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跨学科研究真正带来“质”的改变！

科学领域，特别是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领域的跨学科研究，被认为是解决实际生活问题的必然和必要趋势。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了解跨学科研究的真正本质，并找到有效实施跨学科研究计划的解决方案。越南研究与发展学院（VNU）院长阮光玉教授与《VNU 杂志》谈论了这一话题。

跨学科研究：从正确理解概念开始

——教授，您什么时候提到过跨学科研究这个概念？-阮光玉教授：可以看出，科学越发展，就越把专业领域划分成更小的领域，以便对事物和现象有更深入的认识。这是发展的正常和必然过程。然而，当我们把事物划分得如此细小、深入时，就不再容易将事物和现象视为一个整体系统。科学的发展要求，专业化、专门化的进程必须与科学领域之间扩大联系、相互渗透、相互融合的进程同步进行。跨学科方法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并日益成为世界和越南的重要趋势。- 根据教授的说法。我们应该如何理解跨学科研究的本质？-阮光玉教授：人们经常谈论跨学科，但我觉得有时人们并不真正了解跨学科的本质！跨学科，简单地说，就是同时、真正客观、平等地运用多种专门方法，确切地说是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专门方法，来感知某一对象或现象。我想举一个跨学科研究的典型例子：按照传统的历史方法研究升龙皇城（河内）时，我们只需挖掘和整理有关这座皇城的古代文献资料，然后描述和评论它的规模、结构、作用和历史地位。如果我们止步于此，我们对升龙城堡的认知必然会变得模糊，甚至有时不正确。自从升龙故宫西区黄耀18号考古发掘发现以来，历史学家有机会与考古学家、文化学家、建筑学家、古生物学家、古生物学家等合作，讨论、比较和对比国内外类似的城堡。他们不仅准确、全面地确定了城堡的位置、规模和结构，还确定了它的独特价值和杰出的全球价值。有关升龙城堡的这些新科研成果是跨学科研究的典型成果，几年前还没有任何一位科学家能够想象得到。可以说，只有将专业化的认知交融在一起，使科学认知发生“质”的变化，才是真正的跨学科。——那么跨学科研究也有许多不同的“层次”和“步骤”，并且必然与研究小组的组织相关吗，教授？-阮光玉教授：交叉学科也有不同程度的广度和狭窄度，交叉学科研究的水平取决于能否针对某一研究课题同时、全面、有效地运用多种特定方法，并达成共同的科学认识。跨学科方法最困难的地方就在于它要求人们同时运用多种不同的方法，但不能把任何一种方法看作主要的，而把其他方法看作仅仅是补充的。因此，跨学科研究很少应用于单个研究课题，而往往以组织跨学科研究小组的形式进行。一个跨学科研究团队会包括多位来自不同专业领域的专家，但必须相互理解和尊重，共同研究一个共同的课题。在一个团体中，团体领导者不仅要能够组织和带领团体朝着正确的方向努力，而且还要懂得倾听不同的意见，要懂得综合、归纳，找到现象的本质，即使它可能表现在许多相互矛盾的方面。- 教授，在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领域，跨学科研究有多重要？-阮光玉教授：广义的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是有关人类和社会生活的科学。在工业化、现代化、开放化、融入国际的进程中，我们党提出“把发展人力资源作为实现快速可持续发展的根本因素”，社会科学、人文科学被摆在了十分重要的地位。问题在于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是否已经崛起并履行其崇高的功能和使命。因此，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有助于正确评估社会形势，帮助政策制定者找到国家发展的方向。例如，20世纪80年代中期，越南推行的农村和农业组织管理改革政策从根本上改变了国家的面貌，使越南从一个贫穷的国家一跃成为世界第二大稻米出口国。这一百年成果对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然而，人们也可以认为，由于研究不完整和对重大决策提出不正确的建议，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也必须对人民和社会造成的不可估量的损害负责。针对人、社区、社会、文化的大型研究，综合性的研究课题，确定一个地区或行业的发展战略……必然是跨学科的研究。——那么教授，当前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的跨学科研究面临的基本困难是什么？-阮光玉教授：把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作为一门客观的科学来做已经非常困难了，而系统地、真正科学地进行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的跨学科研究则更加困难。对于习惯于专业化、深入研究的人来说，更是难上加难。我们进入跨学科研究的步伐很慢，投入不够，而且几乎没有组织跨学科研究的经验。近年来实施的许多所谓交叉学科科学项目，实际上只是多学科研究或交叉学科研究的初级阶段。同时，社会生活提出了太多需要用跨学科方法来回答的要求，而且只有跨学科的方法才能解决这些问题。我认为国家应该制定一个发展交叉科学的战略，并进行适当的投入，让交叉科学发挥优势，满足社会越来越高的要求。

