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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革命电影中关于胡志明的现实与虚构

星期一 - 2013年8月12日 04:55
从1990年到2010年短短二十年间,越南革命电影已经涌现出许多相当现实、生动地刻画胡伯伯形象的电影,给国内外几代观众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越南人民敬爱的领袖胡志明主席的肖像、人格和精神,已通过多种艺术形式展现。在革命电影领域,尤其是在剧情片领域,这位伟人的形象虽然尚未得到广泛展现,也未取得重大突破,但已取得初步成功,在观众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我国电影业面临诸多困难和不足的背景下,我们认为,迄今为止,以胡伯伯形象为主题的剧情片领域所取得的初步成功,是非常值得称道的。

首先,必须肯定的是,要真实地展现一位与越南革命紧密相连半个多世纪的领袖人物的形象,一位在其一生中始终“现实”与“传奇”交织交织的人物,其他艺术形式都难以做到,电影更是难上加难。因为电影是一种与生活紧密相连的艺术形式。贴近生活是这种艺术形式最重要的特征之一。与其他一些艺术形式不同,无论是纪录片还是剧情片,观众在观看电影时,总会感觉自己与真实的人、真实的生活接触,就像生活中仍在发生的那样。正如我们上文所述,胡志明除了是一位普通公民之外,还是一位国家主席,一位非常特殊的人物。要令人信服地再现他的人格和灵魂,对于剧情片等虚构艺术形式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然而,克服上述挑战,在短短二十年内,从1990年到2010年,越南革命电影已经制作出相当现实、生动的描绘胡伯伯形象的电影,给国内外几代观众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1990年至2010年期间,越南革命电影制作了五部以阮爱国-胡志明为主题的剧情片。以下是再见西贡(1990年,导演:Long Van,编剧:Son Tung)阮爱国在香港(2003年,导演:Nguyen Khac Loi、Vien The Ky,编剧:Nguyen Huu Mai)、1946年河内冬(1997年,导演:Dang Nhat Minh,编剧:Dang Nhat Minh、Hoang Nhuan Cam)、穿越上海外滩(2010年,导演:Trieu Tuan、Pham Dong Vu,编剧:Ha Pham Phu、Le Ngoc Minh、Gia Phi)、眺望大海(2010年,导演:武洲,编剧:阮氏红一)。上述影片虽然尚未完成,也有一定的突破,但也比较系统地展现了阮爱国——胡志明从爱国青年到成为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领导越南人民胜利抗法战争的人格形成和革命生涯的过程。

从时间顺序来看,上面提到的五部故事片,虽然上映时间不同,但如果重新排列,我们仍然有一个编年史相当完整地记录了胡伯伯从青少年时期到1946年冬天(担任国家主席时期)的一生。在这五部作品中,眺望大海(最近拍摄的)是一部描绘胡伯伯(演员明德饰演)最早形象的电影,当时他还是一名高中生,还不为很多人所知。

影片以顺化及中部省份为背景,展现了阮必清就读于顺化国立学校,后来在藩切德成学校任教的时期。这段时间从1908年到1911年。然而,这段短暂的岁月却是阮必清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时期。因为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爱国主义情怀和民族命运意识得到了清晰的形成和肯定。这部电影有助于展现胡志明的整个人格和灵魂——一个敢于为国家独立和人民幸福而牺牲个人幸福的人(后来)。影片的编剧选择这样的时间和背景,是为了突出像胡主席一样为人民和国家奉献的领袖的品格。眺望大海,我们认为是完全合理的。

电影人一贯的视角清晰地展现了阮必清自幼对国家、民族和国家处境的认知,他从小就成熟且与众不同。由于重建的背景较为遥远,关于阮必清这一时期生活的现实主义文献资料稀少,电影人自身也缺乏对阮必清的理解。眺望大海创作胡志明电影主要依靠想象力。编剧阮氏红日虽然在拍摄胡志明电影方面经验丰富,但她承认,当她接受编写剧本的项目时,手头上并没有太多资料,除了在胡志明博物馆看到的几封信,以及与对胡志明非常了解的作家孙松的几次简短会面。因此,现实片段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阮必清在藩切省德清学校任教的那段时光。从那段珍贵的历史里程碑开始,武珠导演和摄制组为影片的故事“注入了血肉”。眺望大海爱国青年胡志明的一生,其一生致力于塑造一个充满希望的人物形象。其他诸如在顺化留学期间参与并帮助农民和小商贩抗议法国殖民者高额税收政策的故事、在德清学校任教期间与爱国学者的交往故事、鱼露公司老板女儿的爱情故事以及爱国青年阮必清在个人感情和共同事业之间的选择……都是作者虚构和想象的。尤其重要的是,影片中所有关于胡伯伯形象的虚构和想象都源于现实基础。正是由于这些合理的虚构细节,才使得影片眺望大海给观众留下了许多挥之不去的情感和感受,产生了真实的艺术效果……

