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首都军队和人民（1946年12月至1947年2月）在民族解放事业中的斗争地位。

关于越南人民军在全国抗法战争初期的战斗情况，已有大量研究。此外，关于越南人民军在两次抗法战争（1945-1954）和抗美战争（1954-1975）中的军事行动，也有许多研究。所有已发表的研究都一致认为，1947年的秋冬战役是越南人民军的第一次战役。

基于战场实际情况和军事战役的一般标准，我们希望将越南革命武装力量于1946年末至1947年初在河内市中心进行的为期60天60夜的战斗定义为越南人民军的第一次反攻战役。欢迎您提出反馈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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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越南军事历史研究所为代表的研究机构对越南人民军在两次抗战期间的军事行动的评估相当一致。其核心观点是，第一次军事行动是1947年的越北秋冬战役，最后一次则是1947年春季的总攻和起义，最终以胡志明战役告终。¹。

就战役类型而言，1972年以前，战役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反攻战役，其特点是敌军进攻，而我军则积极防御，挫败敌军的意图。此类战役的典型例子包括1947年秋冬季抗法越战，以及南方解放军在1965-1966年第一个旱季期间在东南战场和第五区发起的反攻战役。第二类是进攻战役，即我军主动向敌军发起进攻。此类战役的典型例子包括1950年的边境战役（被认为是革命武装力量的第一次进攻战役），以及其他战役，例如1967年的溪山战役、1968年的春节攻势、1972年的战略攻势，尤其是1975年春季的战役。

1972年战略进攻期间，革命武装力量借鉴广治战场的实战经验，组织实施了一种新型的防御性作战方式。石汉江在1972年战略进攻中发挥了重要的防线作用。

近年来，越南军事历史研究所对多场战役进行了研究并出版了相关著作。此前，1975年春季攻势和起义被认为包含三个关键战役：邦美蜀-中央高地战役（即胡志明战役的开端）。近期的会议指出，顺化战线和岘港战线虽然密切相关，但历史事实表明，有必要将它们划分为两个独立的军事进攻战役：顺化战役和岘港战役。

科学家们对军事行动做出了定义，这些都是经典的定义。然而，总而言之，越南革命武装力量军事行动的主要区分标准可以概括如下：

• 制定明确的政治和军事目标，并建立统一的指挥体系来执行这些具体目标。

• 该部队通常由多个单位组成，包括一个主力单位、支援单位，以及参与战役的单位之间频繁的协调行动，并与侧翼单位进行协调。

• 作战区域广阔，不局限于单场战斗的小范围作战区域。

• 战役的持续时间相对较长，不像一场具体的战斗那样短暂。

• 这场战役经历了许多战斗，但至少有一场关键战役决定了整个战役的走向。

通过将 1946 年末和 1947 年初河内的情况与上述军事行动的基本标准进行比较，我们可以更好地确定其在民族解放事业中的地位。

关于作战任务的组织和指挥：

1946年末，面对法国殖民者步步紧逼，几乎推翻新生的革命政府，党的中央委员会和胡志明主席发动了全国抗战。河内军队和人民进行的为期两个月的战斗，标志着神圣抗战充满活力的第一阶段的开始。

胡志明主席1946年12月19日亲笔书写的《全国抵抗号召》。

中央委员会和胡志明主席赋予首都军队和人民的战略任务是：一方面，与敌人作战，尽可能长时间地将敌人困在城内，为中央政府（总司令部）争取足够的时间撤退到安全区；另一方面，要让全国做好积极投入持久抵抗战争的准备。对于首都军队和人民来说，这是一项意义重大却又极其艰巨的战略任务：发动一场突袭，开启一个新时代。全面参与 ²越南人民与法国殖民者之间。

这就是至关重要的战略目标。河内人民和军队的军事任务是在城内组织战斗，旨在消耗并摧毁敌军的一部分力量，实施焦土抵抗战略。胡志明主席直接指示河内人民和军队在城内坚守约一个月，以争取中央委员会和全国人民的时间，将各机构、运输设备等物资调往抵抗区，为持久战做好准备。

