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致力于越南语言学的老师

五白粉笔，黑板，还是那个演讲厅

还是同一位老师今天早上悠闲地散步

微风银发

许多个秋天在树下悄然过去……

这是我在2008年11月20日为庆祝丁文德教授被授予人民教师称号而写的诗的开头几句。

真快啊。今年（2015年），丁文德教授已经72岁了。

教授、博士、人民教师丁文德

我并非不记得他出生的年份，只是我（以及我的许多朋友）记错了很多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模样依然如故：温文尔雅、沉稳冷静、开朗幽默。他依然勤奋读书，每天授课，不仅教授研究生和研究人员，也教授本科生的课程。我去人文社科大学授课时，常常看到他快步走向报告厅，跟上我的脚步。“我现在得去上课了。等我一下，下课后我们再见。”——然后他便匆匆离去。我注视着他的模样，努力想象着近四十年前我有幸跟随的一位老师。

1979年初，我们K22语言班（河内理工大学文学院）学习的是“词汇”部分的越南语语法。给我们上课的是一位年轻的、刚刚上过课的新老师，我们两人才第一次见面。他中等身高，皮肤白皙，面容英俊，戴着一副白色眼镜，显得非常有气质。他穿着打扮更是英俊潇洒，在当时我们这些“年轻人”看来，他的衣着非常“时尚”和“有型”。第一天，全班同学都被他的教学风格所吸引：成熟、清晰、简洁……还有许多俄语的难解例句（我们班上超过一半的学生都在学习这门外语）。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位老师就是丁文德先生，他前一年刚刚在苏联完成了博士论文答辩。

后来的几年里，因为工作和生活中的各种关系，我有很多机会与他见面、亲近，也读到以丁文德命名的作品，对这位我一直敬重的老师有了更多的了解。

丁文德教授出身于清化省一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庭，他的家族已传承四代，以教书为生。与许多同龄人一样，在抗法战争期间，身材矮小、聪明活泼的丁文德教授跟随父母根据部队安排疏散到各地，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他让很多人感到惊讶，因为尽管年纪轻轻，却已像个“老头子”，经常独自观察和思考。从小学到中学，他一直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学生，在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方面颇具天赋。当时，学校里正热衷于制作“百花齐放”的墙报。丁文德教授的第一批“即兴”散文作品很快就得到了老师和朋友的高度赞赏和热情鼓励。尽管他真正喜欢的是历史和地理，但最后一年的班主任却建议他考一个偏向文学的学院。于是，1961年，丁文德通过考试，考入河内理工大学文学院。南派与河派竞争。”在南定。当时人们把文学院称为“普通文学”（还有普通数学、普通历史……），这个名字带有一个时代的烙印，彰显了一门非常必要且非常宝贵的基础科学的荣誉。

他曾任河内理工大学越南语系主任（1985年至1990年）；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语言学系主任（1996年至2004年）。

丁文德教授回忆起这段往事，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他说：“我考入普通学校，但和很多同学不同，我还没加入青年团。当时加入青年团非常困难。高中时，我被认为是‘小资产阶级’，因为我热衷于阅读‘非官方’文学作品（例如启兴、一行、黄道、石林等思潮派以及新诗运动等等），而这些作品当时正受到批判。后来，我去帮人收割稻米，却被认为懒惰，于是我就‘主动’跑回去借自行车驮稻，而不是扛在肩上。” 但那只是个过眼云烟。进入大学仅仅几个月后，凭借学习和自身修养的成果，这个“浪漫”的年轻人很快就加入了青年团。如今，他已年近四十，已是党员。

学生丁文德原本梦想着提高俄语水平，以便日后有机会深入研究俄罗斯文学，但一场意外的遭遇让他半途而废，最终让他转向了另一条道路：语言学。那是1962年第一学期末，阮潘景老师（许多人通过他的论文认识他）诗意的语言丁文德认可了学生的能力，便将他介绍给了阮太坎老师。阮太坎老师询问了他的志向，并问他是否想攻读语言学专业。起初，阮太坎老师对他不太感兴趣，因为他认为学生缺乏决心（容易放弃）。但丁文德最终被阮太坎老师的才华和个性深深打动，并决心自信地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于是，丁文德决定“投身”一个全新的领域，不仅仅是因为“干燥、困难、悲惨“但当时的未来很难预测，很少有人对此充满热情（老师仍然引用了 Kieu 的诗句：“谁知道将你的整个身心放在哪里”）。

当时，在师资力量雄厚的河内理工大学语言系担任讲师，实属莫大的荣幸。年轻的讲师丁文德（以及系里、教研室的其他教师）在战争时期（美军扩大对北方的轰炸）饱经磨难。接到聘书后，短短四天，他便与同事们奔赴北泰省大慈县偏远山区，在荒山野林、物质匮乏的环境中为理工大学修建战时设施。四年来，他们过着“茅草屋、竹墙、食在山中、宿在林中”的生活，克服一切困难，授课、自学，并开展了以岱侬语为重点的民族语言实地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丁文德老师也从此成熟，这源于他乐于学习和“服务百家”的性格。

