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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辉黎教授和许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故事

星期二 - 2020年9月22日 23:15
潘辉黎教授是一位模范教师,事业有成,人格高尚。他是同事和学生学习的光辉榜样。虽然我有幸自1968年以来一直师从他,但我从未想过能够充分展现他对我国历史乃至整个科学的巨大贡献,以及他与生俱来的高尚品质。
GS. Phan Huy Lê và những chuyện có thể nhiều người chưa biết
潘辉黎教授和许多人可能不知道的故事

为了缅怀老师,我想在这里讲一些我认为有助于提高老师地位的故事,但也许很多人不知道。

千里教科书之旅

1975年底,我有幸加入高等学校和职业中学部代表团,前往西贡文学大学工作。当时,南方名义上仍由南越共和国临时革命政府各级军事当局统治。为了充分理解我想讲述的故事的意义,我必须详细地讲述这一点。

1977年,潘辉黎教授(右)与武明江教授在李山岛进行考察

故事是这样的:抵达西贡后,我们一行人被安排住在文学院的校园里。虽然校园面积不大,但文学院拥有一项令一代又一代的师生引以为豪的宝贵资产:图书馆。我们受邀参观并制作了读书卡。这真是一个令人赞叹的图书馆。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了《BEFEO》(公告法国远东学院),BAVH(公告des Amis du Vieux Hué),BSEI(公告(德文:印度支那研究学会)……当我走到珍稀书架前,映入眼帘的是两本厚厚的书,大小和书名一样,封面也经过精心装订。我走近书架,看到书脊上的字迹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封建主义史第二卷,作者是潘辉黎。接下来是同一系列的第三卷,由老师编辑。我感到很纳闷,便问图书管理员,西贡刚刚解放,学校还没有开学,图书馆怎么能这么快就拿到这两套教材呢?

图书管理员说,这些书早在西贡解放前就存放在图书馆里很多年了。仿佛看到了我们惊讶的表情和好奇的眼神,图书管理员不慌不忙地解释了为什么潘辉黎教授的著作这么早就被摆进了学校珍贵的书柜。这说来话长,也挺有意思的。原来,在南北分裂时期,虽然文学院与朝鲜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但一些经常往返法国的教授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书,并很快意识到了它们的科学价值。文学院不得不请法国学者经莫斯科帮忙购买了一套。

于是,黎先生的教科书在上世纪70年代初从河内到西贡,跨越了近两万公里,这件事本身就体现了这部作品的独特价值。

或许是因为潘辉黎教授的名字很早就冲破了重重障碍,进入了南史学界,所以他刚到南文大学任教时,学校的师生们就表达了特别的同情。只是,据一位老师告诉我,黎教授比他们想象的要年轻得多。

皇帝的陵墓也是人民的创造。

我想在这里讲一个难得的故事,以便大家能够更好地了解潘辉黎教授的性格、智慧和说服力。我记得大约在1977年,我作为老师的助手,在平治天进行一次调研,帮助应届毕业生收集毕业论文的材料。平治天省文化厅厅长邀请老师到他家吃饭。在故事中,厅长提到了该省面临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修复与阮朝有关的文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战争的影响,许多文物(城堡、寺庙、陵墓等)遭到破坏、损坏甚至毁坏,但政府并没有优先解决这些问题。在那个时期,这被认为是正常的。战争刚刚结束,政府还有成千上万的任务要处理。

当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慷慨地向顺化提供了一笔预算,用于紧急修复一些文物,包括嘉隆帝的陵墓。人们原本以为这是一个幸运的机会,却没想到却陷入了困境。顺化省的一些主要领导人坚决反对这项接受资金修复文物的政策,理由是:当时顺化省仍在应对无数困难,并非修复封建国王和官员陵墓的时机,尤其是那位“……携蛇而食”(意为嘉隆王)。

在看似无可挽回的困境下,系主任想出了一个主意,请乐教授去说服省领导,他接受了。我不记得确切的措辞,但他的论点大致如下:

