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A·沃德:“普通的老师讲述,优秀的老师解释,杰出的老师示范,伟大的老师启发。”
是的!他一生都在激励着我们!我之所以选择语言学作为我的职业,是因为我遇到了他,他激励了我。
第一首短歌今年(1996年),我的老师阮泰干教授七十岁了。我想写几句话,以学生的身份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可是,这太难了!

我的老师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但他那篇短文只能表达寥寥数语。此外,他非常英雄气概,儒家思想“深入骨髓”(潘玉教授语),他不希望别人谈论他,他自己也不愿提及“我”这个字。
我读高中时,当时的老师武玉庆教授曾批评我不会在黑板上写字,并说:“我有个朋友叫阮泰干,他很有才华,字写得非常漂亮,黑板上的字迹无人能及。如果你能跟他学,你会受益匪浅。” 还有一次,我中学时的老师邓文岱先生告诉我父亲:“阮泰干先生和阮景全先生一起在苏联获得了副博士学位¹。”
我父亲很高兴,并向我解释说:“坎叔叔很久以前是我父亲在第四区教育局图书馆部门的负责人。他是个很好的人。”
几年后,我考入了河内大学文学院。1962年,大二暑假结束时,在朗村文学院宿舍附近,沿着两旁种满凤凰木的道路,我看到一个戴着软呢帽、墨镜、身穿西装的男人,正驾着一辆摩托车驶入学院。
学生们窃窃私语:“那是阮泰干先生!”我的记忆被唤醒,出于年轻人的好奇心,我走近他,但并没有了解到更多信息。
几天后,我非常惊讶地看到他穿着朴素的衣服,坐在学校门口的一家茶馆里抽烟,神态轻松,他的学长学姐们围在他身边,和他愉快地谈笑风生……之后,幸运的是,在过去的35年里,我有机会和他一起生活和工作,他指导了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代人学习越南语言学。
阮泰干教授的学术人格可以用八个词概括:“深邃、睿智、才华横溢、严谨”。每个词只需举例即可。他成功地描述了越南语名词短语,甚至将“词类”作为核心,重塑了越南语语法结构的描述体系(1960)。他正确地确定了“单个词”的语言地位,肯定了这一“孤立”特征对越南语的全面影响(1960)。这些思想非常深刻,如今已成为越南语学术讨论的基本内容。
作为一位智者,他对语言学、汉字语言学、历史语言学以及越南语语言学等领域都有着透彻的理解。他的著作涉猎广泛,各个领域都颇具深度。他既了解过去,又了解现在,能够迅速把握现代语言学的难题,同时还能对古代语言学提出独到的见解。
阮泰干教授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人,他诗才极佳,创作速度极快,尤其擅长汉诗。他的诗选无疑被认为是本世纪最后一位中国诗人的代表作。在巴黎第七大学越南研究系的讲堂里,有两句用喃字写在褪色的红纸上的并列句,字迹优美,劝勉学生们努力学习。那是阮泰干教授留给学院的并列句。我第一次看到它时,突然想起了严澜的一首古诗:
“我的老师刚来的时候,
一个旧书柜,一扇棕色窗帘
一对龙蝶纸对联
“沿着墨迹缓缓啜饮”。
我系的武德义博士告诉我,在美国康奈尔大学东南亚研究系,还有他写的另一句南语平行句,内容是他去那里讲学时给学生们的建议。
说到他的才华,我们还必须提及他那极其优秀的教学方法。他能用非常具体生动的方式向学生讲解极其抽象的概念,有时还会穿插一些诙谐幽默的民间故事,让人过耳难忘。
关于这位老师在科学方面非常严格,有很多故事。我以前跟他关系好的时候,他经常训斥我,也给了我很多真诚的建议。有个趣事:曾经有个学生在他指导下写论文,但因为没按老师的要求去做,就跑了。没过多久,这个学生因为担心毕业考试,不得不去找老师。他带了茶和药来感谢老师。老师立刻接纳了他,但之后却强迫这个学生住在他家,负责做饭、吃饭、写作,直到论文完成为止。
关于他的轶事有很多,但最重要的是他为建设越南语言学产业所倾注的心血。他一生只专注于一个目标:培养和建设学术人才,组建团队,朝着正规、现代的方向发展,同时又不脱离越南的实际情况。他为自己未能完成的专业工作感到非常遗憾。黄仲菲教授说:“阮泰干教授为我们的产业注入了新的活力,为我国语言学培养了众多学生,他当之无愧地享有科学家的美誉。”
