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已故陈国王教授于2012年2月18日被国家追授胡志明奖之际,河内大学隆重推介潘辉黎教授撰写的一篇关于陈国王教授及其河内研究的文章。该文章同时也是陈国王教授所著《千年文化遗迹的圣地——升龙文化选集》(河内出版社,2010年)一书的导读。
陈国王先生自青年时代起,便满怀热情地探索和发现河内,他经常和我们“林黎陈王”班的同学以及历史系的同班好友开玩笑:河内人大多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包括你们,而我是“土生土长的河内人”,因为我至少三代人的根都扎在河内这片土地上。他祖籍河南,但据他所说,至少从他祖父那一代起,他就一直生活在河内,按照古老的习俗,三年“居住”后才算“正式居民”,他所说的一切都有书可查,有据可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份对根的眷恋,但事实是,每个人都能看到,陈国王教授为了了解河内、书写河内,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智慧进行研究和思考。
陈国王先生很早就养成了旅行的习惯,他喜欢四处旅行,不仅是为了游玩,也是为了研究、收集文献、增长知识,并在实地考察和勘察中运用科学术语。从龙居到金瓯,从长山到东海的某些岛屿,他的足迹几乎遍布越南的每个角落,有些地方他曾多次造访。有一个有趣的故事。有一次,他到我位于河静省石河县石州乡的家乡,来到潘辉的家庙,自称是“黎老师”的学生,并请求烧香祭拜祖宗。他“演”得那么好,家里的长辈们都相信了他,尽管有些人有点怀疑,想知道为什么黎先生的学生都白发苍苍,年纪这么大,如此睿智,他们问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从祖先潘辉干、潘辉益、潘辉珠……到义春、赛山的分支,到家族的歌筹歌谣传统……当我回到家乡时,我听说那人正是我的好朋友陈国王,而不是别人,然后王先生也告诉了我这个故事。
陈国王教授是一位游历丰富、善于交际、博学多识的科学家。他游历四方,与形形色色的人交往,从各个领域的科学家,到历史学、考古学、民族学、社会学、人类学、文化研究,甚至一些自然科学领域的科学家,例如地质学、地理学、环境学、生态学、生物学、数学、物理学……,再到诗人、作家、记者、艺术家,以及他遇到的每一个人,农民、工匠、渔民、工人、三轮车司机、摩的司机……我在这里说的“交往”,并非指简单的见面,只是客套几句问候……而是交流、挖掘信息,并从社会学的角度去理解他感兴趣的问题。他的知识不仅来自查阅古今书籍、各种报刊杂志、研讨会、讨论会、科学会议等,还通过多种途径从众多来源、众多学科中汲取知识,其中实践知识和民间文化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些旅行中,他还会带学生去实习,或邀请在当地工作的校友参与,从而向年轻一代传授了许多有益的东西,传递了许多宝贵的经验。对他来说,即使是“喝酒”、“喝啤酒”、“品茶品酒”,在真正享受乐趣的同时,也是一种了解人、了解生活、了解时代的机会。这是陈国旺非常典型的研究风格。
陈国王先生和我们那一代人一样,就读于历史地理系,这是越南独立大学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跨学科培养系。1952年至1956年间,培养计划尚属简单,但我们这一代人最大的幸运是直接师从祖国伟大的科学家。他们有的曾在国外留学,拥有高学历,如陈德草教授、阮孟祥教授、范辉通教授、陶伯强教授;有的自学成才,自学成才,如陶维英教授、陈文饶教授、邓泰梅教授、高春辉教授、阮德政教授、黎春方教授、黄绍山教授……虽然培养的历史地理基础知识不多,但已具备了非常基础的知识和研究方法。的确,只学“史”而不学“地理”,是大错特错的。历史说到底是人类在时空中进行的一切活动,而历史空间就是地理条件、环境特征和生态环境。受这种培养方式的影响,我们班很多人在学习历史时,往往非常关注地理。至于陈国王先生,除了历史和地理方面的专业知识外,他还精通考古学。他是第一批为现代越南考古学的建立做出贡献的考古学家之一。从这三个基本专业知识出发,王先生还将自己的知识扩展到民族学、语言学、民俗学、社会学、文化学、风水学、地相学等相关专业。陈国王先生的第二个突出研究风格是始终采用跨学科、多学科的方法,从许多不同的专业角度思考和理解历史,并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全面、综合的视角。
