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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诗人

星期四 - 2012年7月26日 21:49
二十年来,每年四月,首都的街道上飘扬着五星红旗,欢庆南方彻底解放的日子,在一片欢腾的氛围中,我感到一丝深深的悲伤。这份悲伤与一位离开河内大学奔赴战场的战友的记忆息息相关。他怀揣着成为诗人的梦想奔赴战场,但他的愿望未能实现,他牺牲了自己。为什么?因为他活着,也遵循着现实的逻辑:祖国需要英雄,然后才需要诗人。
二十年来,每年四月,首都的街道上飘扬着五星红旗,欢庆南方彻底解放的日子,在一片欢腾的氛围中,我感到一丝深深的悲伤。这份悲伤与一位离开河内大学奔赴战场的战友的记忆息息相关。他怀揣着成为诗人的梦想奔赴战场,但他的愿望未能实现,他牺牲了自己。为什么?因为他活着,也遵循着现实的逻辑:祖国需要英雄,然后才需要诗人。其实,我对他了解不多。但我亲眼目睹的点点滴滴足以了解一个人。因为我所了解的,正是战争——战争如同熔炉,将一切闪光之处都暴露无遗。战争是真正的火的考验,能区分黄金和黄铜,在国家面前清晰地展现每个人的真正价值。我被分配到第308师的37毫米高射炮部队,当时整个步兵师正快速开往广治。我刚加入部队,还没来得及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被人用一块三面木块压在手上,挡住了炮轮。前线的道路陡峭,山口众多,大雨倾盆,地面泥泞。“铲运机”的强度不足以将火炮拉过山口。所有炮手都不得不掉头,用车辆拖着火炮。一个阴雨的下午,我们连队拉着大炮沿路而行,遇到一队穿着衬衣的伪军俘虏,正被押往北方相反的方向。这群瘦骨嶙峋的人,手腕上都松松地绑着一根绳子。看到一个双手和头部都受了伤的老俘虏,我们连队的炮手边恩关切地问道:“你是哪里人?”俘虏还没来得及回答,连队的政委就从大炮后面喊道:“边恩!我们不是他们兄弟!哪来的革命气势,敢这样称呼他们?”听到喊声,整队迷彩服士兵都缩了缩身子,背贴着悬崖。他们的害怕是有道理的。说不定连长的怒火就化作了一阵枪林弹雨呢。可就在俘虏恢复镇定,站起身继续走的时候,连队里又一个高个子炮手,放下了炮手的绳索,走到路边,悄悄地把几根三道烟和一块烟饼塞到俘虏手里。“分着抽吧!”高个子炮手低声对俘虏说了句,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可那举动却逃不过政委的眼睛。他从队伍的末端,猛地冲上前去,跺着脚,溅起一片泥浆。——又这样?——政委怒视着自己的士兵——“你真是个博学之人,竟然还……给敌人送长矛。”高个子炮手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司令,请您冷静!首先,那不是长矛,也不是长枪,而是烟草,抽着取暖的。其次,那不是敌人,而是俘虏。”他们已被解除武装,现在在我们手里,所以我们可以把他们当成……人。连长沉默了许久。最后,他一拍横梁,走开了,嘴里嘟囔着:“真是脑子不灵光。” 我好奇地转头问一个炮手:“喂,那个看起来这么厉害的人是谁?” “你不认识?” 我的战友似乎很惊讶:“这才是你应该认识的第一个人。他就是武勇!四连的二号炮手。这个连队有很多河内大学的学生,但他是唯一毕业的。而且他是最优秀的炮手,参加过几十场战斗,没有一次受伤。大家都很尊敬他。”政委是团部新来的,比他早调过来几个星期,所以还没掌握好每个人的“温度”……从那天起,这位“略懂行”的炮手的形象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像个老前辈,像个偶像。可我真是倒霉!因为我是步兵,没受过任何高射炮技术训练,性格又“温顺”,所以被分配到供养队,很少有机会说话。有一天,我扛着枪,提着麻袋去寻找青菜、捕猎野生动物,突然听到有人喊我回来。原来是武勇。他让我设法给他弄点米喂鸟。一半是喜欢他,一半是对这位高射炮兵的鸟笼感到好奇,我搜遍了“战略要地”,又在废弃的稻田里转悠了三四公里,终于给他带​​回了一袋碎米。 “你的鸟笼呢?”我问道。“我没有笼子,”他回答道。“笼养不了鸟,就养野鸟。”你在那棵被炸毁的杏树上看到什么了吗?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棵被炸弹炸得粉碎的老杏树。树顶上有一个鸟巢。“这座山被炸毁了,鸟儿都飞走了,”他神秘地低语道,“只剩下一只斑鸠。那就是它的巢。”昨天我还以为这只鸟要么是被炸弹震聋了,要么是习惯了爆炸声,变成了一只勇敢的小鸟。可今天早上我爬上去看鸟巢时,发现它正在孵蛋。鸟巢里有三枚蛋。原来它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履行母亲的职责。”“你真浪漫!”我啧啧称赞道,“那你打算怎么养它呢?” - 时不时地,我会往溪边的空地上扔一袋米。我看到每当炸弹落下,它受惊时,常常会往那边飞。这种鸟的眼睛很锐利。我是个“田蟹爱好者”,所以我很了解这种鸟。这种鸟不喜欢现成的食物。即使你把这袋米挂在鸟巢旁边,它也不会吃。它喜欢干活,喜欢从地上捡东西。食物肯定很脏,而且有泥土的味道。