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柬埔寨从波尔布特、杨沙里、乔森蓬的种族灭绝政权下解放已经 40 年了,而我们在柬埔寨教授越南语也已经 37 年了。
以下是我记录的一些回忆,用来纪念我挚爱的二十岁。
CK机构
这是1980年由大学和职业中学部(现教育培训部)指定给河内国家大学越南语系的一个特殊机构,旨在满足1979年1月7日越南志愿军和柬埔寨民族拯救联合阵线叛军推翻波尔布特种族灭绝政权后,柬埔寨K战场发生的实际需求。
河内科技大学越南语系的任务是招收 1976-1980 届刚从大学毕业的文学系学生到该系接受越南语教学培训,学习英语,并准备前往柬埔寨教授越南语。
普通科学大学第 21 届毕业生有 18 人被招入文学院(17 人来自文学院,1 人来自历史学院;第二年,又从文学院语言专业第 22 届毕业生中招收了 5 人),他们专注于学习英语和练习越南语教学,为出国做准备。
事实上,1979 年 1 月 7 日解放日之后,河内科技大学越南语系的三位资深教师被上级指派飞往守德,迅速为柬埔寨民族救国联合阵线的一些重要干部教授越南语,为期 3 个月。

1983年,一群在柬埔寨的越南语教师与大学和职业中等教育部长阮廷秀合影。
战争氛围
在等待出发期间,我们参加了在教育部举行的会议,与会者是即将前往柬埔寨的越南语部门成员。会议由时任高等教育和职业中等教育部副部长黄春绥先生主持,旨在弘扬国际义务精神。他谈到国际义务,并强调:“每位同志都有义务去柬埔寨一年。任何敢去三年的同志,教育部都会给他提供一套住房,回国后还会加薪一级。”他后半句说得没错,因为最终,我去了柬埔寨七年多。
仅仅几个月后,第一批人就不得不前往柬埔寨,在金边外国语大学教授越南语。这批人中既有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也有“新兵”。一年后,这批人被替换了。我和大约十个朋友加入了第二批。1982年6月21日凌晨4点左右,我们一行人聚集在如今的Ta Quang Buu街30号巷口,悄悄前往内排机场,搭乘早班飞机飞往金边(真是巧合,我最近才知道,五年前的同一天,洪森团长和他的战友们也曾试图前往越南,请求援助以对抗波尔布特政权)。送行的亲友们都泣不成声,他们大多是我们的哥哥姐姐和父母,因为除了少数几位回国继续深造的老兵之外,我们都只有22、23岁。我记得我的组员顺的姐姐顺含泪告诉我:到了那里,记得要互相照顾,南。。

1983年在柬埔寨上的越南语课
飞机大约10点半降落在波成东机场。机场看起来像个军用机场,到处都是穿着越南军队和柬埔寨革命军制服的人,远处停着许多军用直升机。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个检查行李的女孩,她右手拿着一把手枪,左手正在核对机票存根。我当时心想,难怪副部长说“谁敢去三年”?战争气氛太浓了!我真怕那把枪走火。后来,我认识了那位工作人员,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笑着说,根本没有什么战争气氛那么浓,只是当时她拿着手枪,替一位军人乘客递给了乘务员。
大学专家组规则
在波尔布特种族灭绝政权统治下的三年八个月零二十天里,这座曾经人烟稀少的首都,许多地区变成了荒芜的森林。我们住在邦京宫市场附近的越南专家区,那里自西哈努克时代起就属于隆侬地区。别墅内外树木茂盛,宛如森林。
大学专家组下榻在邦金宫市场附近的一栋别墅里。第一天晚上,我们聚在一起,听专家组组长潘黄孟先生宣布小组规章。潘黄孟先生当时是高等学校和职业中等教育部中等教育司司长,被派来担任大学专家,帮助我们的朋友们在种族灭绝政权之后重建这所年轻的大学。这套由潘黄孟先生起草的规章,对小组在别墅里的生活方式做出了非常严格、详细且实用的规定。在宣布时,他举了一些具体的例子来加以说明,引得大家面面相觑,忍俊不禁。他首先强调的,也是反复强调的,就是“劳动”二字。例如,我们身处异乡,远离亲人,所以我们必须把小组建设成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必须拥有勤奋拼搏的精神,必须建立勤奋的生活方式,必须努力奋斗……然后,我们小组有两支枪,暂时这样分配:手枪由组长携带,卡宾枪由董同志保管,因为董同志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要记住时刻仔细清洁枪支,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它走火。还有很多关于男女卫生间的细节,比如提水去卫生间加水,以及接待来访的客人等等……

