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 tức

难忘的时光

星期二 - 2017年7月25日 06:08
西南边防战争已经结束近40年了,但那场战争给我留下了许多难以磨灭的印象,军民情深,战友情谊深,官兵们为了战友牺牲的勇敢精神。
Một thời khó quên
难忘的时光

我于 1977 年 10 月 26 日在河内市清池县大金公社入伍。起初我加入了252团520师,担任工程师。

对于我这样的河内士兵来说,在太原大慈的训练日子是极其艰苦和艰辛的。除了熟悉枪支弹药之外,周六、周日我们还到森林里采竹笋、捡柴火、砍竹子搭建棚子。

第一次离家,也是第一次连续几个月吃木薯代替米饭。食物以木薯汤、竹笋汤、炒竹笋、盐为主,很少有肉和鱼。因为吃了很多木薯,错过了米饭,有一天,San和他的队员们邀请我出去吃饭,以为我们可以吃鸡肉,或者至少吃猪肉。等到上菜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当天改良的饭菜只是一锅新米饭和一盘白盐。

吃的已经很差了,疥癣更是惨不忍睹。我们这些新兵,大概是因为陌生的水,陌生的东西,大部分都得了疥疮,传染性疮。幸运的是,当地人教我们折下一根三叉树的树枝,煮沸,然后用它沐浴 1-2 次,就能治愈它。对于癣,我们使用青香蕉果实的汁液,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治愈。

白天,我们翻滚、爬行,学习射击 AK 和 CKC 枪。晚上,无论几点,只要有警报,我们就必须起床进行户外活动,穿越高山、密林、田野深处等各种地形。

正是由于这些自发的户外活动,来自永福省的少数民族男子辛(Sinh)患上了感冒,被我们救了。那天晚上,警报响了,我们发现 Sinh 仍然一动不动地躺着。凭借之前积累的经验,全队都争相用精油按摩太阳穴、搓揉手脚、吹气。不知道哪种按摩方法有效,几分钟后,Sinh 就醒了。 1978年9月27日,在飞往北方治疗伤口的航班上,我再次见到了辛。他告诉我,在 1978 年 6 月初的第一次战斗中,辛受伤并失去了右手,身上还有多处伤。战斗经验很重要,后来我了解到,新兵在第一次战斗中就伤亡惨重。

1978年5月3日,货币兑换那天,我们正在宣光溪口山顶砍伐竹子。小队得知消息后,立即派人下去兑换,但到达时已是晚上12点多了,无法兑换。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我们都只吃加盐的空心菜。此时,溪口森林茂密,一直延伸到山口脚下,空心菜长势旺盛,如同人们播种的芥菜般幼嫩茂盛。人们经常会看到几十只野鸡成群飞来飞去。每到晚上,当地人仍会聚集在一起猎捕鹿和野鹿。

我和来自永福的两个家伙是好朋友,一个叫 Minh,另一个叫 Thang。

有一天,我们三个人去了森林。当 Thang 在山脚下采摘竹笋时,Minh 悄悄地对我说:“看看 Thang 的眼睛,他寿命不长。”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很惊讶,不太相信。然而,听他说话并仔细观察 Thang 时,我发现他的左眼有点斜视,而且他的眼睛也与其他人有点不同。 1978 年 7 月,Thang 不幸去世。看来,得益于训练,尽管 Thang 是斜视,但他仍然成为一名优秀的射手,并被选入狙击手部队。那天下午,狙击小队向高处行进。小队正在移动,突然一阵子弹飞过。唐某腹部中枪,鲜血喷涌而出。在正常情况下,如果及时进行紧急护理,如果有人像 Thang 一样受伤,在医院住几个月就会好起来。不幸的是,每天都有直升机从国内飞来接走重伤士兵,但那一整天却没有一架飞机降落。兄弟俩和运输队整晚都抬着Thang,当他们到达该团的外科站时,已经快到早上6点了。当担架放下时,我们才意识到Thang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

还记得当年训练时,我们连队的政委是来自义安的,个子不高,相貌严肃,声音洪亮,但知识面有限,每次他在食堂的布告栏上发布消息时,我们都不得不佩服他那潦草、错别字连篇的字迹。在部队里,像我一样高中毕业的士兵并不多,所以我经常被指派去纠正指挥官公告中的拼写错误,并且在一周初,我必须站在部队面前宣读10条誓言和12条纪律规则。

