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教授郑锦兰博士：为了保护河内方言的美丽，有必要赋予它“地位”。

尊敬的副教授郑锦兰博士，如今的河内方言与曾经令河内人引以为傲的古老河内方言有很大的不同吗？

河内方言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发生了变化。如果你只比较同一代人，或者从20世纪中叶至今在河内出生的几代人所使用的河内方言，你可能不会注意到这种变化。但如果你把时间跨度拉长，例如，比较20世纪初在河内出生和长大的那一代人的河内方言和今天的河内方言，你肯定会发现明显的差异！过去的河内方言语调更柔和、更悠闲——这体现在发音上，尤其体现在语调和语速上；用词也更精致，甚至有些程式化。

如今的河内方言更加有力、语速更快、更加“喧闹奔放”。它也吸收了来自不同地区的许多发音和词汇用法，使其比以往更加丰富多样。甚至外来语（主要是英语）的引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语言混合”，也使得部分年轻一代的河内方言带有融合时代的印记，更加现代、时尚，社会阶层分明，并呈现出一种别样的时尚感。

如果从积极的角度来看，现代河内方言之所以具有多样性和丰富性，是多种方言相互融合、共生的结果，这种融合既有地理上的差异，也有社会上的差异。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多方言状态有时被过度推向极端，这意味着它不仅吸收了其他方言的积极因素，有时也吸收了其他方言的消极因素。

例如，许多家长表达了担忧，称河内部分青少年如今的语言是“一锅乱炖”。他们坐在这锅“火锅”前，起初觉得既美味又奇特，但到了中途便会感到厌倦，而到了最后，甚至会感到害怕。他们意识到，这种现象绝不应被鼓励，而应加以调整和引导，使其更符合良好的风俗习惯。

那是不是意味着河内旧口音已经消失了？

这种口音只存在于一些居住在老城区、首都核心区域以及河内老知识分子阶层的老人中，那一代人现在都七八十岁了，这意味着人数已经非常少，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不确定这种口音是否还存在。这很可惜，因为这些河内人是构成老河内口音之美的重要因素之一。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河内方言不再优美。我认为它依然优美，只是以一种更健康的方式适应了现代生活。

正如您所说，只有少数人能听出旧时的河内口音。那么，女士，是什么因素促成了这种变化呢？

我认为原因有很多。问题的关键在于造就河内目前地位的各种因素。从政治和经济角度来看，河内是首都，是影响力最大的地区。从社会角度来看，尤其从人口角度来看，河内是一座人口密度极高的城市。从文化和科学角度来看，河内也是全国最大的中心，拥有数量最多的总部、大学、科研院所和知识中心。

上述因素造成了一种单向的机械吸引力，吸引了来自其他地区的移民潮，正如社会学和人口学研究指出的那样，“这种吸引力在 20 世纪后期最为强烈”。

上述因素因时代因素而进一步强化。我们正处于发展与融合的旋风之中，河内也在这旋风中日新月异地变化着。变革的浪潮深入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河内居民的语言生活也不例外。

河内方言从未像现在这样呈现出如此鲜明的社会多元方言格局。这种格局不仅体现在区域方言与古河内方言的共生，也体现在社会方言的共生——不同社会群体的方言因职业、性别、年龄、教育程度、出身等诸多因素而形成。在文化融合时期，与其他文化的交流进一步深化了这种格局。这些因素构成了如今河内方言与以往相比发生变化的根本原因。

河内口音之所以如此可爱亲切，是因为河内人举止文明优雅。照片：宋银

河内方言历史悠久，深受许多人喜爱，是河内人的骄傲，但其纯正性和规范性的保护似乎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您对此有何看法？

没错，目前没有任何公约或文件保护河内方言的特色，即便有，也只是非常笼统的。人们只能看到一个显而易见的现实：大众媒体和书籍中使用的越南语与河内方言非常相似。作为一名研究者，我想强调的是：如果我们假设每种地方方言都是越南语的一种变体，那么河内方言是越南语中一个享有盛誉的变体，非常接近越南语的普遍用法，但我们不敢说河内方言就是越南语的普遍用法，至少目前还没有相关的法律文件。

您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帮助河内方言在当代生活中日益发挥其作用？

我认为，首先要做的就是正式界定河内语在越南语变体中的地位——可以通过语言政策、语言法，或者开玩笑地说，赋予它一个“地位”。在河内语获得官方地位之后，我们才能讨论如何通过政策和活动来巩固和提升其地位，例如：鼓励和投资河内语的研究，阐明其优势和美感，指出当代河内部分居民在语言和社会层面交流中存在的不足。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提出相应的建议，以增强其美感，减少不足和不恰当之处，从而使河内语在社会中日益获得尊重和认可。

接下来要通过教育、学校、大众媒体等途径推广河内方言的使用……从而为保护、发展和广泛传播河内方言之美做出贡献。

非常感谢您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