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ới thiệu

一位拥有朋友之心的兄弟

2025年9月28日,星期日,23:13
我最早的一次旅行是从河静到清化,当时我六岁。
那是1960年的夏天,我的祖父收拾行囊,为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原因离开了。虽然他并非高官,但在村里却是一位颇有名望的官员,他有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小女儿十六岁时,她的家人想把她嫁到邻村一个富裕人家,以确保她嫁入豪门。
父亲称之为姑姑的小女儿强烈反对这桩包办婚姻,她连续多日绝食、哭泣,并向亲戚求助,但都无济于事,因为父亲的话就是铁律,无人敢违抗。一天早晨,全家人走进她的房间,震惊地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家出走,只带走了身上的衣服。
祖父让家人四处寻找,但依然杳无音讯。1945年,义静省正处于全面起义之中,官员、村长、县长等都已不在,交通工具也全部中断,只能靠信使和祈祷来传递消息。这则消息在村里的集市上广为流传,家人只能默默承受悲痛,等待命运的安排。
1960年夏天,我们几个孩子站在村里的公社活动室里,听着公社宣传员爬上树,用喇叭宣读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启动消息。突然,我们看到一位衣着考究的老妇人,提着一个大包,和一个十三五岁的男孩,打听站在我旁边的一位老人。她问起村子的名字、我爷爷的名字,还有几个邻居的名字。我仔细地看着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虽然她说话带着北方口音,而且她问的那些名字我以前都没听过,因为以前没人叫过她的本名。我仔细观察她,发现她的很多五官和举止都和我爷爷一模一样。
当时来了很多人,我的祖父一眼就认出了他失散多年的妹妹。
故事很长,但大致内容是这样的:姑姑离家出走,一路流浪,到处找地方住,吃别人给她的东西。途中,她遇到了一个来自清化(Thanh Hoa)的年轻人,两人一路来到广仁(Quang Nhan)-广昌(Quang Xuong)谋生。
于是,我和爷爷一起去了北方,探望姐姐一家。
从那时起,清化乡村似乎就与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在清化以及我去过的许多国家,都结识并结交了许多清化人。
在跟随阮金定先生学习苏联文学的第三年,他曾说过:“我具备学者的素质,每天早上都死记硬背俄语,以免遗忘。”当时我以为他是义安省的学者。后来我才知道,他从小就跟随父亲到清化教书,因此他的性格深受清化和义安两地的影响。他很少谈及地域,但我经常听到他提起德寿——这个孕育了众多民族名人的故乡。同时,他也经常讲述自己年轻时在清化的回忆,这让我对这片孕育了无数帝王的土地有了更深的了解。
1978年深秋的一个早晨,我正坐在那里修理丁先生那辆松脱的统一牌自行车的链条,这时我看到一位面色白皙、穿着棕色皮鞋的年轻老师走过来向丁先生打招呼。他走过后,我好奇地问他是谁。丁先生自豪地说:“丁文德先生,语言学专业,刚从苏联完成研究生学业回来。”
在补贴时期,文科老师们上课时,要么穿着各种各样的塑料凉鞋,要么穿着橡胶凉鞋,甚至像科先生那样穿着凉鞋。只有丁文德先生、阮潘景先生、杜恩安先生、阮来先生,以及后来的阮德丹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穿着高档皮鞋。1981年9月,我和阮维征先生、陈兴先生一起去拜访裴越胜先生。我们看到他穿着一双时髦的皮鞋。我们都惊叹不已。询问之后,我们才知道,那是胜先生的妻子刚从瑞典出差回来,给她丈夫买的。
大约两周后,学院组织教师修缮排球场,并在食堂附近的空心菜地旁挖排水沟。在那次短暂的会面之后,我结识了丁文德先生。那一年,他只有35岁,刚刚完成博士论文答辩,重返工作岗位。课间休息时,他与大家交谈,我暗自欣赏他的面容,感觉他仿佛集所有在苏联社会主义制度下成长起来的越南知识分子的精华于一身。他声音柔和,笑容灿烂,年轻干部们都被他深深吸引。虽然没有人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每个人都在“憧憬着俄罗斯”。
和阮金定先生一样,丁文德先生谈起俄罗斯时也充满了无限的热爱。从他讲述的故事中,我了解到他在俄罗斯的那些年过得充实而精彩,游历了许多地方,结识了许多朋友,留下了许多人生中最美好时光的回忆。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阅读了大量的俄罗斯书籍,从专业书籍到文学作品,无所不包。可以说,他没有浪费一分一秒,一去不复返,正如古人所说:“一寸时间价值千倍,一寸黄金难卖,一寸时间——一寸黄金价值千倍,半个世纪总要有个去处——半个世纪总要有个去处。”
那些年,我们这些像陈兴、阮友达、陈玉旺……以及裴越胜、梅玉珠、范嘉林、陈汝珍、范光龙等人,都被视为“超龄”干部,而丁文德却能与部门里的前辈们同桌而坐。见面时,年轻干部们走路轻声细语,而老师们则直言不讳,而且所有人都谈吐得体。
必须指出的是,我们老师们的语言,就像潘佩珠在潘朱桢的葬礼演说中所说的那样:“三寸舌头,刀剑,枪炮,当权者畏惧风声——一根羽毛,鼓锣齐鸣,民主之门点亮明灯,照亮前路。”