我的老师一生过着简朴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是节俭,尽管他并不缺乏什么。无论在家还是出国旅行,他始终保持着一种独特的风格,他常说那是“义安本地人的风格”。
在我老师七十寿辰之际,我身处异乡,想起了他。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我写了几首笨拙的唐诗,寄给他的家乡:
时光飞逝,我的老师已经七十岁了。
绵延数英里的岁月,充满了欢乐与悲伤。
一生致力于教导纯洁的心灵
历经三难,心绪难平。
一代又一代的学生都尊敬他们。
欢迎远近的朋友。
倒茶,新年的悲伤故事²
“平丹的心没有被稀释”。
魁北克,1995年
第二首短歌
五年后,2000年
时光飞逝。坎先生已经七十五岁了,而我们这些当年他的语言学学生,现在也都快六十岁了。看到他依然健康敏捷,我们都非常高兴。但他却对我们说:“我只希望自己能保持健康,还能继续工作。如果我能像我祖父那样长寿,那我的寿命也就所剩无几了!我得努力完成我的计划书。”我听了很惊讶。自从退休以来,他日夜不停地工作,比在职时还要忙碌。他写书、接待学生和研究人员、指导年轻干部。他希望将知识、诚实和严谨的学术精神传授给后人。他对科学的每一个细节都一丝不苟。退休后,他已经撰写并出版了三本书。所有这些著作都是他毕生思考的结晶,书名如今已令人难以忘怀,例如《越南语历史语音学》、《李-陈汉语》等等。他即将完成《古代汉语-越南语》一书,并计划继续撰写关于该地区各国汉语的文章,以及编纂一部越南语词源词典(已完成至字母C)。在此,我想起了关于他的两个故事。
基思·泰勒教授是美国一位著名的越南学者,精通越南文学和李-陈历史。他应邀参加了一位老师的喃字课程。课程结束后,他惊讶地发现这位越南学者学识渊博、和蔼可亲,但又非常严格,教学方法独特,语言性强且实用性高,效果显著。在老师的指导下,他仅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掌握了近500种最常用的喃字,甚至能够用它们来阅读文本。
不久前,传来一个好消息。今年,国家考虑将第二届胡志明科学奖授予我国杰出的科学著作。阮泰干教授的《越南语法与历史问题》系列著作,是极少数经过全国科学界四轮严格投票后提交国家评选的文学类科学著作之一。当时教授在国外,我给他发了邮件告知这一消息。几天后,我收到了他的回信。他很高兴同事们对他的信任,但随即告诉我,他必须先专注于工作,暂时不去想表扬的事。两年前,国家授予他一级劳动勋章,当时他正在外地。回国后,他激动地对党组兄弟们说:“我跟随党近五十年了,我必须始终努力做一个诚实正直的人。”
我记得1996年,我们学校成立语言学系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老师也很高兴。但他随后若有所思地对我说:“成立语言学系是为了思考如何发展教学和学术,力求不落后于国际水平,但仅仅为了行政管理而成立语言学系是不可取的。你必须始终考虑各种联系,不仅是语言学和文学之间的联系,还要考虑与其他专业的联系,并且要有长远的眼光,很多事情都需要坚持不懈才能看到成果。”
他劝告我们生活简朴,做科学研究不要拘泥于形式,因为很容易被谎言蒙蔽。他回忆起一件往事,说道:“我以前在第四区的时候,曾被选为模范兵,区党委给了我两项奖励:一是每周优先用肥皂洗澡一次;二是连续几个月每天下午在公用厨房优先喝米汤,多亏了米汤,我的水肿才治好了。我们国家以前很穷,现在好多了,但我们不能铺张浪费。科技还没发展起来,所以我们不可能一夜暴富。”我深受感动。
每当我想起我的老师,我眼前浮现的都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一位才智过人、勇于开拓新领域又不失传统、始终着眼于发展的杰出人物。我听说他晚年生活艰辛,但我的老师总是说:“平丹,他的虔诚从未消逝。”
河内,2000年秋
第三部分
未说出口的话
我们的老师现在已经八十岁了。看着他,虽然背有些佝偻,头发也花白了,但依然身手矫健。
十年后,老师年纪大了。
国家大事、世界大事,很多个夜晚我都在思考。
但在科学领域,他的思维依然年轻,充满激情和创造力,他的工作也确实卓著。在此过程中,他荣获了胡志明科学奖,与他的前辈们——陶维英、黄春汉、陈德草、邓泰梅、陈文娇……一起登上了荣誉的舞台。
“宾丹的忠诚丝毫未减”是这位老师的品格。
