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河内理工大学新闻学院,现为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是一种幸运,也是我永远铭记和珍惜的命运。
当时,我22岁,刚从文学院毕业。幸运的是,我的论文导师是何明德教授,他同时也是新闻学院的院长。他问我:“你想去新闻学院工作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胆怯地问道:“教授,真的吗?”他说:“新闻学院刚刚成立,现在还缺办公室工作人员。如果你想去,就把申请表递给我。”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他温和地笑了笑,说:“可是,新闻学院很穷啊。”我差点跳起来,大声向他道谢。
连续几天,我准备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反复练习,为的是向老师们介绍自己时不会紧张或结巴。
那天早上,我很早就到了学校,来到A栋四楼,心里紧张极了。走廊里很安静,所有房间都锁着,还没人到。我站在楼梯口,满怀期待地等待着。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在等谁?”我转过身,一个身材高挑、皮肤黝黑、戴着软呢帽的男人,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老师您好。今天我受Duc老师的安排,去系里等候办公室的工作。”老师“啊”了一声,灿烂地笑了笑,“原来是系里新来的办公室人员啊。您稍等一下,时间还早,还没人到呢。”说着,他翻遍了黑色的公文包,我猜他是在找房间钥匙,但可能没找到。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嗓子,一个矮胖的身影出现,笑容灿烂,说道:“主任您好,请问有早到的客人吗?”老师看着我,眼神里似乎也带着笑意。高个子老师回答道:“这是老爷叫来的新办公室工作人员。”矮个子老师脸上绽放出笑容,还带着一丝幽默的“啊”。我这才知道,高个子老师是杜政老师,矮胖子老师是范廷兰老师。两位老师让我进屋等候,我胆怯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心跳加速。不一会儿,其他老师陆续出现了。每位老师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但脸上始终带着和蔼的笑容。杜政老师替我开口,把我介绍给大家。教室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笑话和疑问,让我感到老师们彼此亲如一家。过了一会儿,我看到范廷兰先生朝房间里望去,说:“你来了。”大家拉开椅子坐下。河明德先生出现了。他一眼就看到我,说道:“嘿,这位姑娘,你来得这么早,却没给我们泡壶茶。”然后他转过身,兴高采烈地对大家说:“她想去办公室工作,气色不错,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大家笑了。他看着忙着泡茶的我,说:“你得先倒点开水泡一下,然后再加点水,这样泡出来的茶才好喝。大家开会吧。”
于是,我的第一次自我介绍比想象中简单得多,不用说我精心准备的那些好话,大家的鼓励、友善的微笑和亲切感,让我正式进入了我的“第二故乡”。
刚开始工作时,我还很笨手笨脚,但学院的老师们教会了我一切。郑虎科老师手把手地教我如何分类书籍和报纸,如何将它们放入文献室的抽屉,以及如何将报纸装订成厚册以便长期保存。范廷兰老师则教我如何工整、规范地在公文上盖章。这看似简单,实则不易,很多时候我盖章时,要么上下颠倒,要么左右歪斜。我经过反复思考和观察,才掌握了如何在公文上盖章。我记得整个学院都喜欢喝茶(但必须是正宗的太原茶),老师们告诉我哪里可以买到最好的茶,那就是去自然科学大学财务部的张老师那里。每天上班前,我都会泡一壶茶给老师们喝。看着每个老师举杯饮茶,咂着嘴,点头致意,我也想象着那茶一定很美味。我从她那里买的茶,泡成金黄色的汤,舌尖微苦,喉咙却甘甜。那么,该如何冲洗茶和杯子,才能倒出来时水和杯子都是温的,茶水要呈金黄色,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呢?一壶茶要给每个人均匀地倒完,然后再倒第二壶水。那么,这茶要泡多久?又要多久换一次茶壶?就这样,我渐渐适应了工作环境。
早上好。我去办公室了。很兴奋。
打开电源——电源打开。打开风扇——风扇转动。
空调全天平稳运行……”
这是杜志先生一首诗的开篇。我渐渐熟悉了那个办公室,很快就学会了这份工作。如果有人觉得办公室文员的工作枯燥乏味,那是因为你并不真正热爱这份工作和人。对我来说,这是我经历过的最好的工作环境。每天我都能见到很多人,与他们互动。从校长到其他部门的老师;从来部门工作的访客到学生;从清洁工到保安;再到学校里的各个部门和职能部门……每个人都很友好,很可爱。
我每天早上去办公室,中午回家,下午再回来。偶尔,范廷兰老师或丁香老师会路过教室,看到我忙着整理和打扫。他会摇摇头,笑着说:“你真是烦躁啊,烦躁啊。”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在批评我反应迟钝,但后来我明白了,老师们都希望我更积极、开朗,更善于与人交往。
时光荏苒,几十年的羁绊,我却始终留在这里,留在这个集体。辗转过许多不同的岗位,我始终铭记老师们的教诲:“工作中,不求赞美,但求批评。”我从老师们身上学到了观察的细微,沟通的礼貌,工作中的勤奋、细致,幽默,以及集体中的和谐。在这所学校的屋檐下,我就这样在我的“第二家园”里成长、成熟。
来源:阮氏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