丁文德先生 曾任河内科学大学越南语系主任(1985-1990年);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语言学系主任(1996-2004年)。
我至今仍记得,1980年,在党成立五十周年之际,按照上级指示,召开了一次非党干部会议,向党员提出建议。大家鸦雀无声之时,潘居德先生站了起来,声音不大,但意味深长地说:“我有个小意见,目前我们部门很多党员年纪都比马建生大十岁左右,却不想搞科研!” 大家齐声鼓掌。
德先生说完话后,转过身来让我坐到后座上:“你是个年轻干部,大胆点,说点什么。” 因为我性格被动胆怯,不敢触及任何属于党组织职能范围的话题,所以只能装作参加了会议的样子,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来弥补。
与此同时,丁文德先生在另一次学院会议上谈到了组织方面的问题:“同志们,我们学院的领导现在不在国内,他们在海外领导我们。”
另一位来自文学院的学生阮长福(Nguyen Truong Phuoc),他的毕业论文是由丁先生指导的,研究对象是马雅可夫斯基。当时,他是一位颇具争议的电视台播音员。他对每周新闻的播报和对党员的评论既犀利又引人入胜。
他邀请我去他家做客,给了我门牌号,画了张地图,告诉我怎么走——这种指路方式很像俄罗斯人。德家住在阮志义街10号隔壁的一栋平房里,那户人家是阮克源先生的,后来阮克源先生当上了河内市长,他曾试图更改门牌号,在媒体上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在我看来,河内有一条非常美丽安静的街道,它连接着两条主要街道——咸龙街和陈兴道街,从不发生洪水,噪音也很小,而且需要的时候,去还剑湖或巴亭市中心也很方便。
去德家拜访时,最让我感到亲切的是他的坦诚和朴实无华的谈话。因此,我常常利用空闲时间去他家,有时是去几百米外的科阿先生那里交月薪,有时是去图书馆,顺便去他家喝杯茶。不得不说,他的童年记忆力惊人,祖父当老师时教的童谣和小学歌曲他都烂熟于心;至于中学时的诗歌和故事,只要有人提起,他都能记住。
他的房间里一切都很简洁小巧,与空间大小相符,却又十分实用。我尤其注意到墙左角挂着一个小小的佛龛。龛上只有一尊佛像和一盘盛着水和水果的托盘,却显得十分庄重,可见主人是一位非常谨慎且虔诚的人。
1981年,他的妻子侯在青春外国语大学学习保加利亚语,为攻读研究生做准备时,他偶尔会给我寄礼物,有时是一包巴亭茶,有时是一盒果酱,有时是一袋海河糖。他说这些东西是别人送我的,但我没用,所以就寄给了我的叔叔。
我一岁的孩子发烧时,他急忙骑车带我到老白梅电影院附近的梅香巷,请他妻子的妹妹贤医生来给孩子看病。他总是那么尽心尽力,体贴周到,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帮助过的人都是如此。
大约在1988年底到1989年初,他从日本回来后,骑着一辆浅蓝色的香奈儿牌踏板车,车上还挂着一个篮子,来到我家。和几年前从日本回来的阮高潭先生一样,他热情洋溢地谈起日本,赞美着日出之国的物质文明,但我总觉得,在他的描述和表达中,少了些他谈起俄罗斯时那种深沉而真挚的感情。
他搬离阮哲义街,搬到中子集体住宅区A1栋后,因为交通便利,我偶尔还会去他家拜访。20世纪最后一次拜访他是在1989年2月春节之后。他给我看了两件从日本带回来的宝贝:一个报时报时的报时钟和一台使用柯达200胶卷的自动相机。我至今还保存着他用那台相机拍的彩色照片,照片是他帮我冲印出来的。照片前摆着一瓶紫色的剑兰,墙上挂着东湖日历,日历上方是一个佛龛。
从那时起,我就永远离开了。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我花了将近十年时间才安排好返回河内的事宜。
我骑着摩托车去了库洛克街去看他。我给他带了一本俄罗斯金色秋季日历,我暗自觉得他会很喜欢。果然,他站在雄伟壮丽、充满诗意的俄罗斯自然风光前,久久不愿离去,这让他想起了美好的青春岁月,那个他在1978年底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的地方。
又过了十年,我才在春节假期和陈兴先生一起回到家乡,但德先生回到了清化。我打电话给他,和他聊了很久,并约好明年见面。

两年前,当我听说丁文德病重时,我正身处险境,不得不接受近一年的治疗。我请范清雄打电话来询问我的病情,并要了他的电话号码以便联系,但范清雄说丁文德已在法越医院接受治疗,之后会转达他的问候,但现在却无人让他接电话。
我给熟人打了电话,每个人都叹了口气,担心杜克的健康。
但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和医院良好的治疗条件,杜先生死里逃生,奇迹般地重返人间。他依然读书、写文章,定期浏览Facebook,评论依然诙谐真诚。这正是健康和智慧的体现,证明他如同奇迹般地完全康复了。
虽然远隔重洋,但我仍然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他是一位皮肤白皙的学者,穿着棕色皮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人民教师、河内国家大学前教师协会主席丁文德教授博士在2024年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研讨会上发表了讲话。
 

作者:阮辉黄

您尚未使用过该网站。点击此处保持登录状态等待时间: 60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