- 我们可以和领导们分享一下,既然全省还有无数其他紧急任务需要解决,为什么不优先考虑文物修复,但文物的保护和修复迟早要进行。文化部提出的工作紧迫性并不在自然但从程度上来说紧迫的这项工作。如果这些文物得不到及时加固,它们可能会倒塌,永远消失。我们的后代可能会因此责怪我们。

- 历代帝王和达官贵人的城堡、寺庙和陵墓,是全国各地工匠辛勤劳作的结晶。修复这些遗迹,是为了保护国家的建筑和艺术珍品,保护人民劳动的成果。

——那些陵墓的主人,无论是谁,都是历史人物。他们的功过,终将受到历史的审判,但即便他们是恶人,保存这些物质遗迹,也比事后谈论更有教育意义……

- 虽然情况紧急,但鉴于本省正面临困境(尤其是民众仍在挨饿),我们不能优先资助这项工作。这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资助的资金,不能用于其他用途。如果我们不接受这笔资金,我们的文化认知就会受到负面评价。

结果令人惊讶。潘辉黎教授的论证说服了最苛刻的领导人。省政府同意接受拨款,迅速修复破败的文物。后来晋升为高级官员的部门负责人[i]多次提到了这一点。

老师不认识的学生

潘辉黎教授在半个多世纪的教学生涯中,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学生。尽管人数众多,但再次见面时,每个人都似乎感觉老师仍然记得他们。只要提到班级的某个特点,老师就会立刻提起一系列与这个群体相关的回忆。例如,一位K13的往届学生只需说“我在Trai Chuoi班(战争期间的疏散地点)学习”,老师就会立即提到“你们是我在平多高园寺教的那个班”……然而,也曾有传闻说老师“不记得”学生们的“面孔”。

潘辉黎教授和武明江教授出席升龙大学建校1000周年庆典 - 河内

在与老师出差期间,我见证了一次颇有意思的重逢。当时,广南-岘港省的领导邀请老师就会安古城遗产的保护与弘扬价值进行磋商。会谈中,省委书记热情地接待了他,称呼他为“em”,仿佛他是我以前的学生。虽然老师总是彬彬有礼,但他并没有像我在其他地方见到老同学时那样举止得体。从我的表情来看,不难看出老师从未见过这位同志。书记似乎察觉到了老师的尴尬,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轻声提醒他老师当年教过的那个班的特殊情况。当时正值战争时期,书记在内城秘密工作,所以他去北方学习时,每次上课都要用麻袋蒙住脸,只露出眼睛,以免周围的人(包括老师)认出他来。听完之后,我听到老师“啊”了一声,谈话变得异常亲密。通过这个颇为巧合的故事,我得知老师受阮爱国学院邀请,去给高级政治班讲课,其中包括一些在城市秘密活动的学生。书记同志就是其中之一[ii]。

师父的工作不只是人们通常看到的那些,还有诸如此类的特殊任务。

塔斯肯的“战争”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莫斯科大学读研究生时,潘辉黎教授等越南高级学者代表团赴苏联出席一个重要的科学活动。我在苏联科学院宾馆拜会了他,得知代表团此行的目的是出席在塔什干举行的一个重要的民族问题会议。

潘辉黎教授(左)和武明江教授(右)出差前 Tasken

当时社会主义国家学术界的理论体系主要以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的经典著作为主。关于民族问题,斯大林在《论民族问题》一书中作出了定义。马克思主义与民族问题有四个“共同”标准:共同的语言、共同的领土、共同的经济活动一般心理形态体现在被视为规范的共同文化中。斯大林在这个定义中的重要论点是,如果缺少上述四个标准中的任何一个,它就不具备民族的资格,但共同的经济活动必须与国家市场挂钩,与资本主义挂钩。换句话说,民族不可能先于资本主义诞生。按照这个定义,越南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民族。这让越南学者难以接受。难就难在,苏联学者把这个定义当作一种指导方针,认为如果定义不同,就等于“修改”古典理论。他们邀请越南顶尖学者来到乌兹别克斯坦共和国首都,用强大的力量和一个相当典型的亚洲国家的历史现实,说服越南学者承认这一“普遍规律”。

