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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智德教授:语言为越南文化注入活力

星期一 - 2023年11月20日 02:43
研究越南语的历史,使我们能够重建每个特定历史时期越南族群的语言图景;如此一来,文化研究者就能“解读”越南民族文化起源的特征。这正是越南国立大学语言学系前主任陈智多教授所分享的内容。
最近,您出版了《越南语言史与越南文化》一书,引起了广泛关注。此前,有观点认为,越南语经历了数千年的挑战,仍然保留着自己的独特之处。您在书中对此有何看法?
我认为,这是完全正确的评论。在我最近出版的著作中,我从语言史的角度,提出了科学依据来证明上述说法的真实性。因此,越南语是一种源自南亚(南亚语系)的语言。在几千年的发展过程中,尽管越南语借鉴(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相互借鉴)了汉语(Sinitic)、泰语(Taic)甚至近代欧洲语言等,但人们仍然有理由看到,越南语保留了南亚语言的所有特征。这些特征不仅体现在语法层面,也体现在基本词汇中,尤其是语音规则的变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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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最清楚地看到这一点:在今天的越南语中,人们仍然以纯越南语的顺序说“nursery”(在“去托儿所”中);同时,从汉语借来的词保留了汉越语中汉语的顺序,例如“lecture hall”(去演讲厅;lecture:教学,road:房子;所以lecture hall是教学的地方或房子);这种顺序与上文提到的“nursery”的顺序不同。这种语法顺序是为了区分什么是纯越南语,什么是借来的(源于汉语的语言)。每天使用越南语的人无需注意,因为越南语已经将“lecture hall”(源于汉语的)一词“转化”成了他们自己的语言;但研究人员仍然需要了解。或者像越南语一样,人们仍然会说与人体部位相关的词,例如“bang cong”、“hai​​ satisfies”、“phai trung”等等。在越南语中,“long”是什么?当越南人说“今天的猪肠真好吃”的时候,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猪肠”包括什么,但却没有人注意区分“肠”、“肝”、“胃”等这些源于汉语的词语或成分。
越南语自始便具有的基本词汇层(语言学家称之为原始语言)至今仍保留在越南语中。但更具体地说,在借词时,越南语始终规定借词必须遵循其自身的语音规则。例如,当越南人说“我住在三楼”时,“楼”这个词就是源于汉语的词(汉字))自本书开篇所述,越南语自早期起就受到语音变化规律的影响。可以说,越南语保留了南亚语言的所有特征。因此,正是由于这一语音规律的作用,越南语才能按照自身语言的运作方式处理来自不同语言的借词,从而在语言使用中保留其南亚身份。
越南语规定借词时必须遵守越南语的语音规则。
在上述书中,他写道:“在越南民族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为了形成像今天这样具有强烈认同感的文化,国家语言既是文化要素,也是传达文化最重要的交流工具,做出了贡献。”那么,历史上,语言是如何发展并促成越南文化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呢?
Lich su ngon ngu nguoi Vieta 2 1 在一个民族或社群的文化结构中,该民族或社群的语言或言语作为文化的组成部分,具有价值或作用。另一方面,语言作为最重要的交流工具,同时也是一个民族或社群思维的产物,是保存和传承使用该语言的民族或社群文化的宝贵财富。正如我上文所述,在越南社群或越南民族数千年的发展历程中,经历了诸多历史事件。然而,越南语并未丧失其社群的特色(或南亚血统认同)。在与不同社群的语言接触中(无论是主动接触还是被动接触,都受到历史的影响),越南语优先选择自身与其他社群语言相比所缺乏的部分,在保留其已有优秀特质的同时,不断丰富自身的语言。正是这种对语言的处理方式,成就了越南文化在历史上的强大生命力。

很多观点认为,越南文化经历了一个文化适应的过程,融合了多种多样的元素。那么,语言史如何展现越南文化的多样性呢?