1978年5月中旬,大多数新兵在赴南前获得休假。包括我在内的一些新兵被调往内排机场,负责浇筑混凝土、延长跑道,以便运载炸弹和坦克的大型军用运输机降落。我们的饮食,每顿通常都是两三块手掌大小的面粉,食物是煮熟的老空心菜,有时还带着黄叶和根,蘸料总是烧焦的米饭和盐水混合。但不管怎样,对于我们这些当兵的人来说,这也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因为下午我们可以尽情地踢足球,或者采摘食指尖大小的圆圆的草菇,煮成很甜的汤。内排机场面积广阔,草木茂盛,田野深邃,距离房屋很远。机场跑道大约一半的地方有一座两层楼的建筑,里面有一根高高的天线。我猜,那是协调飞机起飞和降落的中心。一个下雨的晚上,来自永福省的Thang冒雨出门,大约一个小时后,他带回了一袋青蛙。肚子饿了,我们剥了皮,只拿两只田鸡腿去盐炒,但是没法吃,因为没有调料,腥味太重了。

1978年5月底,我们突然得到3天假,准备去南方。那年夏天,丹凤花开,蝉鸣声满街,仿佛与中午越南之声播送的儿歌《蝉鸣,夏天又来了》相呼应。在休息日,我借此机会拜访了我的兄弟、朋友,并与我的高中好友告别。离别令人难忘,回忆令人难忘。永远记住那个人美丽的笑容、富有表现力的眼睛和那杯茉莉花茶的甜美香气。那时候,像我们这样的年轻军人,主要都是用眼睛去爱,不敢跟女朋友表白,不敢牵手,尽管知道古人有言,“爱就说爱,不爱就说一句要做,莫要半清半浊,就让相思心去流浪吧”。

1978年5月23日,师里的Gat车辆把我们所有新兵从内排机场送到甲巴车站。那天晚上大约8点,我们登上了开往南方的火车。

1978年5月26日,我们到达了341师的基地——隆平基地。这个基地很大,四周都是柏油马路。据说汽车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才能走完整条路。柏油路上,小草长到了腰部那么高。如果你想去任何地方,你只敢走小路,因为如果你走偏路,你可能会踩到地雷。

我们的部队在那里呆了大约 3 天,然后被带到西宁省张鹏县 Ap Cao Xa 的一个当地人家里,继续训练大约 2 周。我们在这里的时间里,白天我们练习了扫雷、射击各种枪支等战斗技能,包括带光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榴弹发射器和M72枪。

晚上,空闲的时候,我们互相邀请喝甘蔗汁,认识一下女孩们。这里的人以天主教徒为主,其中有一部分是1954年从河内金莲村南迁过来的。我家隔壁是高舍村村长的家,他也是河内人。他的妻子大约40岁左右,走路一脚高一脚低,但面容和蔼,仍保留着年轻时的许多魅力。他的十个女儿个个都美丽动人,但她们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如同圣母玛利亚般的悲伤。三位姐姐十八、二十岁,美若天仙,说话轻声细语,十分可爱。姑娘们都很喜欢河内军人,因为都是同一个家乡的人,而且河内军人皮肤白、吃苦耐劳,说话“好听”。看到我们刻苦训练,马上就要上战场,早餐却还是玉米,附近的人家就轮流煮饭,换取我们的玉米来养牲畜。这也是他们帮助我们缓解日常困难的方式。第三个女孩 Kieu Trinh 很淘气,很容易接近。她喜欢听我讲述北方人民的生活和活动以及我的朋友。有一次,Kieu Trinh 知道我每月的零花钱只有 5 越南盾,不够当零花钱,所以就给我钱,强迫我收下。去柬埔寨之前,村长夫妇招待我们小队吃大米、米酒、牛肉、猪大肠。用餐结束时还可以喝椰子水、甘蔗汁醒酒。

第二天早上,快到巴士要出发的时间了,我到了。我们一见面,她柔软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粗糙的手。她的眼睛红红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躲避着我的目光。她把礼包放到我手里,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一路平安,有空来看我吧。”我想长久地拥抱她,对她说一些安慰的话,但她却像风一样飞走了,留下我快乐、悲伤和失望,我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树后。

1978年6月底,我们游行穿越了本索伊。加到师属部队后,我单独去了82迫击炮班,隶属于第4火力连,隶属于第341师第3团第7营,驻扎在柬埔寨,距越南边境约20公里。