再见西贡是一部延续故事的电影眺望大海不过,从时间上来说,在五部关于胡伯伯的作品中,这部电影是最早拍摄的。如果眺望大海从高中时期开始塑造胡伯伯的形象,再见西贡胡志明开始得稍晚一些,那时他已经是年轻人了,心智成熟,能够自己决定生活中的重要问题。创作这部影片时,作者们面临的最大困难是,当时我国的电影工业还很薄弱,各方面都很匮乏。当时,越南电影还没有一部关于阮爱国——胡志明的虚构电影(而世界电影界已经有许多关于列宁、英迪拉·甘地等人物生平的优秀影片)。而其他一些艺术形式(如绘画、音乐、文学等)或纪录片很早就有关于胡志明的成功作品。故事片是一种在塑造人物形象方面具有巨大优势的电影类型。摄制组,特别是西贡市委(这座荣幸地以胡志明诞辰100周年的名字命名的城市)的决心非常坚定。不久之后,项目正式启动:编剧孙松亲自撰写剧本,龙文执导,演员田海饰演阮必清一角。影片讲述了胡伯伯一家从1895年到1909年在顺化生活和学习的岁月,之后他前往潘切任教,并从那里前往法国参加革命活动。关于影片的故事,再见西贡有一些会议场景眺望大海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两部电影都聚焦于描绘胡伯伯革命生涯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时刻。尽管在那个年代,电影预算极其有限(甚至编剧、导演和摄影师都没有得到任何报酬——这种令人尊敬的情绪体现了人们对这位伟人的敬佩和渴望),但这部电影在塑造胡伯伯形象方面,无论是在现实层面还是在虚构层面,都被认为是最为成功的。在现实层面,它与胡伯伯的形象相似。眺望大海这段时期,史书记载的历史事件并不多。电影人必须调动所有的才华、想象力和理解力,才能尽可能真实地刻画出阮必清青年时期的形象。这也被认为是剧情片的优势之一。即使是重现像胡志明这样家喻户晓的历史人物,如果创作者缺乏才华和细心,也很容易将虚构变成一把双刃剑,失去人物的真实感和说服力。幸运的是,剧组再见西贡电影并没有落入这个陷阱。电影制作人秉持着“现实主义灵魂”,适度地虚构,让观众始终能记住胡志明的真实形象。真实感始终得到保证。那就是胡志明对民族独立的渴望和“爱国爱国爱民”的情怀。阮必成的一切言行举止、举手投足、思想都基于这一现实性。例如,在外貌方面,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展现出他的睿智,演员田海凭借自己的努力,将这一刻刻画得相当成功;他那因时刻忧国忧民而显得消瘦的形象,也被演员演绎得相当到位(田海透露,这是他第一次出演关于胡志明的电影角色,为了达到最佳的艺术效果,他付出了大量的刻苦训练);在临别前的场景中,阮必成拜谒了挚爱母亲的坟墓,表达了他对母亲的深切爱意;无论是吴文(阮必清的情人)一家吃饭、他的女儿和小伙子楚顿(吴文的父亲)提议做爱的虚构场景,还是阮必清在出国寻找救国之路前巧妙而委婉地回答“我的工作不能就此结束”的桥段,都完全符合当时这位爱国青年的灵魂和人格逻辑。这部电影堪称一部在现实与虚构之间和谐流畅地刻画胡主席形象的剧情片。

