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庆祝EFEO的意义

要回顾法国远东学院（EFEO）一个多世纪以来在越南开展的研究，首先有必要拓宽时间线，将这段特殊的历史置于学院的整体发展史，或者更广泛地说，置于学院创立之初法国东方学史的背景下进行考察。越南研究领域之所以能够吸引关注并经历诸多变革，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远东学院自身的发展。反之，远东学院自成立之初便在“远东”地区展现出对该地区深入理解的热情，这要归功于学院首批成员的奉献精神。他们自1902年起便扎根河内，为学院的长期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学术和物质基础，使其得以在整个亚洲大陆范围内开展长期的科学研究。随后的研究者们在探索和吸收当地丰富的现实资料以及与越南学者和传统精英建立密切关系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些学者和精英是本土文化和知识的继承者，而这些文化和知识此前在西方鲜为人知。从这个意义上讲，欧洲研究基金会（EFEO）的历史与越南研究的历史密不可分，以至于二者往往被视为一体，不可分割。

《法国远东学院百年研究史》一书封面。（图片：成龙）

回顾欧洲地球科学研究院（EFEO）在越南的活动，首先有必要追溯该机构的起源，了解其最初的发展方向以及如今在亚洲的存在所体现的身份认同。这也有助于通过研究项目和新兴研究领域的出现，更好地理解研究院的科学和组织架构。然而，亚洲的历史环境往往充满挑战，这促使研究院经历了变革和暂时的中断。

本出版物并非违背纪念周年或重大科学事件的传统，也不是首部回顾欧洲地球科学研究所（EFEO）自成立以来发展历程的出版物。EFEO历史上涌现的高质量综合研究成果已汗牛充栋，我们无意在此赘述任何真正新颖的内容。我们仅希望向读者概述研究所成立20周年和50周年纪念活动。这两个纪念活动最初分别在河内和西贡举行，当时研究所期刊以及西贡同行创办的一些期刊上发表了多篇专题文章。2001年，EFEO在巴黎举办了百年庆典，并出版了两期《欧洲地球科学研究所学报》（BEFEO，第77卷）特刊，探讨2000年之交的研究成果。这两期特刊专门收录了此前缺失的综合评估报告。第一期特刊……一个世纪的亚洲研究。法国法兰西远东学校，1898-2000介绍了EFEO的倾向和作品。第二卷，亚洲研究人员以目录的形式介绍了EFEO所有科学成员的面孔和个人经历，以及自EFEO成立以来所有与其合作者的名单。同时，在EFEO河内中心的倡议下，越南也举办了展览并出版了双语出版物，庆祝EFEO成立周年。回顾一个世纪的科学研究，河内法国远东学院1900-2000年——河内法国远东学院1900-2000年，在越南国家大学（河内）下属的国家社会科学与人文中心（现为越南社会科学院）的支持下，回顾本研究所的起源。

正如凯瑟琳·克莱门汀-奥贾和皮埃尔-伊夫·芒甘在本书引言中所写，超越记忆绝非徒劳。亚洲研究百年在20世纪之交，东印度研究基金会（EFEO）作为一个完全独立的部门成为研究对象。知识史或知识社会学领域的专家们对EFEO的活动以及当时的政治和社会环境有了全新的认识，他们指出，在法国殖民剥削印度支那的特殊背景下，EFEO在保持自主性与人文领域所有研究活动固有的漠视之间难以取得平衡。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的、并在20世纪末期急剧升温的对东方主义的普遍批判浪潮中，EFEO逐渐成为外部研究的对象。正因如此，我们才有机会重新评估该研究所的科研成果及其显著的组织结构调整。这些批判性的视角首先使我们能够论证该研究所对“印度支那研究”（乃至东南亚及其文化区域）做出的不可否认的学术贡献——这一贡献至今仍是EFEO声誉的基石。 EFEO 的创始成员、法国和越南赞助人给予了巨大的认可，这种认可既普遍又一致。

伊夫·古迪诺教授（法国远东学院院长）。（照片：成龙）

阅读本书的下一部分，我们会发现，本书并非旨在庆祝法国对外经济研究院（EFEO）在越南的成立周年纪念，而是总结了“2013-2014法越交流年”期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在这一时期，EFEO作为重要的机构，参与了法越两国之间的文化和科学交流。在此，我们想特别提及在此框架下举办的两场规模不同但相辅相成的展览。第一场展览名为“EFEO——越南文献与田野调查”，分别于2013年2月在胡志明市、2013年5月在岘港以及2014年12月在河内举行。第二个展览“越南，目的地——法国远东学院的照片”在切尔努奇博物馆（巴黎，2014 年 3 月 3 日至 6 日）展出，然后在河内（Espace 和国家历史博物馆，2014 年 12 月）展出。

本书全面概述了欧洲地球科学研究所（EFEO）在越南的历史和当前的科研工作。通过重点介绍近期活动，我们可以总结过去20年的发展历程：自1992年EFEO将其中心迁至河内以来，以及自2012年起与法国开发署（AFD）共同在胡志明市启用新址以来。

还应强调的是，本书的出版得益于越南同事们的建议。他们始终对远东法国学院（EFEO）怀有真挚的感情，并为学院的历史撰写了许多精彩的文章。自1934年远东法国学院之友协会成立以来，许多越南人加入了该协会，并为季刊《远东法国学院文集》（Les cahiers de l'École française d'Ex treme-Orient）的出版做出了贡献。除了长期合作者之外，远东法国学院之友协会中还有阮文荣、范琼、陈仲金、杨光咸和武元甲等杰出人士。此后数十年间，这些人继续致力于学院的工作，并在争取独立的艰难时期始终为学院奉献。他们也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提议在河内重建远东法国学院办事处的人。在近期对这一共同遗产的认可中，我们注意到2009年出版了一本完全致力于越南东非对外组织历史的书籍，即法国远东学院（1898-1957）。

最后，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由河内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及其校长阮文庆先生发起的“欧洲外科学研究院与越南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会议将于2014年12月5日至6日在河内举行。阮文庆校长希望借此机会加深我们对共同历史的理解。自研究院成立100周年以来，科学合作领域翻开了崭新的一页。我们想简要回顾一下这些活动。为了回馈这份情谊，本书也希望为增进对越南科研与欧洲外科学研究院之间持续交流的理解贡献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