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62年,黄氏珠老师从苏联罗蒙诺索夫大学文学系毕业后,回到越南,在河内大学文学系任教,并以一篇地名学领域的论文确立了她语言学研究者的地位。半个世纪后,这篇文章仍然是一篇宝贵的著作,似乎已成为一个传奇。关系语言东南亚古代一些河流名称(1964/1966)。作者从恢复现代越南语中“sông”一词的古形式“*khloong”开始,就肯定了参与作为越南许多河流名称构成要素的作用,甚至河流名称之间的联系也超越了越南的行政边界,涵盖了位于中国长江与缅甸沙仑河之间的广大文化区域。然而,本文并非仅仅停留在标题上,以此限定东南亚地区河流名称的考察范围,而是借此提出地名研究中的一些基本问题。她很早就试图摆脱以地方志、民间词源学的方式解释地名的倾向,而是从历史语言学的角度来研究地名。这些理论和方法论问题是否为她后来在历时方向的研究奠定了基础,例如研究白藤河名称的词源(1995年),学习与水上运输工具相关的词源(2013)。宋黄氏珠并非一位喜欢使用学术术语的科学家。在对地名研究方向进行重要概述后,她聚焦于现代生活中一个亟待研究的课题——地名标准化。她撰写了一篇文章,对这一问题进行了如下总结:世界地图上的外国地名:概念、术语及地名导入方法(2007);概述文章,以建立解决方案越南少数民族地区地名书写规范化(2004)关于拼写的“技术性”文章,例如解释国家字母表对地名丰富性的限制地图上的西原地名:越南地名与世界之间的桥梁(1994),确定F、J、W、Z在外国地名音标中的作用(2007)。保留原文的观点似乎始终贯穿于她关于我国地名规范化问题的文章之中。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这些文章只是枯燥的重复,每一篇文章实际上都蕴含着精彩的发现。在这篇文章中西原地区部分地形图地名记载方式的特点(1992)她帮助我们清楚地认识到,法国地图上的西原地区地名并非学者们此前认为的法语文字,而是西原地区各民族的文字(一种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在国家文字基础上进行补充和改进而创建的文字)。而这些文字在越南地名编码过程中被更仔细地识别出来,她在文章中对此进行了介绍。过去地名的编码过程和当今少数民族语言地名书写方式的规范化(2002/2003)。所有这些反思,从提出严谨科学论证的长篇文章到短篇文章,甚至只是在写多瑙河和顿河这两条著名河流的名字时,呼吁使用原文。让河流恢复原名(2006),我们都可以看到一种坚持不懈的努力,将语言知识应用于服务生活,具体来说,首先是绘制地图,然后致力于整个社会的团结。
2. 如果说地名学是语言学职业生涯的起点,那么方言学则是黄氏珠多年来作为我国语言学领军人物而为世人所知的研究方向。在她之前,L. Cardière、H. Maspéro、MV Gordina 和 LS Bystrov 等学者都对这片狭长土地上的语言进行了研究,之后又有潘家平、阮白雪和黄佩。但直到1989年,才有全国各地越南人(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284页)黄氏珠所著《方言学》(1989年)的诞生标志着方言学这一新兴学科在越南语言学界正式被广泛知晓。该书超越了介绍现代语言学中专门研究语言方言的分支学科的入门教材的范畴,通过界定研究对象、概括学科性质、介绍研究方法和技术、阐述学科基本概念等,成为一部关于越南方言的专著。不难看出,该书凝聚了作者30多年来对该研究领域研究的思考和关注,这些研究从介绍方言的文章开始,从最直观的方面——方言词开始。从八月革命前后书籍和报纸中地方词汇的使用看越南语标准化的进程(1970),以及介绍以下概念的更多技术性文章越南方言和村庄(1978)或定义和区分概念为一些语言概念的认知回顾(1979),研究某些方言特征的文章,例如当前越南农村语音变化的一些特点(基于永灵、太平两省方言的调查结果)(1972年),平治天北部地区越南语中剩余的四个yotatic辅音(1988年)。正如初版书名所示,本书系统而准确地描述了祖国各地区的越南语。但黄氏珠并非为了描述而描述。