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温暖、充满科学精神——这是六月中旬,参加文学院阮伯清副教授诗集《陆塔》讨论会的听众们的感受。在讨论会间隙,人文社会科学大学文化艺术研究与应用中心主任范青雄副教授分享了许多有趣的信息。
阮伯清副教授诗集《陆塔》的出版,似乎让文学院的众多读者、朋友和同事们都感到惊喜?这本诗集是对一个人60年人生的总结,也展现了一位“成熟”文学教师坦诚直率、无所顾忌的性格。
对很多人来说,《陆塔》令人意外。而我,因为我们是朋友,我猜想这位六十岁的诗人一定会出版“它”。这本诗集的初衷是为了表达个人的忧虑,寻求共鸣,并与朋友和同事分享。正因如此纯粹的创作动机,这本诗集才不带有任何实践的痕迹,尽管作者本人是抒情诗的专家,是文学研究和批评领域“诗性思维”理论的倡导者。或许,在创作诗歌时,作者抛开了理论的成分,隐藏了自己的科学人格,让诗歌自然地流淌。悲伤时,他的诗意忧郁,快乐时,他的诗意尖锐。他的诗意如竹子般自然,迎风摇曳!许多了解巴清先生生平和事业的挚友都鼓励他出版。尤其是他的第二任人生伴侣,她非常喜爱他的诗(他不确定自己先爱的是诗还是人),“强迫”他出版作品。
诗集的封面是一棵硬木树干,树干上盛开着一簇簇花朵,乍一看像是灌木丛里的花,但据作者说,那是菩提树花。那花60年才开一次。作者这么说,但我当时并不相信(因为我对木材和植物学一窍不通)。然而,当花出现在诗歌中时,一切都只是象征。这本诗集就像那已经到来的“成熟”,一棵老菩提树在60年积蓄生命乳汁后,终于绽放出令人窒息的花香。
虽然是一场科学讨论,但人们似乎看到的不仅仅是朋友和同事与作者之间的情感交流?似乎作者在《陆克塔普》中表达的很多东西都体现了一代人的同情?
许多人都持有一个观点:“我们更多地接触人,而不是诗歌。”人们参与讨论,首先是因为他们尊重巴清先生的为人和人格。而在讨论中,讨论诗歌也是在讨论这位老师的人生、他的生活方式和他的思维方式。
例如,诗人友达副教授,一位“风格不同”却有着同样境遇的诗人……拥有两个妻子。他在发言时表达了对诗人巴清的钦佩。他钦佩是因为从未见过有人能在一本诗集中同时赞美“两卷”作品。这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著名文学评论家裴越胜教授(普通文学系K14班)也以同班同学的身份发言。他记得1972年,巴清教授和范嘉林教授不得不辍学,前往苏联巴库学习火箭射击:“那真是奇怪,社会科学的学生怎么能射得准呢?他们把火箭带回来,却一直没发射,原来美国飞机都返航了,什么也打不着了。火箭来得太晚了,他们没机会展示才华了。但今天,巴清副教授在这次研讨会上,真的发射了一枚火箭。一枚诗歌里的火箭。”……当然,这些玩笑并非研讨会的点缀,也不是一个插曲。这些故事对读者解读巴清诗歌中的象征意义,是宝贵的资料。我不知道他去巴库的旅行,怎么能理解他写的诗:我手里拿着一把 AK/价值十吨大米……我梦想下次我回来探望/我会卖掉 AK 来买一台碾米机/卖掉雷达系统来建造一所学校/卖掉 Sam-3 水果来建造一千张床位的医院。
讨论的主题是“陆塔诗集与当代越南诗歌中私人生活与世事的启示”。那么,在讨论中,专家们如何评价私人生活与世事诗歌在当今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呢?
值此诗集出版之际,我们文学系探讨了关于个人生活和世事的诗歌。这可以说是一种新的诗歌体裁,一种在革命诗歌时代之后兴起的新型诗歌。我国的战争与革命使诗歌成为一种武器,成为社会意志的共同声音。和平时期诗歌中史诗般的声音逐渐消退。人们从城墙的高处回归,面对日常生活的烦恼。诗歌随之而来。
其实,这并非一种奇怪的诗歌体裁。它自古以来就已出现,甚至在中世纪的诗歌中也存在。即使在官宦文学的内殿,对私人生活和世事的感悟也并未被压抑。阮廌的国语诗歌、阮攸的汉诗、胡春香的诗歌,都是描写私人生活和世事的诗歌。只是长期以来,由于战争和革命,我们已经习惯了“公共生活”的诗歌,所以当诗歌回归私人生活时,我们感到有些奇怪。
诚然,关于个人生活和世事的诗歌正在成为当今越南诗歌的主流。这股潮流可以与作家的其他思潮并行。这种灵感可以与其他灵感交织在一首诗或一部诗集之中。阮维的诗歌就是一个典型例子。重要的是,个人生活是否成为每个人共同的故事,自我是否成为我们,或者,永恒的写作是否仍然只是关于房屋角落、家乡静谧小巷的碎片故事。
有人说,这并非一首“有品位”的诗,稍不留神,诗中的文字和思想就会变得“通俗”?