这一切源于十多年前学者黄宣汉提出的一个文学建议:或许可以利用《传侨》文本中的禁忌词汇,通过其发展演变来探寻《传侨》的起源。我的老师为此苦苦思索,最终决定着手解决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运用历史语言学的方法来研究这部文本。他近期发表的开创性论文在古代研究领域引发了广泛的讨论,这些新颖而大胆的观点都具有科学依据。
您七十岁时,我曾远隔千里,恭敬地给您写了几首诗。如今您八十岁了,同样远隔千里,我想再给您送上几首诗:
那时我们的老师已经八十岁了。
日复一日,人的大脑没有一丝休息的时间。
十年六书,成就一番事业。
一千页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为年轻人树立了好榜样。
学生一直盯着老师看,直到筋疲力尽。
老师,我身体健康,心情愉快。
世界各地的朋友和门徒。
首尔,2005年5月
我在老师生日那天,以恭敬的态度通过电子邮件将这首诗发给了他。几天后,我收到了他一封非常感人的回信,信中还有他的回复:
“八十甚至还不到一百。”
祝您未来岁月更加辉煌。
还在尝试瑜伽:根据道家的说法,
时刻放松:冥想。
仍然按照庄图的说法:蝴蝶生活幸福美满。
仍在学习蚕肠:提取蚕肠
生:留,死:归,取决于命运和运势。
这是对客人理解的感谢回应。
最后一句话让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老师持续取得学术成就,归功于他现代而正确的思维方式。他对不同历史背景下的语言学理论文献有着深刻的理解。他大胆而严谨地将语言学理论成功应用于现代和历史的本土材料,从而开拓了全新的思路。
我们的老师虽然深知研究的种种困难,却坚持不懈地一步步普及东方学的先进思想。当时,我们班的学生第一次通过他的语法课认识了梅耶、博杜安·德·库尔特奈、舍尔巴、波利瓦诺夫、德拉古诺夫、霍洛多维奇、雅洪托夫……等人的名字。他提出并传播了许多与越南语相关的重要学术思想,但他并没有遵循传统的纯理论教学方式,而是采取了非常具体的做法。
在艰难的战争年代,学校疏散到大子县(太原山区)时,我的老师刚过四十岁。如今看来,四十岁还很年轻,但当时,坎先生看起来苍老而严肃。他额头上布满了思考的皱纹。
在大都,我的老师继续发展他已经形成的想法。我至今仍记得,1966年夏天,在我们学院的科学会议上,他在万寿乡雄岛村小学教室的竹屋里轮流做了两份科学报告。
著名的《越南语语法》(词汇—复合词—短语)(1975年)是他于1967年在大都起草的,直到1969年撤离结束他返回河内时才刚刚完成。V. Xonxev教授曾说:“阮大干真正开创了越南语言学的一个学派。”
事实上,他追求的是一个更具挑战性的领域,即使对他同时代的学者,乃至后世的学者而言,没有资金支持也难以开展:越南历史语言学研究。他同时开展了三个研究项目:汉喃语、越南历史语音学和越南历史语法。他倡导学生和同事都参与其中。他2000年获得的胡志明科学奖,一半的奖金都用于此领域。此后,他又在几部著作中继续探讨了这一主题。
我的老师1992年退休,至今已一年有余,但他从未停歇。过去十年他写的字数比工作时还要多。他学术上依然勤奋、富有创造力且一丝不苟,待人却十分温和。他仍然教导我们要诚实谦逊。当他听到学生主观臆断、在尚未彻底理解的情况下大声喧哗时,他会非常不悦。我记得他曾说过:“我们必须不断创新,但更要保持开放的心态。辩论是为了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不要争强好胜,也不要自负虚荣。即使别人的观点与你不同,我们仍然可以从中有所收获。”
亲爱的老师,我们知道有时我们做得不够好,但我们始终相信您会指引我们。我们常说您是一位真正的绅士。您一生中,排队时总是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但实际上您总是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老师,您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但依然精神矍铄,思维敏捷。我们心里感到无比温暖。
首尔,鸡年之夏,2005年
第四部分:尾声
我们的老师消失在夕阳中,
到处弥漫的香烟袅袅令人心伤
我们的老师阮泰干教授去世了。
虽然他已经去世,但他为后世留下了辉煌的学术遗产,但这也将在国家的语言学和文化研究领域留下一个巨大的空白,而文学无法在一夜之间填补这个空白:
谁骑着金鹤去哪里?