两部电影按照胡志明革命活动的时间顺序阮爱国在香港穿越上海外滩由作协电影制片厂与中国电影界合作出品,虽然拍摄时间不同,但在设定和故事情节上却有很多相似之处。与前两部电影相比,阮爱国在香港穿越上海外滩在重现胡伯伯形象的现实主义和虚构性方面都更具优势。第一部电影阮爱国在香港(演员陈力饰演胡伯伯)指的是1931年在香港对阮爱国(本名同文肃)进行的历史性审判。第二部电影,穿越上海外滩(由演员明海饰演)讲述了阮爱国从厦门逃出,途经上海,最终到达中苏国际边境口岸,登上前往苏联的轮船的故事。影片还以一系列真实的历史人物为背景,为主人公的出场提供了丰富的背景,例如同庆灵夫人、革命家阮良朋、作家陶五、法国著名记者保罗·瓦扬·库蒂里耶。影片始终坚持以真实的片段作为故事主线,讲述的是阮爱国在1933年末1934年初逃离上海的故事。与上述两部电影(眺望大海再见西贡虽然影片重现了阮爱国——胡志明较为遥远的背景,但背景是在越南,在胡伯伯尚未成名的时代,尽管影片并不令人信服,但对这一人物的虚构化却很少遇到观众的舆论障碍。阮爱国在香港穿越上码头 完全不同:影片背景设定在国外,当时主角已声名鹊起,并已在革命活动中多年。如何在影片中重现他的肖像,以及现实与虚构的结合,创造出真实感,让国内外观众都信服,这对创作者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由于两部影片都取材于胡志明的同一真实事件:1931年在香港的审判,以及1933年末1934年初从上海逃往苏联(前苏联),两组电影制作团队阮爱国在香港穿越上海外滩必须营造出差异性,让观者不觉得现实细节的“拙劣重复”阻碍了艺术家的想象力。

有电影阮爱国在香港影片中,阮克利导演紧紧抓住了两个真正引人入胜、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即英国政府捏造的阮爱国案和中国共产党营救被囚禁的胡志明。第二个事件也是真实发生的,即对阮爱国的九次审判、法国秘密警察的险恶阴谋以及英国律师洛斯比的真诚帮助。重要的是,电影制片人在这两个核心事件的基础上,重塑了一个充满个性和灵魂的胡志明形象,这个形象始终贯穿在所有越南人民的心中。他是一位充满激情的爱国者,为了民族解放事业,愿意牺牲自己生命中的一切乐趣。他也是一个热爱生活、热爱人民、极其伟大而又极其平凡的人。虽然这是一部主题相对一致的政治片,但我们感觉影片节奏很快,每个画面、每个帧都剪辑得非常细致犀利,人物对话也极其犀利,让观众感觉这是一部动作片。演员陈力非常成功地将这些特质展现在他的角色中。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个细节,它清晰地展现了演员陈力饰演的胡伯伯的精英气质,这与影片中田海一角的形象相得益彰。再见西贡十三年前,我曾这样想过:那是一双锐利的眼睛,是无论身处何种境遇都能保持“冷静沉着”的“灵魂”。因为是一部政治题材的电影,虚构的部分阮爱国在香港虽然内容不多(与同题材的其他电影相比),但凭借演员陈力的精湛演技,观众还是能感受到爱国青年阮爱国生活中非常美好的一面。

穿越上海外滩这部电影延续了胡主席从香港到厦门,途经上海,寻找前往苏联(前苏联)的路,开启了一段新的旅程。与阮爱国在香港这部电影的政治色彩浓厚,赋予了作者更大的虚构和想象空间,因此影片的细腻之处也更加丰富。观众可以在穿越上海外滩多种类型混合:历史政治片、社会爱情片、侦探动作片……影片的故事情节因此不像政治片那样单调、枯燥、片面。为了躲避法国特工和蒋介石政府的追捕,阮爱国和他的保镖胡先生(虚构人物)暂时躲进了厦门附近一位善良的中国富翁的私人住宅(这是一个必要的虚构细节,讲述了胡伯伯在国外期间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联系)。另一个需要提及的虚构细节是女医生芳草(来自会安)和她失散的兄弟五郎与阮爱国之间的关系,当时阮爱国正在厦门躲避法国特工和蒋介石政府的追捕。通过芳草的形象,电影导演想表达远在异乡的越南人对胡志明领袖的无限热爱。通过将冯涛的形象虚构化,电影制片人也试图营造一种单恋(冯涛这个角色),并借此将胡伯伯的形象“正常化”(以及安南烈士的11个孩子、刺客吴朗、女医生冯涛的亲生兄弟等细节),让观众始终觉得这位伟人其实也是一位非常普通的人,就像所有普通的越南人一样。可以说,影片中现实与虚构的界限穿越上海外滩极其脆弱。但我们认为,这对于一部剧情片,尤其是历史题材的电影来说,是必要的。一部关于历史题材的虚构电影,例如《胡伯伯》,如果能取得成功,我们想肯定,这只属于那些“敢于创造”的艺术家。

