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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对妈妈来说很短暂

2018年5月27日星期日 09:49
河内这个季节真是奇特。有时阳光灼热,如同灼烧一般,席卷着所有被酷热笼罩的地方。然后,滂沱大雨骤然袭来,仿佛要将一切吞噬在浩瀚的白浪之中。或许正因如此,人们常说天气有魔力。或许真的如此!因为这种魔力很容易让人的情绪失控。所以,在这种不合理的天气里,选择与之对抗或发火并非愚蠢之举。在咖啡馆里找个熟悉的角落,读几本有趣的书,或是坐在湖边,啜饮一杯冰爽的冰淇淋,都是躲避自然之怒的明智之选,也为敏感脆弱的灵魂提供了栖息之所,让思绪在无尽的洪流中徜徉。

在河内生活近两年,见证这样的阳光和雨水,已渐渐成为常态。这样的日子里,我常常会感到沉重,怀念家乡的海风。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一排排新栽的绿树被支撑着抵御风雨,几株花丛清晨在阳光下还鲜活绽放,到了傍晚却被倾盆大雨压得枯萎凋零。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生命怎么会如此短暂?花儿最美丽、最灿烂的生命周期,是否也如同人的青春般,转瞬即逝?

“青春”……我常常听到人们谈论它。有怀念,有遗憾,有喜悦,有伤感……那么,我们之中,有谁真正理解过“青春”是什么?或者说,我们是否已经遇见过自己的“青春”?……

对于一个刚过20岁的女孩来说——一个不再有梦想,却充满各种想法的年纪。对人生的思考将不再是透过玫瑰色的镜片,去欣赏那片充满轻松和希望的蔚蓝天空。而是将经历人生中痛苦的初次跌倒。如果说18岁时,我以为自己很有天赋,有能力做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拥有足够的精力、激情和热情,并且随时准备做出贡献。那么到了20岁,我会思考自己如今身处何方,我的理想生活在哪里,我你年轻的时候在哪里?你去了哪里?你做了什么?你爱过谁?你是怎么生活的?快乐的 不是嗎?

我读过很多关于“青春”的说法。我在想,“青春”真的如此难以理解、如此多元吗?究竟是什么,让人用那么多套路去定义青春?青春究竟可否握在手中,又可否衡量?青春究竟是怎样的滋味,让人如此难以忘怀?

于是,我这样问过很多人关于青春的事。我一直在苦苦寻觅我的青春究竟是什么,又为何至今未曾遇见我的青春?直到如今,二十岁,我才明白:我的青春并非抽象之物,也并非难以理解,无需用太多美好的词语去形容。因为我的青春,就叫母亲。

拥有母爱的青春,是幸福的。或许我的童年并不完整,没有幸福温暖的家庭,也从未真切地感受到父爱。但我从未觉得这是不幸。因为母亲对我的爱、关心和呵护实在是太深了。母亲用她整个青春的爱护和牵挂,直到现在,或许永远不会结束。

我的青春,是吃饭读书的日子。母亲的青春,是辛勤劳作,供给我一切所需。我的青春,是炎炎夏日,坐在凉爽的空调房里;母亲的青春,是烈日炎炎,在田野里晒太阳的日子。她用辛劳换取我无忧无虑的舒适生活。而我,只懂得将母亲的青春当作必需品,对她所有的辛苦都漠不关心。我甚至用母亲拼尽全力守护的青春,去哭泣,去悲伤,去想念那些不值得的陌生人。

我们会在Facebook上花上一个小时,在某个人的主页上写一篇长长的状态。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只是坐在那里等着信息,等着电话,不知道它是否会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给我打过30个电话,也没有一个男人给我发过30条以上的信息。也没有一个男人给我留过语音留言,让我哭。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但妈妈总是这样。妈妈可以一天打很多次电话给我,每次只有短短的5-7秒,只是为了问我吃了没?累不累?而我只知道用那些青春岁月去等待不切实际的事情,却不知道妈妈也在期盼着孩子的电话。

从小远离家乡长大,我深知母亲的艰辛。在家时,母亲总是操心着每一顿丰盛的饭菜。而我远离家乡去上学,只能匆匆忙忙地吃饭,顾不上照顾自己的身体。有些日子,我会想家,想念母亲的饭菜,努力地想做出像她一样美味的饭菜。但吃完饭,回想起那顿饭,我却多么希望母亲能坐在一起,陪我一起吃饭。青春就是这样,是一种取舍,而不是对完美的苛求。只是母亲的爱如此伟大,她的心胸如此宽广,守护着我,让我拥有最完整的青春。

我的青春,是母亲的牺牲。如果说别人比我幸运,拥有幸福的家庭和丰裕的物质,那么我比他们幸运,因为我有一位充满爱和牺牲的母亲,她让我尽可能地充实。母亲牺牲了她所有的青春,怀胎十月,生下我,把我养育成今天的我。她承受着所有的痛苦,身心的折磨,只为希望我健康成长,人生有成。我的青春本可以快乐地实现梦想,但我明白,这换来的却是母亲的无奈和孤独。我的青春是翱翔在浩瀚的海天,而母亲的青春,或许只是陪伴在我身边,支持我,关心我。我的青春是成长,是发展,而母亲的青春是驼背,头发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花白。母亲的青春,是接受健康和精神上的牺牲,只为让我的青春健康快乐。

就是这样,妈妈把她的整个青春,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她的孩子们。有妈妈,我的青春才美丽,有妈妈,我的青春才完整。我只想说,不要为青春去哪儿而烦恼,而要从点滴做起。不要浪费青春,而要意识到青春的真正价值和意义,找到它,充分地利用它,珍惜它,全力以赴。青春是美好的。不要让它匆匆而过,毫无意义。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青春,以及对青春的思考。那么,你的青春是什么呢?对我来说,我的青春是妈妈,我的青春是从妈妈的青春开始的……
 

作者:Vu Thi Tam(越南研究与越南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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