她非常科学地划分了北-中-南三大方言,并以清化和承天-顺化两个过渡缓冲区作为过渡区,最终得出结论:中部方言是最古老的,北部方言是中部方言的现代化阶段,而南部方言则建立在北部方言的基础上,并融合了汉语、高棉语和占语。她非常细致地观察了越南语在不同地理区域的差异,从而揭示了越南语在历史时期的演变。凭借这种广阔而深刻的视野,她为越南语言学开辟了一个在她之前从未被定义过的新方向,或许在她之后,还会有人定义它?在数十年坚持不懈、充满热情地为新分支奠定基础之后,她似乎到了休息的时候了,但她对越南语的热爱似乎驱使着她敏锐的思维永不停歇。方言学“诞生”后,她继续通过总结性文章提供关于这一学科的常识性知识。她提出了越南方言学的昨天和今天(1991年)总结了1989年6月在河内理工大学语言学院举行的越南方言研讨会,并介绍了当时刚刚出版的《越南不同地区的情况》一书。这两件事在我国方言学的发展过程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她写道:方言和地方语言融入国语50年(1995年)为越南语标准化贡献了专业的声音。她还研究并发表了一些关于当地语言特点的文章。论 18 世纪会安-岘港的混合语言(通用语)(1991)的研究帮助我们更多地了解了商港地区的一个语言特点,这里在过去是越南语和许多外国语言交流的场所。国土之外方言的形成(2000年)介绍了中国广西壮族自治区东兴县京族的一个特殊现象,他们在流亡近五个世纪后,仍然保留并发展了越南祖先的语言。她尤其在家乡顺化投入了大量精力进行报道。顺化属于哪种方言?在2004年顺化节之际举办的“顺化语言——顺化民族——顺化文化”学术研讨会上,作者发表了一篇题为“顺化语言——顺化民族——顺化文化”的文章。文章仅用六页左右的篇幅,通过对顺化语言历史发展的概述,试图揭示其基本特征,并论证15年前在越南不同地区所提出的关于顺化语言处于中部方言与南部方言之间过渡地带和过渡阶段的结论。本书并非作者30年来深入研究的简单总结。越南许多地区至今仍保留着自己的语言特色,在重印本洁白的纸页下,蕴藏着对后人的建议和希望。
3. 从科研著作出版时间来看,黄氏珠教授对少数民族语言的研究很可能只是副业,是在研究地名以及考察方言时突然冒出来的。现实有时并非我们通常所见所闻,也无法用通常的方式推断。谁能想到,同庆的一位女学生竟然是一位坚定的革命战士,以至于在第三次被捕前,她被组织匆忙调往北方,随后又被派往苏联留学。在著名的罗蒙诺索夫大学读书的日子,是她思绪万千的日子。她的俄罗斯朋友后来都成了高中俄语和文学老师。而她会做什么呢?越南是一个多民族国家,还有许多尚未被了解的少数民族。她深知自己的责任是学习越南少数民族的语言,帮助他们传承本民族的文化。或许正是因为最初的目标,她后来一步步具体化,最终朝着为我国少数民族建立一套实用的文字体系迈进。确定了研究方向后,她便沉浸在当时世界顶尖科研机构既学术又充满活力的学习环境中,沉浸在基础却又深入的研究氛围中。她认真聆听古希腊语、古拉丁语、古斯拉夫语及其“错综复杂”的亲缘关系的讲座,并勤奋地抄录东、西、南斯拉夫语三个语支的奇特语言。每周,都会看到一位亚裔女学生大步穿过宽阔的院子,来到东方学院上泰语和缅甸语课。即使没有时间上课,她也会请一位后来成为德高望重的越南语言学家的俄罗斯朋友——列科姆采夫教授来替她上课,然后教授每一节印尼语课。这些关于东西方语言的讲座为她后来研究越南少数民族语言奠定了理论和方法基础。与她的同事们不同,她们只专注于田野调查,只为获得描述每个少数民族语言的结果,而黄氏珠则拥有更宏观的视角。她从分析国内外语言学家调查和描述的约40个少数民族语言语音系统入手,对比了这些语音系统,并根据这些语音系统对它们进行分类。越南语言的语音类型(1997)。她根据超音段单位(声调)、音段单位(元音、半元音、声母、韵母)的语音系统,将少数民族语言类型划分为不同的系统:声调/声调生成、基本元音/“二分”元音(作者用的是“二分”,但我认为应该用“分”来表达)、基本声母/复杂声母、由两个系列组成的韵母/由一个系统组成的韵母/只有一个或两个单位的韵母。可以说,基于语音学确定语言类型为我们提供了一本关于越南少数民族语言的简明手册。毕竟,研究少数民族语言最重要的是描述,而描述语言之间的关联性才能发现其中的差异并加以利用。黄氏珠教授的分类充分体现了关联性差异,这完全是经济的。她将越南所有语言串联成一个庞大的框架,并为每种语言设定了固定的位置。