每隔几个月,就会有一批新的老师来满足需求。每次新一批老师到来,即使只有三个人,晚上也会立即召开集体会议,告知新来的老师们各种规章制度。我们都把这些规矩牢记于心。抵达柬埔寨半年后,我们在1982-1983年第一次远离祖国地庆祝了春节。那一年,领队曼叔回国了。在那个悲伤的深夜,我和武清松、阮仲坦(后来成为作家)三人唱起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规则这首歌是曼叔用《Nghe Tinh Vi Dam》的曲调创作的。我唱了这首歌,仲坦用卷盘磁带录了下来。我保证这首歌很有艺术性,很好听,一点也不诽谤,你听听就知道了。他还同意让我试唱一下。于是我抱着吉他,大声弹奏,把整首歌都唱了出来。曼叔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说道:太快了,太快了,你们太快了(曼叔叔是顺化人)。后来,曼叔叔多次联系我,让我帮他补上那条规定。我一直答应,但因为漏了一句歌词,还是没能做到。两年前的一天,我回家后,妻子说,今天下午曼叔叔又打电话来,让南把那首歌给他。规则而且,我碰巧还想起了那句被我遗忘的歌词:“若有人不认真遵守,必须没收并交给组长。”于是我又唱了一遍,然后让妻子用手机录下来,再把链接通过邮件发给我叔叔。等组长回到柬埔寨后,我打算向他炫耀一下我推广民歌的“成果”:“你喜欢听歌曲《规则》吗?“?”被更正为:“你们写诗诋毁我到底有什么意义??(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老板)。
歌词如下:
歌词规则(曲调为《Vi Dam》)
规则原文:潘黄孟
作词:Vu Thanh Tung、Nguyen Trong Tan、Nguyen Thien Nam
封面设计:阮天南
1.
哦,哦,我们远离家乡和家人,所以我们必须把我们的集体建设成一个温暖舒适的大家庭。
必须努力工作,才能建立起成功的人生。
必须努力工作,才能建立起成功的人生。
如果客人留宿
必须向曼赫上尉报告
我们首先必须做的就是保护自己。
2.
我们小组有两支枪,所以我们暂时这样分配任务吧。
小组组长佩戴的手枪
小组负责人携带了一把手枪。
董所持的卡宾枪
务必仔细清洁。
首先,千万别松开扳机。
3.
这里既有男人也有女人,所以我们必须把他们分成两个明确的区域。
水箱必须定期加水。
必须定期加满水箱
纸张用完了,你必须立即去拿。
坐在里面要小心。
未完成的事务,如何处理
4.
门廊是团体的门面,我们必须秉持责任精神,保护公共财产。
Tuyet同志负责浇花。
Tuyet同志负责浇花。
禁止任何人在门口晾晒衣物。
如果有人不认真遵守规定
然后必须没收,然后移交给该组织负责人。
5.
哦,我们组还有一个备用冰箱,但是电力不稳定,所以大家都要多加注意。
如果插到柜子里,就不会发出隆隆声。
那么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离开,及时离开。
6.
结论:必须努力工作,才能建立起成功的人生。
必须努力工作,才能建立起成功的人生。
必须努力工作,才能建立起成功的人生。
必须努力工作,才能建立起成功的人生。

在此期间,编写了高棉语自学教材。
愚蠢
这里有这样一个故事,现在谁敢讲出来?
1982年,我们小组里很多人都认为我们住的那栋楼闹鬼。很多人晚上经常听到奇怪的声音。年轻的女教师们经常会经历睡眠瘫痪。我的房间里,凌晨两点左右经常会传来奇怪的声音,比如敲墙的声音。有一天,我和睡在同一个房间的阮文福(Nguyen Van Phuc)都因为听到奇怪的声音而坐了起来。我们起身去开灯查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关灯躺下后,我们偶尔还会听到那些声音。
阮仲坦(Nguyen Trong Tan)和我同班,都是从大学回到越南语系的士兵,我们也是同一批人去了柬埔寨。他特别擅长用手捂住嘴模仿婴儿的哭声。一天晚上,他和武清松(Vu Thanh Tung)计划捉弄一下队长邓文潭(Dang Van Dam),邓文潭一直坚称房子里有鬼。那天晚上,夜已深,我们三人来到邓文潭的窗前,阮仲坦假装听到婴儿的哭声,然后跑回房间。邓文潭跑出来,却什么也没看到。我们这样捉弄了他两次,隔壁别墅里的第二部门的军事情报人员听到了动静,用手电筒在后面的茂密花园里搜寻了几个小时。最后,其中一个人生气了,喊道:“谁要是没找到,告诉我,我们好把他们送去医院。”当晚,军事情报小组的重要成员就不得不立即行动。谭告诉我们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因为如果泄露出去,他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为柬埔寨编写的越南语学习材料
捡柴火,然后喝醉
1983年,由于代表团人数增加,邦金孔市场附近的住宿条件已不堪重负,因此大学专家代表团搬到了越南专家组284医疗站的住所。此前,该医疗站已搬迁至A40专家区的新址。此时,我们不再在A40的公共厨房用餐,而是为大约20人的代表团单独安排用餐。A40的厨房距离较远,而且食物也不够。每逢周六,男老师们经常骑着三轮车去邦金孔市场捡柴火。当时的市场宛如一片茂密的森林。有一次,我们早上9点出发,在砍伐灌木丛中的干树枝时,发现三个光头的军事情报人员正坐在那里宰杀一条狗。我们询问后得知,这些年轻的士兵正在学习高棉语,他们剃光头是为了专心学习,这样就不用出去玩耍了。彼此熟悉之后,他们三人邀请我们留下来一起喝酒。这听起来很有意思,于是我们五六个人就同意了。我们收集了一堆柴火装满手推车后,前往这个军事情报小组的住处。小组里大约有十个人,还有一个排长,长得像电影演员郑信。他征得大家的同意后,按照当地的习俗,用壶和碗喝酒——也就是一壶酒配一个碗,大家围坐成一圈,每个人转一圈,每个人都要把壶酒喝完。几轮过后,道文雄突然倒地,什么也不知道了,大家把他抬到床上,继续喝酒。酒足饭饱之后,音乐响起,男人们都跳起了舞。跳舞的时候,道文雄醒了过来,也起身和我们一起跳舞。下午 1 点左右,整个团队踉跄着往回走,同时遇到了领队曼叔叔和正在找他的年轻女老师们,因为她们等午饭等了很久,担心出了什么事。