自从进入柬埔寨,经过芽上路口,到处都能听到炮弹爆炸的声音。越靠近前线,炮弹的轰鸣声就越大,爆炸声震耳欲聋,到处尘土飞扬。路上,路边有几处已经清理好的各种地雷堆得高高的,主要是各种大小的反坦克地雷,比托盘还小,田地下面有很多地雷警示桩。

车上,没有人说话,但我们都知道,我们即将进入一个新的激烈阶段,面临生死。

至于新部队,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乎所有的夜晚都睡在掩体里,每个掩体通常有 2 到 3 个人。如果我们到了关键点,时间又充裕,我们就会修建一条A型隧道。通常,在移动作战时,我们会挖一条半潜半浮在水面上的隧道。隧道挖了大约两掌深,不可能再挖得更深了,因为水会上涨。可是,有时候睡得正香,突然醒来,后背一凉,水就涨起来,浸湿了全身。躺在这个掩体里,有一天我醒来时双腿麻木,一整天都无法随心所欲地控制我的腿。

从现在起,我们的衣服上都要绣上我们的全名、出生年份和部队名称。所有的衣服和个人物品都被放进一个塑料袋(叫蛇袋),这种袋子可以装10公斤大米,包括一个僧人、一张吊床、一套长衣、一套内衣、一条毛巾和牙膏。我们士兵的背包是用降落伞绳做成的,绳子的两端分别系在包的两个角上,对折后系在包的颈部,就形成了一个背包。没有参加过西南边陲战役的人很难想象士兵们的这种便捷背包。

在检查站的第一个晚上。由于不断的枪声,我一直睡不安稳。毫无预兆地,我被班长叫醒,去代替一名班长值班。当时是凌晨三点,天空下着雨,一片漆黑。我赶紧披上绿色塑料布走了出去。岗哨为深约60厘米、直径约1米的坑,周围有高约20-30厘米的土堆。我收到了 AK 和大约 10 枚手榴弹,包括美国鸭嘴榴弹、匈牙利棒球榴弹和 1 枚定向手榴弹。克莱莫已预先安装。我从老兵手里接过武器,得到了指示,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竖起眼睛,竖起耳朵,观察,倾听,但是天太黑,看不远,只听到枪声、砰砰声、雨声、草木碰撞的沙沙声、蚊子的嗡嗡声。蚊子多得数不清,它们粘在我的脸上和手上。我不敢用力打,因为担心暴露我的位置,所以偶尔不得不轻轻地揉搓我的脸和手来杀死蚊子。当一连串火球不知从何处射出时,我才看到前方是一片开阔的空间,是深深的田野,是长到膝盖的草。更远处有一道高高的沟壑,敌人挡住了去路。在我的右边,靠近高大的棕榈树的地方,有敌人。守卫的时间过得很慢,但我和队友们一样,还是尽量多守一会儿,让兄弟们多睡一会儿。将近5点钟,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我已能看见前方波尔布特士兵的隐约身影。我松了一口气,因为从现在开始,有了光明,我就可以主动战斗了。

我在驻扎的两天里,班里的战士们陪我学习了如何熟练使用82式迫击炮,他们大多来自乂安和河静,都是1974年入伍的。他们给我布置了瞄准、调整射程、调整方向,以及如何加大发射药量、将其装在炮弹尾部等任务,并教我如何在饥饿时啃食略带甜味的82发射药,以及如何将82迫击炮弹与枪支清洁油混合使用,有效治疗疥疮。

我的82迫击炮班有9个人,我是最小的。班长来自太平省,脸型圆润,身材矮壮。副班长是乂安人,脸色黝黑,有几个麻子,胡子拉碴,但有才华,性格温和,喜欢看故事,有感情,喜欢分享。他给我看了几封信,然后才把这些信寄给我的爱人。他写的情书非常贴切人物的心情和场景。在他的信中,当他快乐的时候,他的心仿佛在歌唱,花儿绽放,树木发芽;当他因爱情的困扰而悲伤的时候,天地仿佛刮起了暴风雨,道路泥泞不堪……

连长是来自义安省的,连政委是来自海防市永宝市的阮先生。说实话,在小队里,我无法分辨哪个士兵来自义安,哪个士兵来自河静,因为他们的声音都很难听而且很相似。人们一直问我:“你住在河内,在市区还是在郊区?”我说:我从一岁起就住在河内市东大区。我家门前有个东大土墩,是18世纪末清朝侵略军的埋葬地。六七十年代的河内看起来就像一个小镇,有很多茅草屋和竹墙。可以说,当时的河内是一座湖泊之城,湖泊众多,螃蟹、鱼类丰富,下雨天,城市从来不会被水淹。当时,东大地区仍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到了上学的年龄,学校不够,所以我们只能去南东教堂学习。那里的电影院很少,所以我们经常不得不去 Khuong Thuong 和 Long Bien 海滩看电影。那时我对河内最难忘的印象,就是一排排高大古老的木棉树,沿着电车轨道,从还剑湖一直延伸到河东,夏天的时候,红色的木棉花飘落满路边。

