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上也有一些工作，人们离开后就不想再想了，但教师这个职业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在这个特殊的领域，有些老师，即使他们已经正式退休几十年，但他们的教师职业似乎依然风采依旧。他们是值得社会尊敬的美丽花朵。社会上，人们称呼教师的职业只有两种：教师和医生，这并非偶然。尽管如此光荣，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教师这个职业仍然被社会“拒之门外”：“在同一根杆子上奔跑的老鼠进入教育学”。当时，师范院校曾一度成为学子云集的职业，这未必是因为热爱这份职业，而是因为不用交学费，毕业后也容易找工作。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不稳定的职业，或者说很难，不是每个人都能胜任。那么，当老师真的很难吗？就我个人而言，直到我正式走完了近40年的职业生涯，才找到一个尚且可以接受的答案：当老师对某些人来说可能很容易，但对另一些人来说确实很难。之所以说容易，是因为从表面上看，相比于其他很多职业，教师这个职业不需要“肌肉”，工作似乎“清闲”，“吃穿不愁”：不用体力劳动，不用每天去办公室，在社会上受到很多人的尊重（（如果不“受人尊重”，人们又怎么会称呼你为老师呢？）……
教师这个职业承受着很大的社会压力，但靠这个职业致富的教师却很少。
但当老师也很难。因为一旦接受了这份工作，就意味着接受牺牲：当老师并不能致富（除了一些有天赋、很优秀的人）。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无贸易则无财富”。我几乎毕生从事教师职业，敢于肯定地说，在我们这个社会，很少有教师真正致富（或者说，致富的教师一定是通过加班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工作）。最近，我在网上看到一则信息，说美国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越南的大学教师每年可以赚到几十亿美元。我自己也知道，确实有一些教师（因为加班或耍了点“花招”）年薪几十亿美元，有车有房。但这些只是个例。总的来说，我们社会上大多数教师仍然很贫困，而他们承受的社会压力却异常巨大。这其中有原因，教师这个职业（以及医生这个职业）总是受到数百万人的批评和“审视”。每个家庭都有人上学（并接受治疗）。当然，所有与学习、考试、师生道德、甚至工作相关的问题，人们也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教育部门身上。诚然，社会对“这两者”的看法…… “教师”有时很不公平。举个例子：最近对教师界两位领袖——医生和教师——部长的信任投票结果都排在最后。与此同时，作为工业领袖的工业和贸易部长，近半个世纪以来（自国家统一和国际融合以来），没有制造过一颗像样的螺丝钉，汽车仍然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国内消费品从牙签、线、针……仍然如此，但仍然比医生和教师更受信任。社会确实很不公平。我这样说，是为了让大家对教师这个职业（以及医生）有一个更客观的认识……
我坚信当老师确实不容易，也因为对任何人来说，一旦踏入这个职业，就意味着要接受牺牲，要为学生树立榜样，要充满爱心，有时甚至要“虚伪”，也就是说，在非常渴望的事物面前不得不“自欺欺人”，却又不得不“压抑自己”。面对物欲、琐碎的欲望，教师这个职业就是阻止教师被卷入其中的“障碍”。教师如同医生，入行之初便立下希波克拉底誓言：不仅要成为道德的典范，更要成为专业技能的典范。我认为这里的专业知识并不意味着要拥有很多学位（尽管这也是他们的职责之一），而是要真正钻研自己的专业领域，要充满热情和奉献精神，要有足够的热情来激发学生的热情，要有创造力——“创造力”，正如我非常尊敬的老师、文学院几代学生杜德孝教授所说的那样，这样才不会“把学生变成自己的复制品”。
我在师父圆寂前的最后几年，十一月二十日那天偶然读到师父的遗言，也曾有过忍不住流泪的感受：每年的11月20日，对我来说都像是别人的生日。最近，一位以前的学生为我写了这个生日。师生们的相处，仿佛沉浸在文化与爱之中。我感谢这些学生，他们是我生命中的光辉源泉。“; 和 ”我热爱教学，这与写作评论和文学研究相得益彰。我血液中流淌着民族精神，有时阅读世界各地的现代作家作品时，我感觉自己迷失在文学理论和哲学的迷宫中，如同迷失在现代都市中的“野人”。我始终告诫自己：不要活在幻想中，必须学习；必须行走，必须“奔跑”，希望能够追上世界，追上人类。”的确，杜德孝教授长期以来一直生活在河内市中心（杭白街26号），如同一个迷失的星球人。他放弃了一切（物质）欲望，全身心投入读书、培养学生，在金钱面前显得“天真”，有时口袋里连一日三餐的钱都不够五万越南盾，这已经很节俭了。
作者 Tran Hinh 和老师 Dang Thi Hanh/照片：Thanh Long