独自一人住在两栋别墅里,同时教导成千上万的学生
1984年,我被派往金边医科大学,与阮文征先生一起任教。当时只有两位老师,却要教两个班的国际学生,这些学生专攻越南语,准备去越南学习医学、药学和牙科。此外,学校还安排一至三年级的所有学生,包括大学预科班和高中班的学生,每周学习4到6次越南语。因此,学习越南语的学生总数达数千人。我们将两个国际学生班合并成一个班,并分成两组,分别负责上午和下午的课程。每个班级有400名学生,老师使用麦克风授课,学生们则使用我们编写的双语学习资料。资料中包含双语新词汇、简单的指令和解释,这些内容由学校一位懂越南语的柬埔寨老师翻译成高棉语。学生能够掌握知识的关键在于这份双语教材,它以浅显易懂的解释和期末考试为辅助。一旦有了考试成绩,学生就必须认真学习。学校要求并支持我们严格组织考试。考试当天,我们邀请了来自多所大学(包括综合性大学、经济大学、交通大学和政治大学)的15位越南教师来提问并进行口试。笔试期间,数十名学校工作人员协助监考,以防止作弊。1989-1990年,尽管学习越南语的学生人数超过一千,但我却是金边医科大学唯一一位教授越南语的老师。在此期间,我完成了系列著作的写作。越南语对柬埔寨人来说“三卷本,精心制作的双语教材。老师们可以布置练习,方便学生自主学习。到了考试的时候,我还是请了大约15位来自普通中学和经济学院的越南老师来帮我出题并进行口试。那段时间,我不再住在卫生部招待所,而是朋友帮我安排住在莫尼旺街尽头的一栋老别墅里,就在革命医院(Pa De Voat Hospital,现已恢复原名卡尔梅特医院)附近。这栋别墅其实有两栋相当大的建筑。我住在比较漂亮的那栋,两层楼,六个房间。这两栋楼坐落在一个大花园里,花园里种满了芒果、椰子、番荔枝、柠檬……还有几棵鸡蛋花树,像一座静谧的宝塔。我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在那栋楼里独自住了一整年的。深夜,湄公河的风吹过花园里的椰子树,偶尔会吹来几滴水珠。”老椰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一天晚上,大约午夜时分,我正在睡觉,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砰!我吓了一跳,从枕头底下摸出从同伴那里借来的手枪,悄悄坐了起来,心跳加速。原来是隔壁房间的窗户忘记关,被风吹得砰砰作响。

越南研究与越南语学院的许多讲师多年来一直履行越南党和政府赋予的任务,在柬埔寨教授越南语。
有一次,越南卫生部派来医学院讲学的一群教授,包括杜仲孝教授、黄伯龙教授、阮文成教授和杨占渊教授。我邀请他们参观我的“寺院”和“庙宇”。教授们惊讶地发现,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独自一人住在荒凉的花园里,去市场买菜,自己做饭吃饭,教成千上万的学生越南语,整天埋头于学习或那些写满字迹和豆芽的教科书。之后,每次我回河内,都会联系这四位教授,他们都会邀请我去他们家喝酒。
有时一群学生来拜访,问:“你这样生活不觉得难过吗?”“你不害怕‘波尔布特’吗?”(波尔布特指的是波尔布特)。我回答说:一个人生活,你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你的生死早已注定。
当时我并不害怕,但现在回想起来,我却感到害怕!
至于CK的员工,CK的员工,从过去到现在,被许多人称为越南语教育外国人领域的“黄金一代”。
河内,2019年1月
作者:副教授,阮天南博士(越南研究与越南语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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