晚上7点1978年7月1日,我们接到命令,每人领取2包干米,携带40至50公斤武器弹药出发。大约八点钟的时候,天空下着毛毛细雨,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非常黑暗。在侦察兵的带领下,重型部队悄无声息地深入敌方基地。部队纵队前进,后面的人看到前面的人的影子,严格遵守最前面的指挥官发出的三个命令之一:“快速前进!停止!卧倒!”

为了行进到集合地点,我们必须穿过许多田野,有时在河岸上,有时在田野里,衣服湿透了,沾满了泥土。凌晨5点,部队停下来,大家默默地挖战壕。我们估计绕了大概20-25公里。

5时30分,我105毫米火炮向敌阵地进行集中射击。子弹四处爆炸。敌方战场硝烟弥漫,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炮火响起后,我方步兵成群结队地向前冲锋。轮到我们火力连寻找敌方火力阵地开火,支援步兵了。首先传来的是 12.7 毫米机枪的声音,接着是 DK75 的声音。我按照班长的指令,迅速调整了迫击炮的方向和射程。当我听到迫击炮的稳定轰鸣声时,我冲上白蚁丘,观察敌人火力的位置。几分钟后,当我们恢复意识时,敌军的枪炮向我们的阵地开火。轰,一枚B41炮弹击中了我躲藏的白蚁丘,泥土覆盖了我的全身,幸亏头盔的保护,我毫发无损,但是我还是看清了敌人12.7mm机枪的位置,以及发射B41的家伙冒出的绿色烟雾。估计距离并利用对射击角度的记忆,我再次对准了迫击炮。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子弹轰然炸响,击中敌人的后背。必须说,这些家伙的战斗力非常高,因为每次出击之后,他们都会迅速转移位置。突然,嗖的一声,我刚躺下,DK的炮弹就覆盖了我们小队,火光熊熊,泥土飞溅。这枚 DK 炸弹炸伤了小队的两名战友,其中包括经常和我睡在同一个掩体里的 Hoang。战斗随即陷入僵局,双方针锋相对。即使我们射杀 1 名 DK,他们也会用 2-3 名 DK 进行反击。我的部队的进攻非常困难,因为我们还没有摧毁敌人的DK 75和12.7毫米火炮。

8点钟,两辆坦克赶来增援。一些战士爬上了坦克,我们其余的人跟着坦克进攻,敌人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我们赶紧追赶他。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裤子和黑色短袖衬衫的男子用绳子拖着战友的尸体跑进了灌木丛。走进他们的厨房,我们发现了许多用棕榈叶编织的长方形篮子,每个篮子里装着大约3碗还热着的米饭,上面放着2条鱼干,每条都有2根手指那么大。

战斗结束后,我连队重新集结,有1人阵亡,4人负伤。我的小队因击中目标、集中子弹并有效支援步兵而受到指挥委员会的表扬。这次战斗,听说有很多和我一样新加入团里的战士阵亡、受伤。

第二天早上,连长打电话给我,给了我一个任务:抓捕连队的逃兵。当我遇见他时,他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会游泳吗?”我回答“是”。他打开了自己的斯瓦伊省地图,向我展示了穿过河流到越南边境的捷径(我不知道那是哪条河),并将地图上的一簇高大的绿树作为我的目的地。我把 AK 扛在肩上,把一枚美国鸭嘴榴弹挂在腰带上,一边跑一边杀出一条血路。大约半个小时后,我来到河岸边,脱下一些长衣服,用随身携带的尼龙僧袍裹住,塞进草丛里。

跳进河里,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和缺乏经验,我用右手游动,用左手把枪高高举在水面上。就这样游了一小段距离后,我的手臂就累了,枪也沉了下去。我喝了几口水,就不得不把枪扔掉。回到岸上,我很担心,因为任务没有完成,又丢了枪,战场纪律会很严厉。我重新找到枪,游了出去,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用双手摸索着。水很浑浊,但大约有2米深。第一次潜水未能找到它。我潜水三次才找到枪,紧紧抓住它并游到岸边。这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教训,太可怕了。