如果说语言类型学的任务是根据每种语言的性质对不同语言进行分类,那么本文出色地完成了该分支学科的首要任务。然而,黄氏珠是一位始终致力于抹去灰色概念、使理论永葆绿色的人。她对越南语言类型进行分类,旨在构建一套少数民族语言文字。从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她对当时越南的语言政策进行了深入思考,并从语言学研究者的视角分析了哪些政策措施是有效的,哪些政策需要补充。对越南语言政策及其实施的几点思考(1988年)。她很烦恼。为什么还有很多民族没有文字?(1992),分析写作在居民社会生活中的作用。论少数民族写作的创立及其融入我国山区居民生活(1993)。并开始研究为越南少数民族建立字母表,肯定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和方法。为许多民族建立共同的书写系统是可能的。(1993年)。或许与倡导“小即是美”的现代西方哲学家黄氏珠的观点一致,她也倾向于尽可能简单的事物——一种简单、经济的通用字母,或许与科学息息相关。基于对越南语言类型进行分类的研究,她出版了一部名为《为越南少数民族建立拼音字母(民族文化出版社,2001年,233页)。这部专著可以说是作者为了在我国少数民族推广音标字母而对语音特点进行的重要总结。她主张建立一套附加符号体系,补充基本字母,从而形成一个能够满足多种语言记录需求的丰富的书写体系。这种字母对于保存和弘扬各民族文化价值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如何将这些文化价值带入生活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2004年,像她这样一位心情沉重的人,向第六届泛亚语言学大会提交了一篇题为“少数民族文字建设与推广现状与政策(2005)。本文对少数民族的文字状况进行了概括性总结,并就语言政策的宏观解决方案提出了建议。这位女士似乎总是能摆脱“吹毛求疵”思维的狭隘,在所有问题和领域都保持着开阔的视野。然而,这并不意味着黄氏珠教授拒绝研究特定少数民族语言的特点。例如,她就以占语为例,投入了大量精力研究占语声调系统的形成。因此,该报告占语的单音节化和声调形成过程(1976年,俄语版),她在莱比锡国际声调语言科学会议上发表了该书,十多年后,该书被翻译并重印于《越南研究》(1989年)。她观察并分析了占语与越南语的联系。1954年,A.G.奥德里库尔证明了越南语声调的形成过程,但这一证明完全是理论上的,因为实际上越南语声调的发展已是过去的故事。占语的声调正在我们眼前形成。在20世纪,占语已从一种无声调的多音节语言转变为一种单音节的声调语言。经过多年的思考和收集更多数据,她写道占语声调系统和记谱法(1986)不仅证实了声调系统的存在,还提出了一种用文字记录声调的方法。最近,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即将过去之际,她兴奋地与一位正在使用实验语音学研究占语的学生分享了自己的想法。看来,这位长期默默坚持研究少数民族语言的罗蒙诺索夫大学学生,在扮演着“火种传播者”的角色时,对研究方向的热情更加高涨。
人民教师黄氏珠与社会人文大学同事
4. 几十年来,在黄氏珠教授的授课下,河内理工大学文学院(现为社会人文科学大学语言学院和文学学院)无数学生得以成长、立足、开启职业生涯。在她的一生中,她一直是一代又一代学生,甚至包括非越南学生的爱戴的黄氏珠女士。最近,在一个纪念活动上,日本大阪大学的清水教授对他的老师黄氏珠有着美好的回忆:“……其实,那时我感觉就像被母亲温暖的怀抱拥抱着……”凭借其对语言学和越南语的深厚知识,黄氏珠教授成为越南首批在国外教授越南语的专家之一。是运气好,还是她不懈的努力?在国外任教后发表的科研报告或许就是最完整的答案。在德国担任专家的岁月,以及在洪堡大学以该主题成功完成博士论文答辩的岁月……越南方言的语音系统她还用德语编写了越南语基础教科书。越南组(1982 年,1990 年重印;212 页)。此外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的语言学(1983)一份介绍该国语言学研究成果的综合性科学报告。总结性研究是一种以收集文献和思考文献为前提的体裁。