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友副教授——“从传统走向现代”的人

促成此书出版的研究员赖元安是河内理工大学文系九年级的学生。他回忆道：“四年级（1967年）学习的众多课题中，他对胡欧先生讲授的儒家思想和老庄思想最感兴趣。” 他学习认真，在一本13厘米 x 19厘米的笔记本上，速记了老师的这次讲课，一共130页。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20世纪80年代，他逐渐意识到胡先生新的学术思想，比如他断言不可能从现实主义的理论视角去看待整个越南中世纪文学，又比如他断言20世纪前三十年的越南文学是一个文学体系转型的过程，从中世纪近现代文学体系向现代文学体系转变，从诗歌、散文的体裁体系向新诗、戏剧、小说、批评等体裁体系转变。他开始积极参加胡先生作报告的学术活动。胡先生去世后，他才意识到有很多问题应该向胡先生请教，但却没有机会。他突然想起了1967年冬天在太原省大慈县疏散区一个偏僻的讲堂里记录胡先生讲课的笔记本。20世纪90年代，也出现了一些出自学生笔记的书籍，比如中国社会史（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邓泰迈教授1965-1968年汉学课讲义，书籍火星之前的思想史（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陈德陶教授1956-57年的讲座。这些书籍的制作方式促使他在二十多年前开始研究陈廷友的讲课笔记。他找到了1991年在文化艺术学院关于儒学和越南儒学讲座的全部六盘录音带，并与当年直接聆听讲座的评论家阮和的笔记相结合。于是，这部作品诞生了。

陈廷胡副教授（1926-1995）

教师的学术思想对学生的影响表现为多种多样的形式，但陈廷友老师对赖阮安、阮化两位学生的影响却有一种较为少见的形式：老师的学术思想和观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学生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几十年过去了，他的讲课被学生们精心地转载成书。至今，在我国学术界和大学实践中，这样的案例并不多见。这件事记录了陈廷友老师对几代学生以及学术领域广泛影响的历程。陈廷友老师的昔日学生、研究员赖阮安称他为老师，在大学里没有正式学习过老师的学科、只在文化艺术学院学习过老师所教专业的评论家阮化也称他为老师。老师和科学家的结合在他身上是和谐而流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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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友教授的研究和教学生涯丰富多彩，展现了一位真正科学家的博学和智慧。他去世后，教育出版社出版了陈廷友作品选共两卷，每卷近千页，印刷尺寸为16x24厘米。第一卷为哲学、思想史研究，第二卷为文学研究。

他的科学生涯始于东方哲学思想史的研究，并从东方哲学的视角解读中世纪和近代越南文学。他在思想史、哲学史和文学研究领域做出了重要贡献。目前已有众多论文和文章研究他的科学遗产，但仍需进一步深入研究，以揭示其科学思想的深厚层次。

陈廷友教授的职业生涯给我们带来了哪些启示？我们想谈谈这些经验，它们对目前在人文社会科学大学文学院继续从事研究和教学工作的新一代讲师和年轻研究人员具有借鉴意义。

如今，我们正在积极吸收来自世界，特别是西方的许多理论和研究方法，以研究和解决越南问题。当代年轻研究人员拥有良好的条件，可以接受许多来自西方的理论。这非常有益。胡先生一生也吸收了外国的理论和方法。我们知道，胡先生深受……的影响。西方与东方尼·康拉德院士的著作非常有名。这是一部东西方文化、哲学和文学的比较研究著作，其中系统地探讨了东西方文化的文艺复兴、东方文学中是否存在现实主义的问题、古代东西方史学家的历史观等极其重要的问题……但胡先生虽然很欣赏康拉德，却仍然选择坚定地站在越南的现实出发来解决越南的问题，外国实践中的一般理论只能作为参考。我们可以举一个革命浪漫主义时期的例子，当时许多人呼吁在越南铲除儒家残余，其想法很简单，必须彻底清除旧的哲学和伦理思想，才能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胜利铺平道路。