为了弥补失去的时间,我像业余足球运动员一样飞快地奔跑,当我跑到靠近芽上路口时,遇见了我们连队的一名老战士和几名在那里被拦截逮捕的新兵。我见到了他并请他回部队。他说自己是74师的一名战士,刚刚休假回家结婚,妻子已经怀孕。他还补充说,公司里像他一样回老家结婚的3个人中,有2人已经死亡。他拒绝返回部队,但同意被护送到巴登山,加入该师的接待部队。

下午4点左右我回到部队,向连长、连政委汇报了此次出征的结果。他们鼓励我,虽然没能抓到逃兵,但我完成了任务,我的意志没有动摇。

我们驻扎在这里的日子里,除了加固战壕,还四处寻找椰子顶当蔬菜吃,还捕鱼。这里的鱼很多,主要是鲈鱼和蛇头鱼。柬埔寨稻田地势较为平坦,灌溉水渠众多,有利于农业种植。其余的是较高的地块,地块上和道路两旁是一排排高大的棕榈树,中间点缀着带刺的竹林。

在我经过的所有地区,我看到房屋被拆毁,椰子树的树梢被砍掉。值得注意的是,没有看到坟墓,只有偶尔出现的神龛和盛有遗体的骨灰瓮。

1978 年 7 月 6 日上午 6 点,师级攻击。我的团配有坦克和M113装甲车。 9时,我方飞机再次支援向敌阵地投掷炸弹。

该部队的攻击方向比较有利。到中午时分,我们捕获了一些村庄敌人的。我的部队里有些人受伤,主要是因为地雷。任何人踩到这种地雷都会失去双脚,并且两根小腿都会被扯断,只剩下骨头。

中午,全班聚在一起吃干饭。食物是一锅水,加入一罐鸡肉,蔬菜是切成薄片的椰子芽和肥肉一起翻炒。正吃饭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声巨响。数十枚炮弹向我连阵地发射。大家迅速散开并进入避难所,无人受伤。那一刻,我们知道我们被正在调整射程的炮兵的流弹击中了。几天后我们得知,驻扎在我们附近的105毫米炮兵连也被我们的几枚炸弹击中,有三名士兵受伤。战争、炸弹和流弹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们仍然感到悲伤,仍然在想如果……

那天上午,我团进攻方向总体有利,其他团则遇到不少困难。有一个营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3名战友。同样在这个方向,我们的两辆T54坦克被敌人烧毁。后来仔细观察那辆被烧焦的T54坦克,只看到熔化的钢铁上有一个手指大小的小洞,但里面的士兵却全部被烧黑了。

1978年7月7日中午,班长派我和班里一位同志去增援哨所。爬出棕榈树林,高堤上的敌炮如雨下,四周水花四溅。有时,敌人的火力太猛烈,我们就蜷缩起来,躺着不动,装死。此时,我们两个都感到无助,生命垂危,唯有等待救星来保护我们,等待头上的头盔。每当枪声停止,我们就继续爬行。在灌木丛附近,我看到了血迹。我的右手碰到了矿井里的蓝色电线,身体感觉像触电了一样。我往后退了几步,准备如果听到地雷爆炸的声音就赶紧躺下。

我们改变方向,迅速跑进灌木丛。这里的战场很安静,没有人欢迎我们。经过几分钟的搜寻,我们发现三名士兵死于狙击手的射击。仔细检查外围,我们发现另一名受伤的士兵,血流不止,神志不清。他胸部中弹,弹孔只有手指孔大小,但背上的伤口却有碗底那么大。我们包扎好他的伤口后,就把他抬出去了。

与进来的路相比,出去的路要艰难和凶猛得多,因为我们必须在一条路上抬着担架,两边都是稻田,而且敌人的枪口还对准了我们。敌人的子弹呼啸而过,水花四溅。当子弹太烫的时候,我们互相告诉要赶紧把担架放在路上,然后推到稻田里。或许是因为受到强烈震荡的缘故,受伤的士兵时而清醒,时而昏迷。通过你,我知道你来自义安省,你的爱人正在国外留学。

幸亏在危急时刻,我方迫击炮和12.7毫米机关炮不断向敌阵地射击的声音,将他们牵制住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俩互相喊着,让我们抬担架快跑,尽管他们在后面开枪。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那位义安士兵的伤势​​是否严重,也不知道他是否注定要和他临死前提到的那个女孩在一起,但我仍然相信他还活着。我希望地球转动,有一天我们能够再次见面。