尽快完成(之后立即)再见西贡) 在关于胡伯伯的五部故事片系列中,1946年河内冬(演员田海饰演何叔)重现了迄今为止最真实的场景。这部电影名为1946年河内冬但中心事件仍然是胡志明主席一生中的重要时刻。那时,他正领导越南人民于1945年完成八月革命,不久之后,1946年冬天,越南刚刚诞生,还很年轻,面临着被法国殖民者入侵的危险。由于影片中的历史背景比同题材的其他影片更近,因此它也是在探索和塑造胡伯伯形象方面最有优势的影片。为了营造这样的背景,影片的编剧们1946年河内冬拍摄过程并没有遇到太多困难,因为许多历史教科书和其他文献中都保留着这一时期的真实记录。1946年底,尽管做出了一切努力,胡志明与法国政府在枫丹白露会议上的谈判仍未成功。为了有时间积蓄力量,为长期全面的抗战做准备,胡志明被迫与法国签署了和平协议。这对越南国家和领导人胡志明本人来说都是一段极其艰难的时期。围绕着这场极其激烈的斗智斗勇,导演邓一行将年轻越南国家领导人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我们要和平,我们必须让步,但我们越让步,法国殖民者就越是蚕食,因为他们执意要再次占领我们的国家”,“我们宁愿牺牲一切,也不愿失去祖国,宁愿做奴隶”(胡志明在领导我国人民进行伟大的八月革命之前就曾发出过这种坚定的语气:“即使烧毁整个长山山脉,也要争取独立”,“没有什么比独立和自由更珍贵”)。为了突出胡志明的性格,导演邓一行重点关注了他在这个特别重要时刻的内外活动。他与其他人物的所有关系也将有助于阐明他的灵魂和性格。在国内事务方面,胡伯伯必须说服各阶层人民,即使那些没有条件充分理解他签署停战协定的艰难处境,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损失,同时展现国家领导人的决心,维护民族独立。影片中许多场景展现了越南革命在“千钧一发”形势下的真实事件。在外交方面,胡志明灵活果断、灵活变通的外交行动,充分肯定了他在关键历史时刻的远见卓识和智慧。影片中真实与虚构的细节交织在一起,令人难以辨别,却也凸显了胡志明的心灵之美和从容不迫的风采。很难想象,在国家“命悬一线”之际,国家元首竟然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泰然自若、出奇“正常”的面容:在北宫接见病榻上的法国高级专员赛特尼代表,在满怀忧虑和担忧国家命运之际与画家韩先生自然而然地、甚至有些幽默地交谈,关心蓝律师的私生活,询问他的妻子和孩子的情况,在河内被抗战焦土化后同意让仆人的孩子随他一起去越北……这也可以算作一部最能体现胡志明主席几乎一生人格的政治电影。在电影《阮爱国在香港》中,我们可以看到这种独特的风格。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到现实主义元素在某种程度上压倒了虚构元素。而这在历史电影中也是一个令人欣喜的发展方向。

即使仅通过几部越南革命影片,也很难全面细致地分析阮爱国——胡志明形象建构中虚构与现实元素之间的关系。因为正如我们上文所述,一位伟人面前总是交织着现实传奇像胡伯伯一样,要真实、令人信服地再现他灵魂、人格和情感的美感并非易事。我们完全同意在影片中饰演胡伯伯的演员陈力的想法。阮爱国在香港无论何种情况,拍摄一部关于胡志明的电影都难上加难,因为“人物外部冲突的细节很少,难度很大。我们牢记,我们必须展现一个伟大而平凡的人的性格。” 此外,拍摄一部关于一位为世人所熟知和喜爱的真实历史人物的电影,更是一项更大的挑战。由于本文的框架和要求,我们无法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分析,也无法深入探讨电影特有的一些艺术手段(例如影像、声音、表演等),尤其是在剧情片领域。这需要一个更长期的研究项目。最后,我们只想强调一点:拍摄一部关于像胡志明这样的伟人的电影可能很困难,但困难并不意味着无法做到,更不意味着不做。对于像胡志明主席这样为民族独立和人民幸福献出毕生精力的人来说,无论他付出多少,都远远不够。这是越南电影界,特别是第七艺术艺术家们应尽的责任“义务”。

作者:陈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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