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g Thi Hanh 副教授与她的父母、Dang Thai Mai 教授以及她的兄弟姐妹。从左到右:Dang Thi Hanh、Dang Bich Ha、Dang Thai Hoang、Dang Xuyen Nhu、Dang Thanh Le、Dang Anh Dao。 1962 年在河内拍摄的照片。 我曾听人说过,人的灵魂、性格和智慧在幼年时期就已形成,并在随后的岁月中不断完善。邓氏行也不例外。谨以此纪念
女孩望着雨这篇写于75岁(2008年出版)的文章中,回忆起童年时光,她想象自己“大约两三岁,坐在小杆子上”,望着院子里的雨,“雨滴越落越快,互相追逐”;再大一些,依然是个小女孩,在爷爷家的门槛边徘徊,呼吸着“抽屉里药草散发出的苦乐参半的气息”;后来,到了上学的年纪,她成为了一名讲师、研究员和翻译,无论是在中学还是大学,那个小女孩望雨的画面都反复出现,身边总是围绕着书籍、笔记本和钢笔。书籍一直是邓氏行的灵魂伴侣和知己,长久以来,它们塑造了她的性格。直到今天,她最美的形象依然是那些她坐在书前、书后或书堆旁的照片,无论是在书桌前还是在图书馆里。这种习惯逐渐演变成了她的性格。邓氏行喜欢“静止的行动”,爱读书胜过写作,喜欢室内胜过室外,喜欢独处胜过野餐。我记得,当我还在综合科学大学文学院同一个系工作时,每次我劝她去人多的地方,哪怕是像电视台这样的地方,都极其困难。1985年,系里举办了“维克多·雨果逝世一百周年”的学术研讨会,纪念她非常喜爱的法国作家。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她从位于柳街的家中书桌前“拉”到几百米外的阮志清街电视台演播室。我劝了她很多次,她才勉强同意。在那种情况下,她常常会找借口说:“我不上镜,我不漂亮,别让我出现在电视上。”即使她快五十岁,教书也快三十年了,她仍然觉得教书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然而,大约在1978年,我被派去兴安省教一个在职培训班时,邓氏行女士巧妙地劝说我:“嘿,兴安省有个在职培训班,你去教吧,他们付你工资。” 她知道我当时“渴望”去上课提升教学能力(也想赚点外快),但她还是担心自己“炫耀”了她的劝说技巧,怕我不答应。
邓氏行是一个害怕“行动”的人,只喜欢朋友和书籍,喜欢有时间读书。
女孩望着雨她一遍又一遍地讲述书籍如何成为她最亲密的朋友。门边、屋子各处都堆满了书,她的父亲邓氏梅教授曾说,孩子们只需要拿起这些书就能充实他们的专业知识。她还讲述了在法国巴黎师范大学乌姆尔街图书馆读书的日子。作为雨果研究领域的权威专家(她写过几本关于雨果的著作),在准备专著《维克多·雨果的小说》期间,关于这位浪漫主义作家的书籍堆积如山,书架上、书桌上、椅子上、餐桌上,以至于她的父亲邓氏梅教授有一次来访时,不禁感叹道:“哎呀,难道法国文学现在只有维克多·雨果了吗?” 了解父亲这番话的用意后,法国文学研究者们多少能理解一些。但邓氏汉是个很难改变的人。此外,当时她一心想完成那个占用她太多时间的研究项目,所以就没管它。
的确,在当时的越南,雨果是仅次于现实主义作家奥诺雷·德·巴尔扎克的最著名的作家。然而,越南的研究者和教师们却还没有出现过任何与此同等水准的关于雨果或巴尔扎克的研究著作。由于她没有机会深入阅读巴尔扎克的作品,所以她决定专注于雨果的研究。在此之前,大约在20世纪70年代,邓氏行曾出版过一本以名人传记形式介绍雨果的书。而她关于雨果的第二本书,则真正称得上是对这位作家散文写作最深入、最系统的论著。直到完成关于雨果的著作之后,邓氏行才将研究方向转向其他作家。在与巴黎第七大学合作编写的西方文学系教材《法国文学史》(共五卷)中,她撰写了关于以下作家的文章:阿方斯·德·拉马尔坦、阿尔弗雷德·德·维尼、阿尔弗雷德·德·缪塞、热拉尔·德·内瓦尔、乔治·桑(第二卷,19世纪)、安德烈·布勒东与超现实主义、马塞尔·普鲁斯特,以及20世纪概述章节。她同时也是20世纪著作的主编。
此后,邓氏行的研究方向日益拓展。在一本名为《
20世纪法国散文的某些面貌(岘港出版社,1978年),20世纪法国文学的新名字出现在她的研究清单中:
“世纪末的普鲁斯特””,
《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一个重写的故事》(谈小说《北方情人》)