1978年7月7日以后,我逐渐为连队所认识,特别是政委所认识,政委非常喜爱我。我们连只有一把K54手枪,他拿着。每次他派我去执行任务时,他常常把那把枪交给我,以防遭到敌人伏击。多亏了它,我才能用这把枪打几枪,但目标不是波尔布特士兵,而是鱼和鸟。通过这件事,我意识到如果没有经过适当的训练,用 K54 击中目标是非常困难的。

1978年7月,我第341师与第4军第2、7、9师及胡志明市地方军区2个团协同,在西宁至坚江、同塔边境地区与敌军连续作战,没有一天休息。

这时,士兵们的饮食已经得到改善。我们的早餐通常是一条面包和一盒牛奶。从西宁运来的面包。午餐和晚餐仍然是干米饭,但已经煮熟了(干米饭通常只是倒入田里的水,等它膨胀一会儿就可以吃了)。趁着战场平静的时机,大家以多种方式分头捕鱼,有时甚至使用手榴弹。我们把剩下的鱼晒干,慢慢吃。

然而,我方与敌方仍处于僵持状态。我军与敌军​​的边界大约有几百米。双方仍然可以看到对方,战场从未平静,炮弹、狙击子弹和地雷总是潜伏着死亡。

当时,我们亲眼目睹了我班的74号战士,他从战役初期就与敌人作战,两次受轻伤,而且如此谨慎,真是可笑。在我们的前线,子弹仍然来回飞来飞去,有故意的,也有随机的。当我们还在正常地从一棵树走到另一棵树的时候,他已经弯下腰,“嗖嗖”地从一棵树跑到另一棵树了。

在我的连队,从指挥员到士兵,无论年龄、职务高低,我们都是一个有凝聚力的集体。我们彼此深爱着对方,愿意与对方同甘共苦,为对方而生,为对方而死。这只有在激烈的战斗条件下才能实现,早上人们一起吃饭,但到了晚餐时,有些人就失踪了,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对方了。战胜自我,战胜战争的残酷,我们依然牢记,子弹是不会打到人的;而且,敌人就算开枪,也不一定能打中,打中了也不一定死。说得更优雅些,“死时青草绿,生时胸膛红”。

7月10日中午,连队里最强壮的男人马特在草丛里洗澡时被一颗随机子弹击中心脏。死亡来得太突然,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

几天后,我们连的12.7毫米班班长被敌人俘虏。那天一大早,他的小队就被派往高处支援狙击小队。小队长肩扛AK步枪,走在最前面。兄弟俩跟在后面,一个扛着枪管,一个扛着枪座,还有弹药。突然,波尔布特一伙从草丛中冲出来,将小队长打倒,其余人则向小队开枪。兄弟俩分散开来,用手榴弹进行还击,但因为处于被动,没有冲锋枪,手里只有几颗手榴弹,所以没能救下班长。那天晚上,他被吊在树上,浇上汽油,活活烧死。在柬埔寨战争期间,波尔布特士兵从未俘虏过俘虏。我们的士兵被他们俘虏并最终被他们痛苦地杀害。因此,在前线,我们无论去哪里、做什么,总是随身携带鸭嘴榴弹,视其为最后的恩赐,决不让它落入敌人之手。

1978年8月,连队补充了十几名新兵,兵号78。我的班里来了两个来自义安的男孩,一个是雄,一个是孟,他们个子矮小,体重轻,很有学问。我被指派去辅导和指导孩子们。从此以后,无论我去哪里,孩子们总是跟着我。到八月中旬,我和我的兄弟们已经打了几场仗。如果战斗规模较小,我们就从晚上8、9点深入,第二天早上5、6点就开始战斗。如果我们在天气好的时候打一场师级或军级的大战,除了坦克和装甲车之外,我们的部队还会派飞机向敌军阵地投掷炸弹。

1978年8月5日,对于我、Hung和Manh来说也是一个幸运的日子。那天,下午5点左右,天渐渐黑了。我的部队奉命靠近敌方阵地,于次日早晨发起进攻。我们三人走在一条穿过浅草丛生的田野的小路上,我扛着十几枚迫击炮弹走在前面。跟在我后面的,Hung和Manh也携带了和我同样数量的迫击炮弹。或许是因为不习惯扛重物,他们的肩膀都肿了。所以我不得不放慢速度等他们。突然,两个服务员抬着一个大军用锅从我身边跑过。才走了五六步,突然“轰”的一声,地雷爆炸了。抬头一看,只见两名男子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前面那人脖子上扎了一块碎片,鲜血喷涌而出。恰巧那两个男人和军锅庇护了我们三人。