根据中央委员会和胡志明主席的命令，总参谋部直接指挥首都军队和人民的作战行动。第11区（河内）保护指挥部和委员会迅速成立。³指挥机构由总司令王承武同志和政治委员陈度领导。总参谋部任命总参谋长黄文泰同志直接领导该战线。因此，该战略战线的指挥机构从一开始就由中央委员会和总参谋部指定。

河内战线的诞生是全党和全人民多年精心准备的结果。1946年11月底，在与指挥部和河内特别战区保卫委员会召开的扩大常务委员会会议上，总指挥部决定：河内战区承受不起突袭；如果敌人先发制人，我们可以立即反击。越南民主共和国首都的这场战斗必须体现全国人民的抵抗精神。河内至少要阻挡敌人一个月，为全国转入战争状态创造条件。“⁴。

全国抗战爆发，作战命令最快传到首都。首都及时开火，全国抗战由此打响。在两个月的战斗中，河内前线司令部对各战区（第一、二、三战区）的作战部署做出了及时决策；司令部指挥内外战线协同作战，迅速分兵支援。虽然这是第一次组织如此大规模的战斗，但司令部始终能够及时、创造性、灵活地贯彻具体的作战原则（例如内攻外围、内外协同作战、组织佯攻迷惑敌人等）。尽管军队年轻，司令部缺乏实战经验，武器装备也较为匮乏，面对的是法国殖民军的职业侵略军，但河内前线司令部显然成功地组织了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战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在造成敌军损失并阻挡敌军两个月后，中央委员会和前线司令部决定将驻守在城际一区的抵抗力量撤出河内。数千名士兵在敌军包围下撤退到战区安全地带，这是河内前线司令部取得的杰出战果。

因此，在河内组织和指挥作战任务的过程中，一切都是由……完成的。战略层面（根据中央会议、党的常务委员会会议、总参谋部会议和河内前线司令部会议的评估）各部门进行了评估并作出了决定。作战计划部门克服重重困难，积极主动地开展研究和制定了完整的作战计划。这些决定和计划为在首都展开作战行动创造了条件。正因如此，在统一的计划下，河内60天60夜的战斗才得以展开，各方面任务明确，各部队之间密切配合。这充分展现了前线司令部的指挥能力。

作战部队。

城内作战力量由多个单位组成。除了大量积极参与或支援战斗的河内居民外，集中兵力的武装力量还包括国民警卫队营。⁵九个炮兵连（地面炮兵、高射炮）部署在郊区。此外，还有数支公安志愿军部队，以及数千名自卫队“方星”士兵和数千名来自郊区的游击队员——这些人自认为“半平民半军人”。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出现了自杀小队——这些士兵准备向敌方坦克投掷三叉戟炸弹。1947年1月13日，首都团自杀小队成立，在投入新一轮战斗前宣誓，口号包括“我们宁愿与首都同生同死”、“只要我们存在，首都就永远不会沦陷”、“我们为祖国而死”……所有这些部队都隶属于前线司令部统一指挥，他们组织严密，怀着为首都和国家自我牺牲的精神。

1946年，一门部署在朗村的大炮准备向在河内市中心制造麻烦的法国军队开火。

除了城内部队外，河内周边的部队也经常与首都的军队和民众协调作战。郊区部队经常组织敌后袭击，支援内陆的战友。在第一军区的激烈战斗中，外围部队在多处对敌军发动攻击，尤其是在河东-河内方向，迫使法军分散兵力，使其无法在关键战区集中兵力。戴利弗·菲利普在评价这一时期首都的革命武装力量时指出：“正规越盟武装力量……以及大量自卫队构成了极其棘手的问题；我们（法军）根本无法解开越盟的包围圈。”⁶。

因此，我们在河内的作战力量是一支联合军，包括主力部队、前后部队、集中武装力量和半武装力量。在前线司令部的集中统一领导下，首都的武装力量和人民紧密组织起来，执行战略作战任务。在战斗中，这些力量协调行动，密切合作，形成多层次、多管齐下的作战阵型，给法军远征军造成了相当大的应对困难。可以说，这支“联合”军从全国抗战爆发之初，就在河内城内打响了人民战争的战旗。