纵观人类社会乃至每个民族的发展史,任何一个社会或国家,如果没有与使用其他语言的国家或社会群体进行交流或接触,就无法发展。交流或接触当然会伴随文化适应的过程,吸收各种不同的元素,从而构建和谐的文化或文明。历史上使用越南语(越语)的居民群体也不例外。例如,在被北方封建国家殖民统治时期,越南语并没有放弃其原有的南亚语言,而是积极吸收了之前没有的语言,从而丰富了语言,并由此发展了越南社会的文化。
关于这一点,可以参考Mark教授的观点。JSEALS期刊(东南亚语言学协会期刊,美国出版)主编Alves在他2023年新发表的著作《与汉语接触前后越南家庭的词汇证据》中,会展示越南语是如何促成越南家庭文化多样性的。或者像我在书中,在261-288页的写法中,我们简单介绍了从2世纪开始越南语才“扩充”了家庭中表示亲属关系的词汇以及称呼方式。在此之前的前越南时期(即2世纪以后),越南语表达家庭关系的范围比较狭隘,直接,以父/母/子为轴心;只有在与汉族接触之后(由于汉族的统治),越南语中才出现了叔叔、婶婶、舅父、姑母等词语。或者像以前一样,越南语的称谓形式也围绕着“我-你/你-它”(类似于英语的称谓形式)的核心,这种称谓形式至今仍在越南语中使用,但被视为“口语化”词汇。只有在接触到“汉文化”后,基于等级、头衔、亲属等的称谓形式才进入越南语,并在数千年的时间里逐渐成为越南文化。同样,在前越南时期,越南语中没有姓氏;但只有在接触到“汉文化”后,由于治理社会的需要,用于识别姓氏的称谓形式(例如“Hoang”、“Tran”、“Truong”等)才进入越南语和社会。即使在今天的越南,“亲属”文化也比中国更为极端。语言史的研究揭示了不同人类群体对文化的“扩展”或“接受”。
正是这种主动的借用或采纳,导致一些人单纯从表面上误以为越南语族的语言不再保留其南亚根源,而更像汉语的方言。又如,在越南语族与泰语族和平互动(从北方迁徙到南方)时,越南语族的语言吸收了此前没有的农业文化元素,从而形成了如今更加多元丰富的越南(南方)农业文化。
比如,今天在网络上,我们经常看到很多“网络科学家”(该术语出自美籍教授L. Kelley,现任职于文莱皇家研究院)声称,越南语中有“数以万计的词语”与粤语或闽语中的汉语词汇相似。但在这些所谓的“相似”词汇中,我们只能找到“语言学界”所谓的语音对应关系,却没有看到“网络科学家”指出这些词汇之间所谓的语音规律。难道我国南方人称呼“tía”(爸爸、父亲)不是粤语或闽语的汉字音变吗?(拼音:diē汉越语发音:“da”(越南语言文化中称为“cha”)(故事《Thuy Hu》中的汉字发音)阿爹汉越语音“á đa”译为“cha ơi”(就是这样)。这里,“cha”(源于中国)和“bo”(源于南亚)两个词仍然在越南语中同时使用,并没有去除南亚文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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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越南人和泰国人而言,由于他们在东南亚和平共处了数千年,他们相互借用了与农业相关的词汇。正因如此,越南语中才有了诸如运河、沟渠、法伊(Phai)等词汇。这些词汇并非越南人过去农业词汇的全部,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只是为了丰富越南语而借用的。

研究越南语的历史如何帮助我们了解越南文化的起源?
众所周知,研究“越南文化起源”的历史,按照史学的原理,那些文化现象必然有“同时代人”的记载。但更多时候,我们谈论“越南文化起源”时,不得不依赖民间传说以及10至11世纪及更早时期中国史书的记载。对我们来说,“民间传说”虽然有历史的内核,但无论如何,它们并不完全等同于历史。至于10至11世纪及更早时期中国史书中关于南方越南人群体的记载,可以说数量不多,也并不成体系。但最重要的是,这些记载往往并非亲眼所见,而是道听途说,而且一般出自当时只居住在北朝京师的文人之手。因此,从大约三世纪开始,越南社会的文化是什么,往往取决于大约三世纪到十世纪的中国学者“记录”或“注释”这些记录的方式或态度。
为了弥补或克服这一弱点,在跨学科研究方法中,除了考古材料之外,撰写史前史的科学家还将历史语言学所使用的语言材料视为最重要的资料之一。彼得·贝尔伍德教授在研究《农业社会的起源》1时曾评论道:“事实上,语言史揭示了许多重要的事情,而大多数语言学以外的学者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开始意识到,人类历史的某些方面必定与考古学家基于民族志材料中保存的比较文化记录所做的近似重建完全不同。”他说:“要理解历史上文化和人类学传播的过程,我们需要考虑许多不同研究领域的数据。首先,我们有考古学,它通过地表或地下遗留的物质痕迹来研究古代社会……但考古学也存在明显的局限性,因为证据往往零散,有时甚至非常模糊……其次,我们有比较语言学……比较语言学比考古学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对于活语言而言,语言学的数据库通常非常完整。” 在这里,我想以彼得·贝尔伍德教授的案例为例来说明我的观点。这正是当前史前研究的现实。
因此,研究越南语的历史,使我们能够重建每个特定历史时期越南族群的语言图景[2];文化研究者由此才能“读懂”或“认识”越南民族文化起源的特征。历史语言学,特别是越南语的历史,正是如此,它有助于研究越南民族的文化起源,乃至整个族群的文化起源。
据我个人观察,对于专门的科研内容,国家管理机构经常“委托”或“指派”科研机构里有头衔的人,但很少委托给真正的科学家。陈智多教授评论道。
如何概括越南语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形成和发展过程?