缺乏接受过跨学科研究培训的人才

——教授，有人说我们缺少做跨学科研究的人才。那么如何拥有一支由众多优秀的跨学科研究专家组成的团队呢？-阮光玉教授:跨学科研究的需求日益增长，因此需要不断壮大专业的跨学科研究专家团队。科学发展的正常趋势是越来越专业化，对事物和现象的本质研究越来越深入，但要全面正确地认识所有这些事物和现象，不把它们重新结合起来是不可能的。那么，当科学已经发展到如此深入、如此先进的程度时，谁来承担重新整合的工作呢？不要以为一个特定领域的优秀专家就能轻易解决跨学科问题。我认为，相反，那些在专业领域内太深的专家，更难参与跨学科研究，因为专业化的方法已经根深蒂固，哪能一下子改变呢？我对越南古代和中世纪历史的研究仅有三十多年的经验。现在我负责建立跨学科的越南研究。事实上，由于肩负的责任，我必须尝试。在此之前和之后，我仍然只是一个历史学家。或许其他专家也一样，一旦深入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就很难再全身心投入到跨学科的工作中。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尽早考虑培养跨学科人才。我们必须从一开始就有计划地以正规化、系统化的方式培训复合型人才。还必须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被培养成为跨学科专家，但必须选拔具有一般科学素质、组织、管理和在跨学科团队中工作的能力的人。我相信我们班的很多年轻干部，只要真心实意，有政策支持，掌握现代技术，就一定能成功。 -历史系主任阮海克副教授博士评论说：越南科学界许多伟大人物的著名研究著作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他们采用了跨学科的研究方法，融合了跨学科的科学知识。那么为什么前几代科学家能够做到我们现在认为困难的事情呢？-阮光玉教授：必须说，当时专门科学的水平还没有今天这么高深。在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的新兴时期，许多领域仍然以“文—史—哲，密不可分”的形式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统一的体系。当时的科学家是在综合性的学术环境中培养、工作和成长的，开展跨学科工作的条件比现在更加有利。在实施某一领域的研究课题时，他们总是从非常广泛而坚实的背景和基础开始进行深入的研究，然后从深入的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巩固和强化之前已经坚实的背景和基础。他们以最敬业、最奉献的人们非凡的努力，克服了创业时期的困难和局限，巧妙地将自己的渊博知识与深入研究的新成果结合起来，形成了阮海克副教授博士所说的“经典”著作。我突然想起抗美救国战争最激烈的时候，齐兰园写的一首诗：“时代已经结束了，丁博灵 / 我们不能用芦苇旗来对抗敌人。”如今的时代已经不再像20世纪30、40、50年代那样了。困难变了，优势也变了，在专业化程度过深的科学背景下进行跨学科研究，要求我们采取不同的方法。那么，如何才能清楚地解释为什么我们这一代人能做到，而我们这一代人做不到呢？我希望下一代人拥有更好的条件和更强大的能力，能够比我们的前辈做出更有价值的跨学科研究。- 通过教授上面提出的观点，可以清楚的看到，跨学科研究的故事，本质上是一个关于视野、意识以及组织和管理能力的故事？-阮光玉教授： 这是正确的。我认为，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以及跨学科研究在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被人们认识得更加清楚和准确。国家、部门、区域、地方的许多重大科学问题，只有通过学科交叉研究才能解决。但要真正系统有效地进行交叉学科研究，必须有发展战略、适当的投入、组织管理知识，以及培养和发展一支从事交叉学科研究的专家队伍的计划。我认为，与全国所有科研、大学和研究生培训机构相比，只有河内国立大学在科研、培训、构建跨学科学术环境和实施大型、有价值的跨学科科学项目方面具有独特优势，为国家工业化、现代化、开放和国际一体化事业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