或许她博览群书,并秉持着务实的科研精神——她自豪地承认自己是从德国同事那里学到的——将马克思故乡的语言学研究知识,在各个阶段、研究趋势以及每个具体研究领域都进行了丰富而清晰的呈现。秉持着同样的思路,在北京大学教授越南语言文学半年后,她写道:中国的越南研究(1998)旨在介绍越南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的教学和研究设施。然而,文章似乎并不仅限于介绍,尽管文末参考书目和脚注中列出的中国越南学者研究越南的著作已是丰富的信息来源,但文章还分享了向中国人教授越南语的经验。关于在日本学习越南语,面对90年代大量日本人前往越南进行经济投资和文化交流的情况,她整理了相关文献,撰写了学习越南语在日本很流行(1998)预测了一种值得关注的文化趋势,有助于促进两国友谊。时隔超过15年,我们更加理解这篇文章的价值。除了介绍性和提供信息的文章外,黄氏珠教授仍然是一名教师。凭借她在越南语作为外语教学领域的经验,她曾在越南语教学会议上发表过深入的学术研究文章。对外越南语教学中的标准音与方言发音问题(1996)是一份报告,概述了越南语发音的现状。她认为,每个人都在使用自己出生地的方言进行社交交流,这是教授外国人学习越南语面临的挑战。她从运用语言知识确定标准发音入手,从标准水平和标准操作两个方面提出了解决这些困难的具体方案。在越南语发音教学中,她依然苦苦挣扎了15年,最终写下了使用语音学教授发音和拼写(针对学生和外国人)(2011)。在这篇文章中,她运用语音知识,例如元音梯形,以及三种下颌上抬和三种舌位的区别,来教授元音;或将辅音区分成对,以避免组合发音造成混淆。在声调教学方面,她提供了一些“技巧”,帮助儿童和外国人正确理解和使用越南语的六个声调。发音是学习和掌握任何一门外语的必备课程之一,黄氏珠教授仅发表了两篇基于语音学的文章,尽管篇幅不长,但却非常准确、细致,并且非常实用,为越南语教学方法做出了贡献。
5. 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比其他任何学科领域都更需要博学。博学意味着深度和广度。广度代表着涵盖众多相关领域的知识范围,而深度则代表着对所有相关问题根源的把握和理解。在现代教育中,我们经常讨论跨学科方法。然而,撇开这种深奥难懂的学术方法不谈,近半个世纪前,黄氏珠就曾撰写过一些文章,将语言学与历史学联系起来。首先,《历史研究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勾勒出了一个方向,并提出了许多令人瞩目的观点——论民族语言史料的发现(1967)。越南语料库中保存着许多古代元素,这些元素是极其丰富的史料来源。尽管迄今为止乃至今天,历史学家们都非常重视并充分利用从古籍中挖掘出的语言材料,但黄氏珠教授认为,有两个特别重要的语言材料来源可以成为史料:方言和地名。在那篇具有指导意义的文章之后,她收集了语言材料,撰写了一系列与早期历史时期相关的文章,旨在为揭开民族历史上关于文朗初国的神秘面纱做出贡献。历史学家陈国王教授对此表示赞同,并引用了她对“辅导”一词的解释。[1]. 黄氏珠教授运用比较语言学和历史语音学的方法了解雄王传说中的“辅导”一词(1967)证明“phu dao”并非先前所认为的汉语词,而是一个古老的越南语词,与现今越南少数民族语言中的pơ tao、mơ tao、pa tao、bà tao、pa dao、tạo、đạo有语音上的联系,含义与首领、最高领袖相同。接下来对民族名称“Lang”以及以“Kẻ、Cổ”开头的村名和乡名进行分析,以确定通过语言文献了解范朗国家及其领土(1968年)包括了今两广及我国北方的部分地区。该文还参加了当年的雄王历史时期研究会——通过语言文献了解文朗国社会组织的一些特征(1968)系统地展现了越南北部居民区中完全孤立、略显“碎片化”的亚洲式公社,这种公社由柯姓制度、密集的方言网络以及至今仍在使用与越南语相近的语言的族群中存在的、通过传说中的称号而清晰划分的社会阶层构成。黄氏珠教授将雄王时代作为运用语言学解释特定历史问题的验证性操作进行反思,并得出了关于雄王时代与民族之间必然存在的密切关系的一般性结论。语言学和历史(1971年)。