真正的诗歌是不接受高贵/卑鄙分类的诗歌。长期以来,艺术界背弃了传统美学的概念。被塑造成“高贵”或道德化的诗歌和艺术,总体而言,都是自我毁灭。
个人生活和时事诗,在形式上接近民间诗歌,使用日常质朴的语言,形式不繁琐,也不夸张。它更倾向于自然的语言,接近日常生活的语言。作家陆克塔在描写父亲时总结道:半辈子教汉字 / 革命来了,忧世为人 / 党员不敢休息 / 书记、队长……暴露在田野里。
巴清诗歌朴素的传闻,或许源于诗人王重的一句箴言。著名诗人王重是作家巴清的朋友(他常年下棋,却始终无法战胜巴清老师),他曾说过:“读《陆克塔普》时,我被两个概念困扰:名词(Nom na)和简洁(Simplicity)。那么,诗歌应该是名词(Nom na)还是简洁(Simplicity)呢?达到简洁的诗歌一定是大师之作,因为如果过于繁复,就不再是诗歌了。诗歌必须触及本质,即简洁,但又深刻,深刻,是经过提炼而产生的简洁。简洁与名词(Nom na)之间的界限非常脆弱。写得太平淡就不再是诗歌了。”。
王仲先生的发言非常深刻,体现了诗人的深邃思考。他给《陆塔诗》作者的建议虽然有些牵强,但我认为《陆塔诗》的口语化是刻意为之,这源于作者的诗意构思。
您如何评价即将到来的个人诗歌和当代诗歌潮流?为了使个人诗歌和当代诗歌超越表达作者纯粹情感的需要,成为一部优秀且有价值的作品,您认为需要确保哪些因素?
事实上,私人生活——世事的灵感只是一种命名方式,用来识别战争以来,尤其是革新时期以来越南诗歌主旋律的变化。任何时代的诗歌,如果是好的诗歌,都是从私人生活出发,从个体到普遍,敲响每个人心灵的诗歌。因此,预测关于世事的诗歌是困难的,或许也有些多余。因为这就像诗歌创作的规律一样。世事和私人生活被认为是诗歌的天然属性。
当然,要让描写个人生活和世事的诗歌永垂不朽,诗人自身必须充分体会当今人民和国家所有的悲欢离合。只有体会同胞和国家的痛苦,才能将自身的痛苦转化为共同的痛苦。他书写自己的情感,并将其转化为集体和社群的共同宣言。齐兰园在这方面给予他的朋友和自己很好的建议。阮伯清副教授博士有一篇关于齐兰园诗歌的完整论文。
显然,阮伯清副教授的诗集《陆塔诗》深受大家喜爱。您个人认为这本诗集中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清先生的诗歌开始趋于简洁。最可贵的是,这首诗本身就体现了“诗人的优雅如同他的诗歌”。他的诗歌如同他的生活。清先生乐观,幽默,现实生活中的痛苦在他的诗中得以体现。他的诗也非常严肃,但大多数只是幽默的诗。《陆塔》这本诗集最可贵的是真诚。他的诗歌之美在于直率。这种美从真实到纯真散发出来。正因如此,有些人第一次翻开诗集时,会惊讶地以为这是一本家庭相册,因为诗中还收录了他父母、两个孙辈以及儿子婚礼的照片。读完这些诗,人们才意识到,这些照片其实是……插图。对他来说,任何具有信息价值的东西:诗歌、照片、排比句,都是诗意的,并且能够在文本中共存。
文学系以众多个性鲜明的业余诗人而闻名。但似乎没有人有“职业”诗人的打算?
我想立即纠正这一点。关于业余诗歌的观点来自陈玉王副教授的建议。王先生希望清先生达到专业诗歌的水平。但在我看来,这个建议……很愚蠢。六十岁了,还跟专业水平“较劲”是愚蠢的,甚至是粗鲁的。再说,这里也不是专业化的地方。教诗歌,应该只是“玩”诗歌。陆塔学院的业余爱好是刻意为之的业余爱好。而对巴清先生来说,诗歌只是一场游戏。
二十年前,越南作家协会会员总数约为600人,其中25%是河内国家大学的校友。文学院是诗人的摇篮。留在大学任教和从事研究的毕业生往往不得不放下艺术素养,将科学思维和成长为教师的责任放在首位。因此,诗歌中出现的笔名,从黄春仪、潘古德、河明德,到阮辉黄、陈玉王、阮雄伟、陶维协、友达、阮伯清……,都以不同的标准被接受。并非职业诗人或业余诗人,而是大师的诗歌。
此外,正如讨论主题明确指出的那样,这是一项科学活动。许多来自文学研究所、文化机构的诗人、科学家以及同事和朋友在讨论期间“愤然”离席,因为他们没有获得优先发言的机会。讨论非常活跃,引人入胜。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主持人不得不打断讨论,约定在作者80岁或100岁生日之际与听众见面。阮伯清副教授的诗集确实提出了许多关于越南现代诗歌的问题,激发了新鲜的学术和文化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