台词），但抛开这些不足，对于一个年轻的电影行业来说，也算是一个初步的胜利。组织者创造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电影节。四届电影节的参展影片多达数百部，来自不同国家：首届电影节仅有亚太地区23个国家，而从第二届，特别是第四届电影节扩展到欧美地区开始，参展影片数量已达数百部，参展国家超过40个。围绕电影主题（电影与观众、发展民族电影、电影合作问题、新发展时期的电影……），组织了数十场观众与电影人之间、电影人之间、专业人士与管理人员之间的研讨会和交流会，使国内电影人有机会与外国同行学习和交流。通过接触，他们也知道自己制作的产品观众的接受度如何，哪些影片被“喜爱”，哪些被“讨厌”。尤其通过电影节，国内电影人有机会“亲眼见到”那些长期以来只在银幕上听到或看到过的国际知名面孔（“闻其声，不见其形”）。

第四届河内国际电影节开幕式

观看所有四大电影节，我们发现电影界有不少大腕。我认为，对于我们这样一个鲜为人知的小电影产业来说，举办电影节并不容易，很难找到国际电影人的分享和认同。然而，从第一届电影节开始，就有许多名人出席，包括威尼斯电影节总监马可·穆伊勒 (Marco Meuiller)、好莱坞电影导演菲利普·诺伊斯 (Phillip Noyce)、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活动总监海伦·哈林顿 (Hellen Harrington) 女士，以及来自多伦多、柏林、戛纳、釜山和曼谷电影节的许多其他人士。在 2016 年 11 月初举行的最近一次电影节上，法国电影界的“明星阵容”包括资深导演雷吉斯·瓦格尼耶 (Régís Wargnier) 和电影《印度支那（奥斯卡提名者）也出席了。更不用说许多其他世界电影明星也“登陆”了越南电影节的红地毯。对于一个“小”电影产业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奇迹”。

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认为，“融入”的概念并不是简单地邀请国际友人到我国放映他们的电影；并不是只有大明星的出现，或者通过一些观众和国内电影人、国际嘉宾之间的研讨会和交流。更重要的是，我们认为，通过这些交流，越南电影是如何被朋友们接受的，越南电影的等级制度在朋友们“挑剔”的眼光下是如何排列的？更重要的是，越南电影可以从这些电影节中学到什么？电影节结束后，有多少越南电影在国际上销售？电影节结束后越南电影是否还保持着热度？越南电影还需要参加多少个电影节才能获得最负盛名的奖项？

从这个角度来看，不可否认的是，得益于电影节，越南电影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进步。首先，从接受角度来看，越南观众已经逐渐习惯去电影院看电影，而不再是以前主要在家里通过电视或DVD屏幕看电影。观众，特别是年轻人，对第七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获得了深入的理解。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尝试制作他们的第一部短片。其他人则开始通过参加专业电影课程来培养创业精神。对于电影人来说，通过电影节，有机会与国际电影人交流，他们的工作专业性也逐渐提高；国内电影创作氛围日益活跃；越南与国际社会的电影制作合作已开始出现。独立电影人也更加频繁地涌现。有一个针对年轻电影制作人的电影项目活动。特别是由于电影节的举办，最近出现了非常令人鼓舞的电影活动。这就是事件遇见秋天每年在岘港市举行的国内年轻电影制作人与著名外国电影明星之间的交流活动（由年轻导演 Phan Dang Di 推动）。让我们来听听凭借电影《绿洲》获得马塞洛奖的韩国女导演文素利的几句话：“当我听说秋季会议项目时，我很感兴趣，尤其是今年有一个表演班。我问潘当迪是否可以派我的两个学生参加这个项目。在亚洲，韩国、日本和中国电影是最有实力的三大电影，但在我看来，这三个国家的电影都无法再发展了。我认为韩国、日本或中国的电影人现在都失去了创造力或新风格。他们变得更加商业化了。当我去国际电影节时，我遇到很多人，包括策展人，​​我经常问他们：“在这个时代，亚洲的电影会在哪里繁荣？”在最近的戛纳电影节以及之前的几次国际活动中，许多策展人告诉我：“很难预测，但肯定会是越南电影。他们还说，参加国际电影节的越南电影人充满活力，有自己的风格，这让我非常好奇，想了解越南的电影产业。参加这次秋季会议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据TN报纸，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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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制片人陈英雄在秋季会议活动中讲授导演课