陈廷友认为，这是一种幼稚的想法，不符合越南的现实：“儒家思想的诞生和存在，是与一种经济-政治-社会机制相联系的，而这种机制的集中体现就是东方专制国家。这种机制选择了儒家思想，一方面，它勾勒出发展的道路，另一方面，它创造了一种生活方式。受其制约，人们不仅被迫适应，而且也选择了儒家思想，以特定的人类模式生活：国王、达官贵人、官员、富人、权贵、绅士、儒生、小农……当这种机制和社会环境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时，人们仍然会不由自主地适应它，按照旧的人类模式生活，仍然以儒家化的方式思考、生活。有些人自认为已经摆脱了儒家思想的影响，强烈谴责儒家思想，但仍然以非常“儒家”的方式生活和思考。但在这样的现实中，儒家思想不仅儒家思想依然存在，但外来的新思想也开始被儒家化；在某些地方，儒家思想被认为已被消灭，但它仍然具有再生的能力。无论是在思想史研究中，还是在中世纪和现代文学研究中，陈廷友都坚定地立足于国家现实，“以历史的、完整的、清晰的视角看待现实”，研究和分析现实，并提出科学的应对方法。虽然在越南乃至整个东亚国家的历史中，儒家思想（作为哲学或宗教教义、伦理教义或政治社会意识形态）并非唯一的思想，但显然，它发挥着最重要的作用，处于最持久、最持久的正统意识形态地位，主要贡献于整个地区文化的认同。因此，如果不能正确、深入地理解儒家思想，也就意味着不能在整个历史的整体视野中正确、深入地理解存在的本质。

因此，他的思想史著作也充满务实的服务精神。

陈廷友副教授所著《中世纪和现代的儒教与越南文学》一书的封面，该书荣获2000年国家科学技术奖。

在文学研究中，陈廷友也坚定地立足于越南文学实践。当许多同行选择阶级斗争理论来分析文学人物体系、选择现实主义理论来评价文学作品、选择按照生产方式图式划分的社会形态来阐释越南文学从封建时代向现代时代的转变过程等等时，陈廷友却如实地描绘了越南社会文化的现实。

陈廷和主要对儒家社会中的各种类型的人感兴趣：国王、达官贵人、官员、贵族、强人、绅士、学者、小农等等。为了分析这些类型的人物，他常常根据标准对他们进行分类。这是一个新观点，也是他在解读儒家社会文化方面相对于其他越南作家的贡献。从政治角度来看，他将人物类型的多样性分为两类：皇帝和臣民。所有人都是臣民，皇帝的宝座是神圣的。这种视角强调了社会模式的专制性质，有助于解读中世纪越南文化意识形态的许多现象。为了看到儒家模式在现实中的丰富性和复杂性，以及儒家模式对文学的影响，他将人分为三种类型：修行者、隐士和业余爱好者。这种方法避免了与根据阶级标准对人进行分类相比僵化和简单化的观点。

陈廷友副教授是东方哲学史、思想史、越南文学和文化史领域的顶尖专家。

中世纪文学中“真”的概念至今仍被许多人误解为现实主义、现实主义。陈廷友曾煞费苦心地解构过这些真与真概念的含义：“言与意、文与心，其真在于心诚，而非境界诚。” 简而言之，儒家学者所讲的真与真，是道德人格的诚。若要表达以民为本的思想，作者自身必须具有对人民的真挚爱心；若要谈高尚的人格，诗人自身必须具有人格。关于中世纪文学中的社会形象，他写道：“社会不再是生活，而是人伦、秩序、人情和世界。人只是根据普遍道德而形成的道德典范……现实被迫失去活力，沦为典范，沦为谈论道的象征对象。”

对于文学现代化的过程，陈廷友认为，这是文学体系从中世纪向现代文学体系转变的过程，从散文、诗歌向受西方影响的新文体诗歌、戏剧、小说转变的过程。

回顾他的一生，并非所有问题都得到了彻底解决，他提出的论题也并非全部完成，但重要的教训是：为了实践而研究，坚持从实践中去研究。一个民族的文化和文学实践丰富多彩，没有一种现成的外国理论是完美无缺的。

我们认为，对当今年轻一代同样重要的另一课，是陈廷友先生坚韧不拔的学术精神。1960年至1970年代期间，陈廷友先生曾一度处于不利地位，因为他新颖独特的学术理念未能被学术界广泛接受和理解。但他仍然默默耕耘，坚持己见。最终，科学取得了胜利。裴维新先生生前曾说：陈廷友先生的一些著作，他在世时没有发表过一个字，但他去世后，人们却把每个字都发表了。陈廷友先生的学术观点最终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可。他的学生不仅把他的讲课抄录成书，他的近2000页著作集也得以出版，教育部还将其收录到教改教材中。文献 12书中摘录从传统到现代标题放眼国家文化资本。从高中生到大学生，再到科研人员，霍欧先生的研究理念一直在传播。这是我们这些学生的骄傲，也是我们这些未来同事的骄傲。

2015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