“1995年一些获奖作品中的童年记忆”(关于作家安德烈·马尔金)
西方侦探文学、准文学和“正统”文学“”、“
用母语以外的语言写作”(关于一些非洲作家弗朗科夫)
自传与20世纪法国小说(关于杜拉斯和萨特)
小说的命运”(引自“
20世纪概述她曾在法国文学史领域发表论文)。近期,她还在卡夫卡学术会议上发表论文,并翻译了米歇尔·图尔尼埃、马塞尔·普鲁斯特等人的作品……显然,无论年龄多大,邓氏行都是一位勤奋刻苦的学者。值得一提的是,从行政角度来看,邓氏行副教授于1990年正式退休,尽管当时学校曾提议延长她的工作年限。但邓氏行仍然要求辞职。她认为,工作的时间不仅限于工作时间。此外,她的挚友,也是她多年的亲密同事,人民教师黎红三也于同年退休。退休并不意味着停止工作。她对法国和法国文学的热爱始终如一。
自那时起,三十三年过去了,近三分之一个世纪,这位外表“纤瘦清瘦”的“坚韧”女性,始终如一地耕耘着她的“文字田园”,并非为了任何“利益”。尽管她工作节奏缓慢,但这都源于她对书籍的热爱,一种对谨慎、精准、公正和诚实的“热爱”。邓氏行与同时代的其他一些研究者不同,她不“贪婪”,也不“过度追求完美”。正因如此,尽管拥有渊博的知识,邓氏行并没有留下大量的著作。她只写那些她真正热爱和理解的东西。在她的学术论述中,邓氏行总是懂得如何克制自己的理解。即使在指导和点评学生的论文时,她也只谈及专业领域内的内容,坦诚直率,从不拐弯抹角,也不回避问题……
在生活中,邓氏行就像她在学术领域一样,既朴实友善又热情;而在学术领域,她则严谨认真、直率坦诚。我记得,她曾告诉我,她断然拒绝了教育部邀请她审阅一篇关于英国作家海明威的博士论文,理由很简单:“那不是我的专业领域。” 邓氏行或许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上帝不会赋予每个人所有的知识和能力。因此,每个人都需要懂得如何控制和调整自己。人的潜能是有限的。除了像爱因斯坦、牛顿、雨果或巴尔扎克那样的天才,他们能够将自己的力量均匀地分配到一生中。至于其他人,大多数人只能做有限的事情。凭借着“知人知己”的谦逊品德,邓氏行“勇敢地”舍弃了所有其他不必要的欲望。她只热爱文学、书籍和法国。这种爱好也体现在她对子女和孙辈的关爱之中。我去她家聊天时,经常听到她谈起远在外地工作的儿子,她很爱他。她说:“他非常热衷于在科学杂志上发表文章,他的想法很独特,和别人都不一样。但他真的很有热情,亲爱的。虽然他每月的收入很低。”她谈起儿子时总是带着骄傲的语气,没有丝毫抱怨或批评。
2007 年 8 月 25 日,在河内,邓氏行副教授的兄弟姐妹和孙辈们在武元甲将军 96 岁生日之际合影(坐在前排中间)。
最近几次去她家探望她时,我经常听到她悄悄说:“她的梦想是在闭上双眼之前再见你一面。”
女孩望着雨“重现”。起初,我非常惊讶。在她所有的研究和翻译作品中,虽然不多,为什么她只喜欢一本回忆录呢?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她的选择合情合理。这位“勤于文字领域”的人,只是梦想着能再次看到自己的故事,由她自己讲述。我理解她真挚的愿望。因为,
女孩望着雨这不仅仅是一幅个人生活的画卷,更是许多人的生活写照:亲戚、朋友、同事、国家。
女孩望着雨邓氏行曾写道
祖母和孙子并非每位祖母都会如此深情地书写自己的孙辈。在这部特别的回忆录中,尽管是一部真实的自传,但对个人、亲属,甚至是她身边的“英雄”却鲜有“偏袒和偏见”。书中,邓氏行以一种朴实而含蓄的方式称他们为“我的战士”。这与典型的自传体写作手法截然不同。作家阮玉称之为“一部静谧的历史”。作为一位女性、一位妻子、一位母亲,邓氏行最重要的使命是创造生活的平衡,让她的亲人能够发展并发挥最大的作用……
2013年,法国授予邓氏行副教授学术棕榈奖章,该奖章旨在表彰那些为向广大读者传播法国文化做出杰出贡献的人士。邓氏行副教授当之无愧。从她出生到“灵魂升天”,她始终如一:不张扬,对书籍和法国文学的热情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寥寥数语难以尽述她的一生。但我相信,在遥远的彼岸,她依然可以阅读,依然可以微笑。因为她一生都热爱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