电影——可持续发展？

在第二个标准中：电影——可持续发展走过4个电影节，一开始如果只看人数和活动的话，还算可以。确实，从第一届到第四届电影节，经过4届、8年的时间，主办方的规模和专业性都有了明显的提升。还记得第一届电影节，单从组织阶段（主持人和英文翻译都出问题了）来说，到第四届（2016年11月），组织工作已经算是比较专业了。最大的担忧还是专业问题。八年前，首届电影节上，由于国内电影制作困难，参展的越南电影数量不多，且不够多样化（约10部电影）。在第二届电影节上，该片热沙由资深导演黎晃执导的影片被选在首映当晚放映，导致很多观众中途离开（他们对越南电影的印象很差）；到了第三届电影节，似乎就连入选参展的影片的质量都出现了问题。由于准备不足，参赛影片质量良莠不齐，有些甚至“非常糟糕”（印尼电影）。相关人士公开吐露了这个“痛苦”的事实：“有些影片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选中参赛”（洪英）； “为什么这么多好电影被落选了？”“为什么这么多好电影没有入选？” （裴德全）。短片电影委员会主席、来自法国电影界的黎澜坦言：“越南电影无论在技术上还是在内容上都比较薄弱。而有些外国电影，虽然片长很短，但看完之后，我们能看到那个国家人民的灵魂，看到他们整个的文化和民族。” （TT＆VH 2014 年 11 月 29 日）。另一位韩国电影人则表达了相当真诚的看法：“越南电影业主要制作商业电影。但从长远来看，你也应该考虑观众是否还愿意一遍又一遍地观看由相同演员出演的喜剧片。我认为，在进一步发展之前，越南电影应该先在国内市场发展，从内功做起。必须有所投入，找到一些不同的东西，然后才能走得更远。当然，这也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形成一个区域性的电影产业。” （韩国 CJ E&M 娱乐媒体集团副总经理 Kini Kim （TTVH 周末刊，2014 年 11 月 25 日））由于过于商业化，没有达到“艺术”的水平，电影节之后，越南电影只营造出一种“喧闹的氛围”，这意味着国产电影的数量与日俱增（在第一届电影节时，越南平均每年只生产大约 10 部电影，但到 2016 年 11 月第四届电影节时，这一数字已增加到 40 多部电影（最近的约为 50 部）。从数量上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数字。但是，一部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并充分表达越南身份的电影仍然几乎不可能。进一步证实了，在“本土”举办的所有四届电影节中，越南电影从未获得过任何真正荣誉（这里我们只考虑故事片，它被认为是电影节最重要的类别）。确实，在第一届电影节上，越南在该奖项中仅获得了最佳女演员奖，即电影《Nhat Kim Anh》隆城古筝曲)，没有电影奖；在第2届、第3届和第4届电影节上，越南电影获得的奖项仍然只有评审团特别奖（这里的“特别”也可以理解为主办国的“荣誉”奖）：英雄的命运（Vichtor Vu，第 2 部分）在半空中拍打（阮黄叶，第 3 部分，我看见绿草地上的黄色花朵作者：Victor Vu，第 4 部分。从第 1 届电影节到第 4 届电影节，越南电影获得的奖项不断增加。除了短片和纪录片的官方奖项外，在第四届电影节上，在组委会的倡议下，越南还荣幸地获得了另外两个剧情长片奖项：中彩票作者：Dustin Nguyen（针对类别）观众选择电影） 和出租车，你叫什么名字？作者：Duc Thinh、Dinh Tuan Vu（类别） 最受欢迎的电影）。评审团特别奖我看见绿草地上的黄色花朵由曾在好莱坞电影公司接受过广泛培训的才华横溢的年轻导演 Victor Vu 执导（第 4 部分），在某种程度上为越南观众带来了兴奋和期待。但随着2016年美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外语片提名从外围入围，这“一线”希望也被认为破灭了。那么，到目前为止，越南电影中最好的电影之一也只达到了“美丽”的水平，还不能算是“好”吗？而在东南亚地区，泰国电影曾获得金棕榈奖；菲律宾电影获得金棕榈奖提名；柬埔寨，曾有电影至少一次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再进一步说，伊朗曾经获得过奥斯卡奖，并且至少获得过一次奥斯卡奖提名。这不可避免地让第七艺术的越南粉丝想到……

越南电影已经参加了四届国际电影节，并在过去八年中提出了“融合与可持续发展”的口号，但仍然没有在国内获得最重要的电影类别（故事片）的官方奖项。与此同时，独立电影领域中仍有一些年轻的电影制作人（如潘当迪、阮黄叶）在地区和国际电影节上获得奖项（尽管不是最高奖项）。那么越南电影到底缺什么：人才、资金还是机制？越南电影还需要多少年、多少次河内国际电影节才能获得自己的电影的官方、享有盛誉的奖项？这不仅是电影制作人的问题，也是政策制定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