1978年8月底,在我部队的指挥下,敌人已被击退,聚集在Playxột桥脚下,桥的另一边是Svayrieng镇,但他们进行了激烈的反击,并组织了多次反击,夺回了土地。我方士兵数量也减少了很多。

1978年8月25日傍晚,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难忘的日子。连队指派我和 Hung、Manh 一起向阻塞道路交叉口的 12.7 毫米小队运送 6 箱弹药。我凭着经验,提醒Hung和Manh每人把一枚美国鸭嘴榴弹放在腰带里。出发前,连队政委维恩先生细心提醒我带AK,但我觉得太麻烦;此外,我是独自一人,所以我不必担心。后来我觉得很后悔。然后我们三人就去了检查站。出了普姆几百米,我们就看到几辆T54坦克和几门37毫米火炮排列在道路两旁,炮管指向敌人。以为敌人还很远,我们就慢慢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走了大概200-300米,我们看到右边有两个浑身是泥的侦察兵。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我们的前哨。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天已经黑了。当我们继续前行,看到连队指示的检查站设在路中间,距离我们约有 30 至 40 米时,Manh 突然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嘿,Mien!”我吓了一跳,停下来听,这确实是高棉士兵的声音。我大喊快跑。我们往后跑了几米,12.8mm子弹就追了过来,子弹爆炸的声音、噼啪声……伴随着周围风声的呼啸。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迅速冲进了路左边的沟里,Hung 和 Manh 也冲到了我后面。子弹击中路边棕榈树的声音。我们当时最大的恐惧就是他们追我们,我们很难逃脱,因为我们没有枪,只有3颗手榴弹,而且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太多的战斗经验。我迅速躲在一棵棕榈树后面,冷静地观察并折断鸭嘴手榴弹的保险栓,同时像是下命令一样说道:“把手榴弹全部交给我。”然后,我让他们两人先撤退,我跟在后面监视拦截。三个兄弟把三车弹药拖下泥泞的沟渠,而敌人则继续射击和追赶他们。才爬了一百米,我就已经筋疲力尽了。两个孩子可能还在发抖,而且更加疲惫。发现我们撤退的速度太慢了,两人的实力已经不够了;再加上还担心他们追我,我决定把3箱弹药埋在泥里。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箱弹药,我们把它扛在肩上,沿着棕榈树排跑着。 Hung 快速地跑在前面,而 ​​Manh 则不时放慢脚步,好像在等我。幸好路边有树遮挡,他们不敢追我们。当我回到单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向连队报告,我们的12.7毫米炮被敌人缴获,并换成了敌人的12.8毫米炮。幸运的是,三兄弟没有被活捉,并讲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政委维恩先生听后,心疼战士们,很生气。他立即用对讲机打电话给营长,怒道:“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差点烧死我3个战士。”

临近国庆,我们又收到了额外的牛奶、啤酒和五包美国Rubi香烟。未经事先通知,1978年8月28日晚,我们部队奉命将驻地移交给友军,然后乘坐Reo(美国大型运输车)返回西宁市休整,为1978年9月2日的到来做准备。第二天下午,我们互相邀请和当地青年一起踢足球。我们太久没有踢球了,体力已经疲惫不堪,一球未进就输了。

1978年8月30日上午,我借此机会拜访了Ap Cao Xa的几户人家,那里是我们受训期间照顾的地方。我首先去了 Kieu Trinh 的家。我大声的打招呼:叔叔阿姨你们好。 Kieu Trinh 的父亲狐疑地看着我,又问:“那是 Quang 吗?”我的突然出现让他吃了一惊。几秒钟后,他走上前来拥抱我,抚摸着我的全身。就在这时,我听到哭声越来越大。和大家打完招呼后,我走近她,她还在哭,泪流满面。通过你,我得知这是你第二次因为我的长相而哭泣。她说,大概一个月前,柬埔寨的一个部队回来,她询问我的情况,却被告知我已经死了。听到这个消息,不只是我,很多人都为我哭泣。我的家人和我拜访过的家庭都邀请我留下来吃饭。为了报答大家的好意,我们一家人每人吃了一点东西,喝了半杯酒,就按时回部队点名了。