纵观越南人民军的战役史，我们发现后期的战役规模普遍大于早期战役，范围也更广。这些战役的出现与军队作战能力的显著提升密切相关。战役的发展也呈现出从零到全、从小到大的趋势，参战部队的数量和装备也逐步增加。在此背景下，具体到这一时期在河内的战斗，我们可以看到，尽管越南人民军是一支革命武装力量，但他们却形成了统一的战斗力量，包围了敌人，给法国殖民者造成了极大的混乱。在越南革命武装力量后来的战役中，并非每一场战役都能达到1946年冬季首都河内人民军队所进行的战斗那样高度协同作战的水平。

作战空间

作战空间是指作战区域，其宽度和纵深是根据战役目标和任务计算得出的。然而，其宽度或纵深也取决于敌方特征、战场环境以及我方自身情况。

河内军队的进攻声响彻整个军区，激烈的战斗随即爆发。河内军队和人民积极主动地在城内所有重要地点和区域向敌人发起攻击，动用一切可用武器。第一军区的战斗是首都战斗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场。在保卫首都的抵抗计划中，军区党委、国防委员会和第十一军区指挥部主张“将第一军区建设成为首都中心一座坚固的钢铁堡垒，吸引并牵制法军，将敌人长期困于城内”。⁷在中央党委、总司令部、抗战委员会和11区指挥部的领导下，跨区域委员会和1区跨区域抗战委员会成功领导完成了上述任务，使1区军民的战斗成为首都抗战的巅峰。

尽管两个月战斗中最激烈、最终的战场是第一军区，但敌我双方的战斗却蔓延至整个城市街道，有时甚至突破城门，扩散至郊区。郊区的部队与城内部队并肩作战，从多个方向发起进攻，迫使敌军前后夹击。因此，尽管河内的战线较为固定，不像1947年越北秋冬战役那样广阔，也不像1950年边境战役那样绵延数百公里，但河内的战斗却十分活跃。作战范围远超任何一场具体战斗的范畴，需要协调多场同时或接连进行的战斗，为各作战部队提供相互支援和协助。首都的武装力量也曾与敌军进行过堑壕战，但总的来说，战争的推进无处不在，即使在敌军控制区，我军也会发动突袭。

指挥部的政策是避免与敌人进行阵地战，避免构筑防御阵地，从而使人民战争战略得以在城市及其周边地区展开。1946年2月14日东春市场之战是一场象征性的胜利，是这次总攻中的亮点。王承武中将曾说过：““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战斗的，但他们坚持了相当长的时间，远远超出了指挥官的预期。尽管火力与兵力悬殊，他们仍然当场震惊了敌人，也震惊了整个法国。”⁸虽然最后也是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东宣市场一带，但总的来说，战斗一直持续到首都军团撤出内城为止，尽管不同地点的战斗程度有所不同。

可以说，河内战是由许多相互关联的战斗组成的。既有进攻也有防御，既有进攻也有反攻……这意味着它远远超出了在固定地点进行的典型战斗的范畴。

运行时间。

作战时间是指完成战役任务所需的时间。它包括战役各阶段的持续时间，其中最重要的是决定战役的首战、关键战役、决胜战役以及战役结束时间。根据具体情况，战役的持续时间可能有所不同。⁹。

根据中央的指示，军队和人民的任务是在城内与敌人作战并围困敌人约一个月。鉴于当时的兵力对比，直接面对一支职业入侵军队并坚守阵地数周，对于首都的军队和人民来说，尤其是对于河内的年轻革命武装力量而言，都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

然而，这些英勇的战士克服重重困难，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他们发起进攻，并成功阻挡敌人长达两个月之久。之后，他们安全撤回基地。这充分展现了这些赤脚战士的组织指挥能力和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首都的军队和人民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奋勇作战，这场战役不仅是越南抗战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更是越南人民军历史上的一个重要篇章，展现了他们在寡不敌众、武器装备和技术落后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发起进攻并坚守阵地的能力。与最初的突袭不同，在我们主动向敌人开火之后（1946年12月19日），战争的局势发生了转变：法国远征军开始主动进攻，歼灭敌军。尽管突袭优势已不复存在，战争拖得越久对部队越不利，但得益于积极主动的作战、对敌军的积极反击以及良好的防御阵地组织，部队面对敌军压倒性的非法火力并未遭受重大损失。城内战斗持续时间甚至超过了后来具有战略意义的决定性战役——奠边府战役。就连法国人也不得不承认：越盟的抵抗十分顽强，持续时间也远超预期。法国最高指挥部充分利用了所有资源……但解放河内及其周边地区所需的时间却被低估了。¹⁰。