当我们在莫斯科再次见面时活动 塔斯肯“我看到老师异常热情。他给我讲述了会议期间发生的戏剧性事件,最终苏联学者确信,越南民族诞生较早,民族意识在资本主义之前就已经成熟。潘辉黎教授发表了一篇非常重要的演讲,促成了这一“学术成果”,但同时也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老师的基本论点基于史实。这为关于越南民族形成的重要著作中那些议题、文章和主要观点提供了科学依据。”

对阮朝的研究还需继续进行。

我首先要声明的是,这些并非潘辉黎教授的原话,而是前总书记杜梅在与教授进行工作会谈时提出的想法。

2008年10月,有一件事情特别受到国内外的关注,那就是全国代表大会。16至19世纪越南历史上的阮朝和阮朝此次会议由越南历史科学协会和清化省联合举办。超过600名代表出席,其中包括多位旅居海外的越南人。此次会议将阮朝和阮朝的科学研究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特别是,潘辉黎教授对会议的深刻总结,立即成为研究阮朝历史的著作和讲座的基础。

潘辉黎教授与武明江教授在吉仙国家公园考察

然而,会议结束后,一些强硬的声音开始出现,他们认为对阮朝——一个被革命推翻的反动王朝——的评价应该受到原则性的谴责。任何持相反观点或重新评价阮朝的人都是违反这一原则的,应该受到批评。一些人以此为由,撰写文章歪曲会议成果,攻击被视为会议灵魂人物的潘辉黎教授。不仅如此,他们还以“控告”、“请愿”的名义,向党和国家的领导班子、一些领导人以及前领导人写信。

在陪同上人在胡志明市出差期间,我接到了前任秘书长杜梅的电话。虽然不清楚是谁对他施加了多大影响,但这位前任秘书长当时非常沮丧。经过一番思考,上人决定亲自会见这位前任秘书长。我得以陪同上人出席这次会面。

不出所料,这位前总书记严厉批评了那些旨在“找到一种方法来洗脱阮朝国王和官员的罪责”。听完杜梅同志的意见后,潘辉黎教授以非常温和平静的语气进行了阐述。他没有对那些对会议作出不正确反映或争论观点的意见发表任何批评,而是集中阐述了三点:

- 如果从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看,任何一个封建王朝都可以指出它对历史的贡献,也可以找到它的局限性(或俗称“优点和缺点”)。让历史来评判吧。

- 认知是一个过程,历史也不例外。历史越久远,人物和事件就越清晰。因此,本着党的革新精神,许多历史问题需要以更客观、更科学的方式进行审视。16至19世纪的越南历史是研究成果颇丰的时期之一,需要总结总结,为进一步研究指明方向。此次会议正是为此而召开的。

- 关于对阮朝和阮氏诸侯的作用的评价,凡是有过失或对民族犯下“罪行”的人,都必须在历史面前承担责任。历史的评判永远公正,无人能为其开脱或赦免。然而,我们不能因为自身的局限性而否定所有贡献。阮朝诸侯在组织南疆探险和确立主权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阮朝在多年分裂之后建立了统一的国家,为民族留下了丰厚的文化遗产,这些贡献可谓不小。尤其是在嘉隆帝和明命帝两代皇帝的统治下,阮朝诸侯和阮氏诸侯在维护和保卫黄沙、长沙两岛及海洋主权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如果我们淡化这些政府的历史作用,就会无形中降低我国主权历史和法律文献的价值。

乐先生以科学客观的态度和扎实的论据,彻底说服了这位前总书记,让他恢复了往日的纯真,笑着说:然后 同志们 对阮朝的研究还需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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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辉黎教授是一位在国际上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国家级教育家和科学家。要充分了解他对国家、国家历史以及他在国际学者中的声誉所做的贡献,必须有值得研究的著作。以上故事只是我过去50年陪伴他度过的一些时光的总结。我讲述这些故事,是希望通过一些小细节,帮助大家更好地了解他的性格、智慧以及在鲜为人知的时代和环境中做出的贡献。

 
[i] 这位高级官员是已故文化和信息部部长陈焕 (Tran Hoan)。

[ii] 时任广南-岘港省委书记的是阮文志同志。

作者:武明江教授 - 越南国立大学科学与培训委员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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