1978 年 9 月 2 日,我们通常会在西宁市休息几天,但是由于前一天接管我们阵地的团失去了哨所,1978 年 8 月 30 日晚上 10 点左右,我们被一辆 Reo 卡车接走并带到了柬埔寨。

1978年9月2日以后,军级重大战役。几天后,我们收复了8月底波尔布特军队占领的土地,并收集了数十名阵亡士兵。我们悲痛的还因为,在这些死难者中,有一些受伤的士兵被敌人俘虏,然后被砍断手臂和腿,慢慢死去。

1978年9月14、15日左右,连队指挥部打电话通知我调任行政长官、副连长,主管全连后勤和伤亡人员工作,接替即将调任其他连长的行政中尉。

听到这个消息,我既高兴又担心。我很高兴,因为我晋升得这么快,超出了我的想象。幸好,从此以后我不用再面对战场的硝烟和战火了。但我也很担心,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的工作该做什么,这也是我第一次要照顾几十个人。此外,我还感到担心和有点难过,因为我将不得不离开那些和我一起度过艰难困苦的队友们。

根据连队的命令,我与管理员见了几十分钟。我刚刚掌握了部队的粮食、武器弹药以及伤亡人数。在这次会见中,我了解到该部队伤亡人数已达60余人,超过了该部队最初和现在的人数。一些班长知道我是管理员,就来找我,让我帮他们保管一些东西。我不知道你们会寄什么,但我确信这些人会寄给我一些他们收集的珍贵物品。

过了几天,因为部队的工作还没有结束,老管理员还没有回新部队,我就回到了小队的岗位。

1978年9月25日晚8点,我们奉命深入敌后掩护敌人。敌人就在前方。普姆,周围环绕着一排排棕榈树。这时候晚上有月光,我们走起来比较方便。但因为光线太亮,有些地方敌人发现了我们,并疯狂射击,我们只好匍匐前进躲避。

1978年9月26日清晨5点半左右,天刚蒙蒙亮,就看到远处敌人的影子隐约可见。普姆。当我方105毫米火炮和坦克炮向敌阵开火后,我们冒着齐膝深的水冲过战场,向敌阵推进射击。我们还得到了M113装甲车的支援。车上的12.7毫米机枪连续不断的轰鸣声就像是枪管被打掉的声音一样,猛地犁进敌人的阵地。经过几分钟的冷静后,敌人的 105 毫米火炮、DK 75 和迫击炮向我们猛烈射击。敌人的炮弹在我们周围爆炸。土柱、水柱和黑烟高高升起,有时我们不知道该如何避开它们。我们只知道,当听到头顶上嗖嗖、嗖嗖的炮声时,我们就会躺下或者冲进炮弹刚刚炸出的弹坑里。当我穿过稻田时,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我赶紧跳了下去,可还没等我碰到水,“轰”的一声,子弹爆炸了。我的身上沾满了泥,右臂和右腿都麻木了。鲜血从我的右手喷涌而出。爆炸后,我跳了起来,但又跌倒了。 Hung 和 Manh 冲上来扶我并帮助我走路。站起来,我还有时间观察距离我只有3米左右右侧爆炸的105毫米炮弹坑。这枚炮弹炸伤了我班的四人,包括副班长、我、Hung 和 Manh。子弹爆炸时,副班长距离我大概有十米,但他受伤最重,失去了双腿。后来听说他去世了。和我相比,Hung和Manh受伤较轻,他们两人都只受了数块伤。 Hung 最大的伤口在右肩,而 Manh 的右乳头上则卡了一块碎片。得知我们受伤后,小队里的小伙子们赶紧给我们包扎。其中一人看着我的伤口说:“恭喜你,你还活着,可以回家了。”

暂时包扎伤口后,我们被带到了团的野战外科站。至中午时分,车站内的伤员已达数十人,遍地躺着。在这里,医生为我检查身体并包扎伤口。

当天下午三点,直升机把我们送到了新山一机场,随后又有车把我们送到了胡志明市175医院。这次飞行,除了我和Hung、Manh之外,我还看到中间挂着3副担架,上面躺着3名重伤员。

从此,我走出了战争的硝烟,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但我始终没有忘记战友们的面容和在西南前线牺牲的烈士们的面容。正是由于他们的牺牲和保护,我才活到了今天,并有机会讲述这些故事。

                                                       河内,2015年秋冬

作者:裴春光(哲学系资深教授)

文章总评分为:4 分(满分 1 分)

点击评价此文章
[语言_移动]
您尚未使用本网站,单击此处保持登录状态。等待时间: 60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