此外,陈国旺先生的个性非常独特,体现在方方面面:衣着、言谈、举止、教学、谈吐、写作、声音……无论国内还是国外,任何与陈国旺先生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都能立即辨认出他的个性。然而,在有些人眼中“鲁莽”、“傲慢”、“不计后果”的个性背后,却隐藏着一颗温暖的心,对朋友和学生充满热情,拥有聪明、敏锐、敏感的头脑,一位对研究充满决心的科学家,永不满足于自己和他人已知的知识,始终在认知领域不断探索新的发现。
我谈了一些关于 Tran Quoc Vuong 教授的事情,以了解他对河内的研究。
河内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历史系陈国王教授那一代的年轻人,想要整理出一份完整的教授著作和文章目录,但时不时会发现一些新文章,不得不不断补充。陈国王教授著作颇丰,发表在许多地方,包括各种杂志和报纸,包括日报、周报、月报、河内报纸以及北、中、南三省许多省市的报纸……至于河内研究成果,迄今为止,已编纂了数百篇文章和书籍目录。除了出版过许多著作,如与武俊山陶庄合著的《千年河内》(1975年)、自己主编的《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首都河内》(1984年)、《我所理解的河内》(2005年)、《升龙河内——探索与思考》(2006年)等外,他还发表了大量长短不一的文章,体裁多种多样,有报告、科研论文、科研公告、故事书、回忆录……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各种“杂文”、“杂记”、“小记录”。因此,历史系主任、副教授阮海克博士与文化系同事们经过艰苦努力,精选出35篇文章,编辑成书,题为《千年文物圣地》,在升龙千年之际,在升龙河内千年书架上出版。
本书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升龙圣地-河内
第二部分。升龙-河内致力于国家
第三部分。升龙文化精髓 - 河内
这只是陈国王教授众多关于升龙河内研究的著作和文章中的一部分。但通过选择和整理,我感受到阮海克副教授、博士和杜香草老师非常了解他们的老师,知道如何选择能够体现研究成果、对升龙河内各个方面思考的文章,以及从不同专业角度进行探讨的文章。
我们在书中找到了学术科学著作以及各类描述性、比较性、交流性和深思熟虑的文章。
书中还介绍了升龙-河内完整的历史文化,从瓯雎时期的古螺城,升龙前期的统平都城、大罗城,到李太祖时期升龙都城的地标建筑,再到李朝、陈朝、胡朝、黎朝、莫朝、黎中兴时期的升龙-同都-同京-克楚,到法国殖民时期阮朝的河内,再到革新时期的河内,传统与现代交织在一起。
书中还向我们展示了地面上的河内,有河流湖泊、城堡遗址、寺庙、宝塔、神社、街道,以及考古学家发现的地下河内。
河内人还体现在一些著名的面孔上,特别是通过手工艺街、手工艺村、市场体系、生活方式、烹饪艺术、节日和民间文化瑰宝在社区生活中。
陈国王的写作风格是将古籍、碑刻、传说中的资料与实地考察材料相结合,尤其喜欢用古诗词和许多民歌、谚语来修饰。
陈国旺对升龙河内的研究,我最欣赏和赞赏的是他敏锐的发现和独到的见解。他率先概括了“河流-湖泊景观”,提出了升龙河内“水体四边形”模型,发现了罗城水闸的“水体交汇点”,提出了升龙河内文化发展“汇聚-交流-结晶-传播”的特征和“三角关系:传统-介入-创新”的规律……他还率先提出“河内学”的概念,以表彰那些为河内研究做出贡献的学者,并提议成立河内研究中心。
历史认知,如同科学一般,始终是一个逐步完善的过程,通过史学家们孜孜不倦、富有创造性的科学工作,通过一代又一代史学家的不断探索和积累。任何一位史学家,无论才华如何,其研究成果经过时间的检验,都有其被肯定和坚守的价值,有其被补充和调整之处,有其被证实的假设和建议,也必然有其被超越之处。这是认知规律,任何史学家都无法置身事外。陈国王教授在升龙-河内研究方面的贡献非常巨大,非常宝贵,许多成果至今仍具有价值,但这当然也符合历史认知规律,都记录在对升龙-河内的研究和认知过程中。
对于陈国旺教授来说,涵盖所有具体研究成果的是一位几乎毕生都与升龙河内这片蕴含千年文化和英雄事迹的土地紧密相连的科学家。他经常走访和考察升龙河内的所有遗迹和景观,他常说升龙河内“遍布河内的每个角落”,升龙河内也出现在河内的所有考古发掘中,并且很少缺席河内的各种节日、文化、宗教和信仰活动。他走访、观察、聆听、了解,努力正确理解河内的历史、文化、人民和土地,并从中思考、感知和写作,以帮助人们更好地了解升龙河内。陈国王教授常说,升龙-河内保留着祖国山河的神圣气息,那么我还要补充一点,升龙-河内永远活在陈国王的心中,他是一位河内之子,毕生致力于寻找、发现、解读升龙-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