可以说，世界战争史上从未出现过像1946年底河内越法战争那样，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抵抗力量能够在首都坚守两个月之久的事件。首都军队和人民连续两个月的战斗经验，为后来的越南人民军留下了许多重要的教训。

在战斗中成长。

越南人民军在两次抗击法国殖民主义和美国帝国主义的战争中的历史，与胡志明大帝麾下战士的成长历程紧密相连。上文提到的河内两日战役，正是这两次神圣战争中革命军队走向成熟的鲜明象征和第一个里程碑。

从革命武装力量的视角审视河内战争的动态，我军从简单的正面防御发展到侧翼和后方防御，组织和利用预备队，运用诱敌、佯攻、正面突击、侧翼包抄等多种战术……从零散的小部队，经过短暂的战斗，组建了第101营，并在撤出河内前成立了首都团。当时，法国殖民者不得不承认首都团是一个“正规军”。越盟最精英“¹¹这是越南人民军最早的主力部队之一，也是后来第308师（先锋师）的前身和支柱。在第一次抗战期间，越南人民军建立了许多主力师，即使在今天，在庞大的人民军队伍中，也拥有数百个强大的部队，但先锋师仍然是革命军队中的老大哥。第308师（先锋师）的历史与在历史悠久的升龙土地上与敌人英勇作战的岁月紧密相连。

1946-1947 年，国民警卫队和民兵在杭布姆街。

当然，首都军队所经历的如此大规模的战斗，伤亡在所难免。然而，河内两月激战期间，部队的伤亡率相当低。这进一步表明，经过两个月与敌人的激战，河内军队的组织结构、指挥技能和作战能力都已相当成熟完善。

因此，在这场战役中，军队在数量、素质和组织结构上都迅速成熟……另一方面，我们在河内两个月的战斗中损失并不重大。如果我们（机械地）将这场战役的伤亡与越南人民军后期——人民战争发展高峰期——的军事行动损失进行比较，我们可以客观地说，在后来的许多战役中（抗法抗美战争期间），我们的部队遭受了非常惨重的损失。但那段时间的河内战役却以“圆满结局”告终。军队在首都的硝烟烈火中得以保存并成熟。因此，首都的军队受到了胡志明主席的表扬。“阻挡敌人一个月是一场伟大的胜利。现在，守住河内两个月则是一次巨大的胜利。”¹²这支羽翼未丰的革命军队不仅保住了自身，而且还播下了种子，积累了足够的“资本”，为日后建立一支强大的主力部队奠定了基础。

在河内市中心长达两个月的战斗，为全军人民的长期抵抗运动提供了至关重要的教训。“为祖国战斗至死”的官兵们，经过两个月的激战，迅速展现了他们的品格、战斗精神、勇气和智慧。尽管他们撤出了首都，但这些战士们留下了胜利的种子，为日后重返解放首都奠定了基础。八年后，他们果然凯旋而归。

回顾越南人民军（VPA）的整体发展及其在战斗中的成长，正如其战役所展现的那样，并将其与越南人民军英勇军事行动的具体标准进行比较，我们发现，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将首都的军队和人民的光荣战斗——标志着国家第一次神圣抵抗战争开始的战斗——视为越南人民军的第一次战役。

这一事件进一步彰显了越南人民军英勇的战斗传统，尤其是在越南的两场神圣的抗战中：越南人民和人民军在河内市中心进行了60天60夜的战斗，开始了第一次抗战；30年后，他们又通过历史性的胡志明战役，解放了西贡，实现了国家的统一。

如上所述，首都人民和军队为保卫升龙而进行的为期两个月的战斗，堪称越南革命武装力量历史上最早的战役之一。这场战役，连同1972年河内“空中奠边府”的胜利，将为即将到来的首都建城1000周年纪念日，进一步彰显升龙的荣耀。

阮廷黎 - 范氏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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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越南军事历史研究所越南战争艺术史（1945-1954）），人民军队出版社，河内，199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