如果说历史能让我们纵观过去、现在和未来,那么地理空间则能提供更全面的视角,或者说,提供各要素相互作用的广阔视角。继历史资料的贡献之后,黄氏珠教授从历史和地理等不同维度,重新探讨越南语本身与语言体系和方言的关系问题。印度支那的地理和语言学的一些特点(1985)可以被视为她对语言与地理区域之间密切关系的宣言。对印度支那语言的调查显示,存在两个明显的区域:一些现象只出现在北部(老挝语、泰语西北、西侬语、芒语和北部方言),而另一些现象只出现在南部(泰语和南部方言)。文章最后提出了“这种差异可能源于地层”,这一观点引导人们探索该地区语言的起源,探究其亲属关系和接触关系。在苏越语言学会议上,黄氏珠教授写道东南亚许多语言中表示指向的常用词(1983)确定该地区许多语言中指针词“ni”的起源。她用同样的方法,运用分析语言学技术,指出通过语法特征和词汇结构来理解印度支那语言的亲属关系(1983年,德语)。然后她继续说道。从民族词语看越南语与傣语支的关系(1998)。基于越南语与一些傣语支语言在民族词汇、词类(既有语义相关,也有语音相关)方面的相似性,作者对越南语的类型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她认为,在红河和马河三角洲地区,与泰语以及随后的汉语的长期接触,使得越南语的类型从以孟-高棉语为基础转变为属于华泰语系的语言。她的想法似乎与H. Maspéro的分类方法一致。近年来,在她不断探索的道路上,她发现了一个极其丰富的素材来源,那就是语言的数字系统。2009年,75岁的黄氏珠教授仍然在报告中发表了一篇语言中数字系统的词结构(2009)在“越中语言文化研究与教学国际研讨会”全体会议上。该文对东西方不同语系语言中的数字系统进行了解码,旨在探索全人类普遍的思维方式以及各个数字系统所有者的民族特色在语言中的体现。而数字系统再次为解决一个长期存在争议的话题提供了素材。试根据数系资料解释南亚语言的划分。(2011)。尽管文章标题谦虚地为“尝试”,但实际上它阐明了南亚语系各族群的居住区。这片“熟悉”的区域,正是她在大约50年前研究河流名称的第一篇文章中所概述的。黄氏珠一直是一位拥有“智慧之眼”的科学家。她总能从简单而独特的数据中概括出宏大的问题,令许多学者感到惊讶。
6. 黄氏珠教授科研生涯中的五个研究方向(地名、方言、少数民族语言、越南语对外教学以及历史地理语言学)看似各自独立,如同平行线般永不交汇,但实际上,它们却通过语音学和谐地联系在一起。语音学如同一把钥匙,帮助她在漫长的学习和研究历程中发现新问题,审视旧问题。语音学为解读越南及周边地区的地名提供了基础。方言也是由语音差异具体化而来的。如果没有描述少数民族语言语音的基础,就不可能概括语音类型,更不可能构建合适的语音字母。对于越南语对外教学领域而言,语音教学尤为重要,但长期以来却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因此,她关于将语音学应用于教学的指导显得尤为宝贵。尤其是语音学及其研究方法,开辟了语言学研究与历史地理研究之间的跨学科研究。语音规则有助于恢复越南语文字的古体形式,并解释一些古代历史问题。通过类似的语音分析,我们也能了解相关语言的分布区域。语音学对精确性和严谨性的要求似乎会影响以语音学为研究方法的语言学家的风格,但黄氏珠教授或许是个特例。她总是能突破细枝末节的分析局限,着眼于普遍问题,身上散发着先驱者的光辉。的确,她一生都像一艘载着沉重语言知识的船,执着地走向生活。
或许从此以后,“周老师”将不再是波涛汹涌中的一叶孤舟。她的同事和朋友欣赏她的工作,她的忠实学生永远铭记着他们敬重的老师的形象,社会也有自己的方式来纪念她。教授的头衔、博士学位、人民教师的称号、国家科学技术奖。但所有这些头衔似乎都比不上她留下的唯一东西,那就是她对语言学、对越南语以及将其应用于生活的思考。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会为自己选择一条溪流。有些溪流渴望伸出双手,展现自己卓越的才华,在阳光下闪耀;但也有一些例外,它们悄悄地潜入地下,沉淀沉淀,默默地滋润着幼苗。黄氏珠溪就是其中一条纯粹的地下溪流。
[1]陈国王教授《论“雄王”之名》一文,载于社会科学出版社1973年出版的《雄王建国》第3卷,第353-355页。
作者:杨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