但现在只剩下黄鹤楼屹立不倒了。
作为一位才华横溢、智慧过人、勤奋努力的教师;一位真正的科学家,为同事和一代又一代的学生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我们:虽然我们已白发苍苍,但我们仍然为我们在学术界的进步感到无比兴奋。
几年前,大概在2000年之前,一位体贴的朋友突然问我:“你为纪念老师七十岁而写的那首诗,最后两句有点奇怪,你能解释一下吗?”我回答说:“没错,那两句诗深深地打动了我的老师。”
“倒茶,一段过去一年来的悲伤故事,
“平丹的心没有被稀释”
其中包含着深刻的含义,但现在不方便解释,所以只能等到以后再说了。
2000年,我的老师荣获胡志明科学技术奖后,我向朋友解释说:“坎老师就是我们国家社会科学界的金玉先生。”朋友听后很惊讶,接着说:“你说得对,他的确是金玉先生。胡志明奖让他摆脱了数十年来无法表达的种种刻板印象和孤独感。”他立志走在学术创新的前沿,走在科研专业化和国际融合的前沿,所以有时他不得不……付出代价。
接触到当代先进的科学思想和技能后,他怀着创新精神,兴奋地渴望运用自己的敏锐才智、天赋和智慧为国家做出贡献,并希望尽快与同事们一起,在国家语言学发展的早期阶段奠定国家的基础。
我的想法不同。我不想墨守成规地建立语言学这个新领域。我想走捷径,就像我们现在常说的。在我看来,如果科学墨守成规,就永远无法跟上时代的步伐;而要走捷径,就需要远见、能力、组织、信息,以及最重要的——共识。我深知这些复杂因素。
他具备科学领域领导者的素质,因为他能激励同事和学生。但并非所有同事都和他一样充满热情。
1985年秋季,学校指派我负责越南语系(接替黄仲菲先生)。坎先生支持我并非出于权力考量,而是因为他希望我能将语言学的全新思维方式带入我们长期以来沿用传统教学方法的语言实践系。但他同时也有些担忧,对我说:“德,要谨慎,记住要兼顾前后,做事要小心,尤其要照顾那些年龄较大的学生和没有出国留学经历的学生。改变教学方法并非易事,所以要循序渐进,尽你所能,才能成功。” 他的实践经验的确弥足珍贵。
我听从了老师的话,但这个学科的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每次遇到复杂的事情时,我都会想起老师的建议。
他总是鼓励我,有时他会去霍姆市场,顺道来我家喝水,问问我的工作情况,给我一些建议。他说:“目标不能改变,但有时你必须直走,有时你必须绕圈,有时你必须走弯路。” 他还告诉我,要诚实,要贫穷但不要贪婪,哪怕只是一包香烟或一颗糖,这让我很感动。因为在德国,和外国朋友一起工作,有时他们也会给我一些小东西,即使很小,但一切都必须公开透明。我明白他的意思。
自从翻修以来,这位老师的心态放松了很多。他依然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我发现他从不停歇,如果不是在做自己的事,就是在为其他机构奔波:有时是语言学院,有时是汉侬学院,有时是这个会议,有时是那个会议……他因为吃得少而骨瘦如柴,脸色苍白,有时还不停地抽烟。我也试着劝他,时不时地会留一杯酒之类的给他,但他总是说:“爱情更重要,回家照顾你的妻子孩子,打理好你的家。” 我感觉他总是睡眠不足,不仅因为他熬夜早起,还因为他总是想着世事。有时我会提醒他注意别得肺结核。我看到他开玩笑地回答说:以前的肺结核不一样,现在有药可以治肺结核了。
还有一些个人方面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的导师的指导,我可能会在自己选择的价值观体系中误入歧途。我至今仍记得,在我担任越南语系主任期间(大约在1986-1987年),高等教育部的一些官员认为我的能力很强,想让我去国际合作司工作。当时,这个部门被认为是一个很有发展前景的职位,因为有很多机会与国际人士交流,并有机会出国旅行,即使只是短途旅行。不久之后,教育部组织司司长也向校长建议我去教育部担任一个人手短缺部门的经理。这些建议也让我感到兴奋,所以有时我犹豫不决,甚至想换工作。