正如我们出版的著作中所呈现的研究成果,越南语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可以概括如下。相应地,越南语发展经历了与“东山文化”时期相对应的前越南语时期(proto Vietic),这意味着使用越南语的居民是东南亚的原住民(故乡);与越南历史上的中国统治时期相对应的古越芒语时期(Archaic Vietmuong);属于大越国家脱离北方独立初期的共同越芒语时期(Vietmuong common);13至15世纪的古越南语时期(Old Vietnam),越南语(越南语)和芒语发展成为独立的语言个体;之后发展到中越南语阶段,并逐渐扩展到该国南部,以至于从19世纪中叶开始,越南进入了现代越南语阶段。在上述每个历史发展阶段中,越南语都包含了大量关于越南文化的信息。正是在这样的历史发展中,越南语在13世纪出现了第一种书写文字——侬文(Nom),并在17世纪引入了拉丁文。侬文的诞生促进了越南语的质的提升,并成为越南人生活中的文学语言。同时,本书基于对历史语言变迁的分析,证明了“乐越”(Lac Viet)这个名称是居住在东南亚大陆的孟-高棉语族群的自称,其中包括使用越南语的居民。
在讨论中,我们发现历史研究非常复杂、持久,需要长期投入。那么,越南语言史与文化史的关系是否得到了应有的重视和研究投入?原因何在?
我们认为,语言史与越南文化史之间的关系直到最近才引起公众的关注。造成这种延迟的客观原因如下。首先,语言学行业本身的原因。虽然语言学是语言学的一个分支,但它处于许多不同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的交叉点,因此它是最复杂、最“枯燥”的学科之一,无论从字面意义上还是比喻意义上来说都是如此。在我国,“复杂而枯燥”意味着很少有人投入其中。例如,在20世纪最后几十年,为了获取该领域几篇文章的素材,我们不得不不顾雨季或酷暑,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奔波于广平、河静、义安等西部地区。在缺乏专家的情况下,我们又从哪里获得可供其他学科使用的成果呢?其次,在越南,科学家,尤其是文化起源相关科学的负责人,往往认为仅凭历史领域的研究成果就足以得出最终结论。直到最近,当跨学科方法被证明能够克服研究的不足时,人们才开始关注比较历史语言学分支学科对文化史研究的贡献。但认可是一回事,推动研究又是另一回事。第三,责任在于该领域的科学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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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市 Pom Han 小学越南语班的学生
所以,当您问“我们是否对研究进行了适当的投入?”时,我想简短地回答“没有”。至于您问“为什么?”,我个人认为,我在谈到越南语言史与越南文化史之间的关系仍然很少受到关注时所解释的三个原因,本身就表明了为什么在我国,在介绍越南文化史时,人们对迄今为止的做法以及我们已有的文化史理解“充满信心”。为了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我们想举一个如何回应与“乐越”(Lac Viet)名称含义相关的公众舆论的案例。 )为例。这些才是当前我国推进越南语言史与越南文化史关系研究的现实困难。
面对材料、研究时间、投入有限等诸多困难,您和其他语言学家是如何组织越南语史研究的?
可以说,研究语言史与越南文化史的关系,在材料、研究时间以及组建团队的投入等方面,实际上面临着诸多困难。怎么办?几乎要放弃了!原因有很多,但最显而易见的原因是,总体而言,比较历史语言学分支学科需要投入大量精力,但其研究成果却无法立即应用(因为这是一门基础科学),而只能作为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不同分支学科的基础。换句话说,在我们看来,在这个领域,有研究就好,没有研究也无妨。本质上,正如我们上文分析的那样,这种做法是因为我们目前对越南文化起源问题相关的现有科学结论感到“满意”。与此同时,在邻国或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发达的国家,人们的想法有所不同,并不完全确信对这一内容的现有解释是科学真理。很有可能,国际科学家会基于其研究成果,从语言史的角度构建与越南文化史问题相关的内容。到那时,我们将如何构建,必定会立即得到对此问题感兴趣的人们的认可。我们(包括阮太勤教授、潘玉教授、胡海瑞研究员等以及我本人)的梦想是,比较历史语言学分支能够构建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越南语词源词典》,为越南文化史研究做出贡献,但这似乎(现在看来)并不难。
或许,与关注越南和东南亚问题的历史语言研究中心合作是我们的希望之一。但在当今时代,研究合作必须平等,尤其是在资源方面平等,才能取得同等成果。与此同时,根据我个人的观察,在越南,对于一项专门的科研内容,国家管理机构通常会“委托”或“指派”科研机构的头衔人员,而很少委托给真正的科学家。而且,并非所有科研机构的头衔人员都真正对科学感兴趣,都是科学家。选择合适的科学领域专家来分配任务更为有效。为此,不仅语言学家,科研管理人员也必须携手合作,共同组织越南语言史研究。

作者:秋琼 - TC Tia S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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