在我的师生生涯中，我见证了许多身边老师的榜样，比如潘古德教授、何明德、黎红三、邓氏行、阮文科……他们平凡而朴素的举动，却总能引发我的思考。正是这些朴素的举动和想法，有些我能模仿，有些则不能，但都让我心怀感激，因为正是因为这些，我的职业人格才得以逐渐完善。做老师不容易，即使你拥有了丰富的知识可以传授给学生，拥有多年的教学经验，“知十善本”，但在每节课之前，你仍然不能主观臆断，你仍然需要掌握每一个细节，才能站在课堂上讲课。我记得很久以前，大约在1977年、1978年，我偶然被分配到海阳省，与杜德孝教授一起教在职培训班。当时杜德孝教授是文学系的副主任，分管专业，和我一个专业组。上课的前一天晚上，因为担心第二天早上身体不好，我早早就睡了。可令我惊讶的是，午睡过后，突然醒来，我看到老师床头还亮着灯：他还没睡，正翻着一本书，动作很轻，似乎不想影响旁边人的睡眠。我问：教授，您怎么还不休息，明天早课呢？这位从教三十年的老师，那天晚上轻声地回答，让我尴尬了好久：弘老师，您去睡吧，我还要熬夜复习明天的课。
一位（当时）执教近三十年，熟记课堂内容，却在课前仔细审阅教案的老师，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诲”：教师绝不应在学生面前“疏忽”，因为在学生面前，每位教师都被视为“活圣人”，言行一致，准确无误。教师在教学中不必要的失误，有时会给学生留下长久的“阴影”。教师的疏忽或许不如医生的疏忽“致命”，但其后果同样严重：由于传授了错误的知识，学生可能会失去信心，甚至可能在今后的工作中犯下“错误”，从而对社会造成重大影响。的确，教师不易为人师。
我想，在文学院、以前的综合大学以及现在的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有很多老师的例子（我在这里不能一一列举他们的名字），他们奉献了一生，到了老年，有的“富裕”，有的被认为“有潜力致富”，很少有人是富人，所以接受当老师并不容易。但如果现在让我说，如果有一个魔咒可以让我重新选择，我也会选择当老师。我说的是实话，一点也不夸张，因为我自己的儿子现在在一家外企工作，他曾多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告诉他爸爸：“我觉得我的父母很奇怪，几十年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工资只够糊口，却从来没想过要搬家。” 好吧，对我来说，我又能选择去哪里呢？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只被“训练”成为一名教师。如果我不做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毕竟，当老师也是一种幸福，或者说，成为一名“亿万富翁”，精神上的亿万富翁。我想用我近40年的教学经验来证实这一点。请耐心听我解释……
但教师是一个神圣而高尚的职业。
首先，正如我上面所说，社会上有很多职业，但只有两种人可以被称为教师：老师和医生，这是一种幸福；其次，作为一名教师，至少你可以享受每天教学的乐趣，将你那点儿知识“传授”给一代又一代的学生，看着他们成长起来，为家庭和社会做出贡献。让我给你讲几个有趣的小故事。很久以前，我曾带我的朋友阮辉黄（现居俄罗斯）去医院急诊。他得了阑尾炎。当我们急忙用担架把他推进手术室时，我和阮辉黄都突然吓了一跳：“老师您好！”抬头一看，一位刚打过招呼的中年妇女介绍自己是老师的学生，那天她要去医院探望亲戚，看到躺在担架上的老师，自然而然地恭敬地打了个招呼（小小的喜悦）；还有一次，去上课的路上，经过一个路口，因为快下课了，红灯亮的时候我赶紧“过去”，结果一个警察拦住了我的车，表情很严肃，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出示证件。那天我没带证件，赶紧告诉他：“对不起，你想罚多少就罚多少，但是快点吧，快上课了。”。当警察听到我说“快上课了”，知道我是老师后，立刻转变态度，对我说：“那就赶紧走吧，下次注意。”。没有票。还有一次，20年前，我在顺化理工大学文学院担任客座讲师。开学第一天，我目睹了意想不到的景象：下面是一片“女学生森林”，都穿着白色的奥黛。我问道：“大家好吗？”，整片白花林齐声回答：“V是的，老师”我非常感动。后来一问才知道，因为我是北方来的老师，很久没有外地老师来这里了，学生们自然而然地会穿白色奥黛来上课，给老师一个惊喜……的确，当老师是一份快乐的职业，因为人生中会遇到无数“这样的小确幸”。世世代代，民间流传着尊师重教的传说，这并非偶然：“没有老师你就做不到。”，“一言为师，半言为师。”（“一句话感谢老师，半句话感谢老师”）， “如果你想过桥，那就过桥。如果你想让你的孩子擅长阅读，那就爱他们的老师。“…”
这是我近40年教师生涯的积累。在我们那一代，选择职业并不那么重要。但今天不同了。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再把教师职业放在首位。现在的社会更加“务实”，职业选择也更加倾向于“物质”，精神价值变得脆弱。此外，由于金钱竞争的激烈，在教育环境中，虽然仍然有很多光明的例子，但也有很多“黑暗的例子”。然而，无论情况如何，我认为教师职业对很多人来说始终是必要的、重要的、神圣的。没有好的教师，就没有好的社会。
20/11/2014
作者：陈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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