一天下午,我去找老师请教。他很不高兴,只是轻声说道:“我可没教你做这份工作!”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仅对我的想法不满,还很恼火。晚上,我感到非常后悔。无论我选择怎样的价值观,都应该竭尽全力地坚持下去。从那以后,我安心地投入到学业中,不再有其他的梦想。生活变得更加平静、自然,我也收获了更多。每当我回想起过去,我都会立刻想起老师那番意味深长的教诲,也会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多么的无能。
老师告诉我:“如果你想要什么,就必须努力奋斗。只有靠实力才能独立。国家和个人都是如此。依赖他人是不好的。一旦你的支持为了自身利益而与他人妥协,你就会首当其冲地陷入危险。很容易就会变成‘孤儿’。有一首古老的民歌唱道:”
泡泡如雨般飘落,
妈妈要结婚了,我以后要跟谁一起住?
据老师说,我意识到自己必须更加努力。他为人非常民主、开朗,平易近人。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充满欢声笑语。学生们听他讲课时,都会聚集在一起,欣赏他高超的教学技巧和深厚的文化底蕴。
对坎先生来说,最重要的一课是保持品格和努力学习。在学业上,必须注重每一个细节。
他退休五年了,学校和教职工都热情支持他,但按照奖章奖励必须从最低级别开始的原则,河内国家大学只提议国家授予他三级劳动勋章。久等了,却毫无结果。突然有一天,教育部代表匆匆赶到学校,说国家副主席阮氏平女士在审阅了这位老师的资料后,不同意签署授勋决定。大家都很惊讶,教育部代表解释说,副主席说:“我很了解坎先生,他应该获得一级劳动勋章才算合格,但如果他只获得三级劳动勋章,我是不会签字的。” 因此,教育部不得不重新办理相关手续。那年越南教师节,他终于被授予一级劳动勋章。
2000年,他荣获胡志明奖。他本人非常高兴,我们也同样感到无比欣慰,因为他的工作和贡献得到了认可。2008年,他被授予“人民教师”这一特殊称号,而非通常的“优秀教师”。这体现了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董事会的倡议、热情和坚定决心,并得到了河内国家大学的大力支持。他深受感动。他一生都是一个“逆境中保持自我”的人,他深知自己的优势,并展现出真诚待人的品质。他很少批评别人,在工作中严谨认真,但在评价其他事物时,他总是充满理解和包容。
2009年春节过后,我和黎光添去拜访老师,为他即将前往俄罗斯的行程送行。我们聊了一整天,喝茶聊天,谈天说地。老师很高兴。傍晚,老师留下我们一起吃晚饭。但我和添请求离开,好让老师休息。老师送我们去了院子里。春天来了,老师院子里的桃树开得正艳。我和老师站在树荫下。不知是怎样的预感,老师第一次突然拥抱了我们每一个人,并深深地亲吻了我们。我们非常感动。我们也没想到,这竟是老师离开前最后一次拥抱我们。
前一年,在我老师逝世一周年之际,我从木州带了一瓶玉米酒来烧香祭拜。我们站在以前那棵桃树下。桃树又开满了花。农历正月二十三,春节过后,我心不在焉地站在树下,心中充满了对老师的思念,倚着武廷莲的一首老诗:
今年桃花又开了
没见到那位老学者
古人
灵魂如今身在何处?
我的老师已经走得很远,非常远。但他的精神依然在这里,就在我们这些不太优秀或聪明的学生身边。感谢他半个世纪以来的指导和关怀,我们才得以成长……做他的学生真不容易!
2012年龙年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