- 你一定写了很多诗吧?- 我问道。当我转而谈诗歌时,他那双充满天真和顽皮的眼睛突然变得阴暗而深邃。- 其实,我很喜欢诗,但我很少写诗。我听说你是文学系的学生,对吧?我也在那里学过。在我看来,如果你想写点什么,你应该写散文和故事。诗歌毕竟是一种独白,一种情感的语言。而这场战争,如此魔幻,如此残酷,难以理解。它需要一种语言,复杂的,多声部的,才能跃然纸上……听着他抽象的哲思,我感到一阵尴尬。以一年级学生的文学资本,我没傻到跟他争论,假装回到养鸟的话题上。聊了一会儿,我和他约定轮流剪树叶,遮盖鸟巢。因为这棵被炸死的树迟早会死掉,说不定鸟蛋会孵化,有一天,我们会听到鸟儿的咕咕叫声……剪树叶遮盖鸟巢,成了我和他的私事。我们没有说出口,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很多人会觉得是傻事,部队政委对一个“不明就里的知识分子”的偏见也会更强烈。但后来,我们俩都没时间做这件傻事。第二天早上九点,邻近的地面炮兵营开火,猛烈地向东河据点开火,支援我方步兵进攻。美军飞机来轰炸地面炮兵营。轮到我们了,第37炮兵连的四门火炮都必须击落飞机,保护地面炮兵部队,使其能够安心“工作”。整整一天的战斗中,我们连虽然没有击落任何飞机,但却有效地限制了美军空军的攻击,为友军提供了安全的掩护。下午五点,天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美军喷气式飞机都撤退了,只剩下一架OV-10飞机懒洋洋地盘旋在云层中。眼看天色已晚,我们连长下令拆除两门火炮的炮尾盖,清理干净,为第二天的战斗做好准备。但他的命令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被四门37炮全天阻击的我们苦不堪言,下午5点左右,美机突然飞来投弹报复。由于两门大炮还在拆卸清洗,我们的阵地只剩下两门炮,面对着数十架喷气式飞机。这真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殊死搏斗。炸弹、火箭弹、炮弹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山头熊熊燃烧,山火如海浪般翻滚,吞噬着一座又一座山头。战斗每时每刻都在变得惨烈。我们的两门37炮就像两根细长的杆子,孤身一人,对抗着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的数十架美军喷气式飞机。武勇连射数十发炮弹,右臂几乎被炸断。包扎好伤口后,他本可以被搀扶离开阵地,像一位完成任务的勇士一样撤退。但他并没有做“坏人”会做的事。他躺在急救掩体里,咬着牙,感觉下巴都要碎了。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是因为得知替补他的机枪手射击不佳时的不耐烦,他挣扎着,大声喊道:“你这样射击,怎么能打中目标?”突然,他尖叫一声,一把抓住护士的胸口,用力摇晃。他一把将连队护士推倒,从地上跳起来,冲向炮兵掩体。“趴下!”他大喊一声,追着替补他的机枪手钻进掩体,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2号座位上,悠闲得像司机紧握方向盘。由于只有左手,他调整瞄准器费了好大劲。但他射出的一连串子弹凶猛而坚决,经验丰富的子弹让美军飞行员不敢俯冲太低。他的枪管嚣张地喷出子弹,成为空匪眼中的尖刺。但他们仍然勇敢地用尽所有武器,摧毁了光秃秃山顶上的唯一目标。在一次几乎炸死山上所有人的炸弹袭击之后,两架F4接连俯冲,投下两连枚炸弹。武勇的机炮突然被抛出掩体,翻滚着落在山坡上。炮声戛然而止。五分钟后,敌机欣喜地撤退了。我和幸存者们从地道和溪流中爬出来,救治伤员,寻找战友的尸体。经过长时间的搜寻,我们终于找到了武勇的遗迹。考虑到他身材高大,我们从刚刚收集到的一堆普通的骨肉中,选出了他两​​条大腿最长的一块,用麻袋包好,并写上他的名字。我们把剩下的骨肉分装进几十个麻袋,写上缺席者的名字。大家去收集烈士的背包,妥善保管,准备送到后方。我则努力寻找武勇的笔记本。我知道他刚写了很多诗,记录了许多他亲眼目睹的事情,以及对战争的思考。我在滚烫的泥土里挖到凌晨两点,也没找到那两本笔记本。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战场。我心疼他,哭出了我当兵的第一声啼哭。但我哭得大声,却听不见自己的哭声。片刻之后,我才意识到,是炸弹和炮火把我震聋了。走出山脚,走了一段距离后,我突然停了下来。我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我不知道是耳朵里的嗡嗡声停止了,还是这只是记忆中传来的声音:清晨的寒冷中,寂静的荒凉战场上,我清晰地听到了战场方向传来的鸽子鸣叫声。夜鸟的鸣叫声,断断续续,凄厉地回荡着……

作者:行政

 标签:消息事件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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