因此，由于之前提到的意外“方向转变”事件，我们的语言学界迎来了一位专攻越南语法的新专家。他在罗斯托夫和莫斯科（苏联）学习多年，接受了语言理论方向的正式培训，之后回国继续钻研越南语言学。这本书越南语语法 - 词类丁文德于1986年出版的《越南语词类研究》以其全新的视角和基于功能理论的新方法，在越南语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三十年后，这部著作依然具有现实意义和深刻的内涵，其科学价值也日益凸显。今年，他刚刚出版了第一卷和第二卷，对这些内容进行了更深入的挖掘和更新。

但丁文德教授的科学贡献远不止于此。

作为一名专业研究者，他乐于随时随地学习（他说：“我们甚至需要向学生学习。”）。他对新事物始终保持敏锐的洞察力，能够熟练地阅读外语（俄语、英语、法语），并有机会在许多国家的大学（法国、韩国、美国、加拿大等）授课，因此他吸收并积累了许多现代语言学的思想和学术方法。他博览群书，实践观察，并意识到：“有一段时间，在摆脱了用欧洲视角描述越南语法的框架后，越南语言学家认为，一定存在着一种不同的方法来处理越南语”（越南词汇学讲座——从功能角度看词类，河内国立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10页）。从这里，他看到了一系列与语言理论和东方语言研究相关的问题，这些问题通过非常困难领域的专业著作来表达：书籍普通语言学-基本内容(河内国家大学出版社，2012)，书语言与思维——一种方法，河内国家大学出版社，2013年……他倾注了大量心血，从未间断（尤其是自2009年退休以来），出版了近十本专业书籍。这些书籍洋溢着他的学术思想和广阔而深刻的观察力，展现了丁文德教授毕生坚持不懈的精神，最终成为我国受人尊敬的第三代语言学家。他近期的著作对一系列普遍的理论问题以及越南语言学本身提出了深刻的启示，为一代又一代从事语言学研究的学者提供了理论基础和语言学研究方法方面的知识。

丁文德教授最初是一位热爱文学、立志成为文学研究者的年轻人，如今已成为一位“知名”越南语言学家。但如果我们不谈论他对文学的热爱，那将是一个错误。

教授、医生、人民教师丁文德和乡村的宁静时刻

谈到语言学，“尽管我们分开了，但我的心仍然紧紧相连。他一直对文学充满热情，阅读文学作品，并通过越南历史书籍思考文学语言。我知道他仍然在通过撰写关于他所见证的事件和周围生活的人们的优秀散文来思考人生。他的散文风格独特，引人入胜，颇具“丁文德”风格：悠闲、深刻、抒情，情感丰富。我听说他即将出版一本包含近五十篇文章的散文集，书名是：“从我的村庄到大学村：短暂停留的一点回忆”。

作为个人，丁文德先生也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人物。

在与他接触之前，他似乎有些沉默寡言，但与他接触过的人却觉得他开朗、亲切，令人愉悦。他严肃、深思熟虑但不矫揉造作，说话方式朴实亲切，充满幽默感和“真挚感”。在教学中，他是一位教学技巧高超的人。语法、普通语言学和思维语言等主题通常难以理解，因为它们抽象、枯燥、晦涩难懂。但听杜先生讲课的人却非常感兴趣，因为他总是能用一种“轻松”的方式讲解，用缓慢、简单、温和的语气，将高深的理论问题“口语化”和“文学化”。有时，他会引用梁翘、唐诗，或引用民歌、谚语……非常贴切，为他的课堂教学营造出独特而生动的氛围。他的公开演讲总是简短、精炼、信息丰富、情感丰富，并带有丰富的个人表达方式。

他深爱学生，关心他们，给予他们严格的学术批评，但同时也全心全意地帮助他们，热情地鼓励他们。他从教半个世纪，担任语文系主任近二十年，各班学生都敬重他的学识、博学以及严谨的论证和言谈举止（但他为人谦逊，不事张扬）。学生们也敬重他的宽容，以及他乐于与他人交流学习的品质：

                                    过去的教训成为历史的见证

我们依然记得那熟悉的声音

就像天空中吹过的风一样悠闲

为生活加点盐吧，我的越南语！

丁文德教授已经 70 岁了，半个世纪以来一直致力于大学讲堂事业，足迹遍布天涯海角，人们认为他可以安息了。洗手挂剑”然而，他依然热情勤奋，英姿飒爽，颇具“古板”气质，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看着他矫健的身姿、浑厚的声音和亲切的笑容，让人感觉他已年逾古稀，却依然“青春永驻”。

语法课上，老师悄悄地播下了一点诗意。

每一个字都随着生命的成长而沉淀

数千页的书籍仍然包含简单的文字

丁文德教授堪称“历史见证人”，因为他亲历并见证了越南语言学界的兴衰变迁和发展壮大。我们国家一代又一代的语言学家都怀着敬意、爱戴和爱戴，提起他的名字——丁文德教授。对于一位教师、一位科学家来说，这便是最值得铭记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