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元甲将军。
突然间,我想起44年前的一个秋日,天气开始转凉,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当我听到胡志明主席逝世的消息时,我也有着类似的感受。唯一的不同是,那时我比现在年轻得多,还在读高中。像我们这样一代的农村学生,在听到他逝世的消息后,都极力争辩说像胡志明这样的人不可能“死”。那是当时一种天真而又自欺欺人的想法。然而,当时笼罩整个国家的悲痛却是真真切切的。如今,经历了足够多的人生百态,我明白,无论我们多么爱一个人,他都无法超越生死轮回。虽然此刻我无能为力,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入黄耀街30号,向这位毕生致力于国家存亡的伟人作最后的告别,我难以保持平静。然而,我仍然需要找到一个理由来缅怀他:他的确是一位伟大的将军,但他也曾像我一样,是一位老师。于是,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首先,我至今仍为武元甲将军曾像我们一样是一位谦逊的教师而感到自豪(武元甲将军于1938年至1939年在升龙私立学校担任历史教师)。后来,他坦诚地告诉我,如果不是命运的捉弄,如果不是国家遭受侵略,他也会像其他教师一样,成为一名普通的教师。为什么不呢?无论一个人多么有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有时仍然会被命运推着走,被命运左右。而且,正是这种命运的力量,将像武元甲这样一位天赋异禀、心怀慈悲之人推到了无可争议的重要位置。这位历史教师接受了挑战,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无数人的生命,更奉献给了整个国家的命运。在经历了辉煌的成就,被世人公认为20世纪最杰出的将领之一之后,武元甲无论在成就之前还是之后,始终保持着一位普通教师的品格:待人友善,注重品格教育,并且终其一生都深切关注着这样一个理念:“教育和培训不仅肩负着提升人民智力水平、培养人才、造福社会的使命……更肩负着塑造文化、伦理、审美和精神价值取向的使命,以促进社会进步发展,因为教育和培训是人生的意义所在,是人类的意义所在,也是生命的意义所在……”。如果没有教师的品格深深扎根于他的灵魂,我想他不可能取得如此伟大的成就。
我很幸运,曾师从一位与武元甲将军家族关系密切的教育家(杰出教师、副教授邓氏行,武元甲将军夫人邓氏霞的妹妹)。因此,在无意间观察武元甲将军的挚友洪居中将和邓英桃副教授(邓氏行的妹妹)的丈夫洪山中将的言行举止、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时,我对武元甲将军有了一些了解。例如,他曾是胡志明主席的亲密战友,被这位深爱他的国家元首亲切地称为“云兄弟”。很难说武元甲将军的“军事才能”和“文学才能”哪一种更为突出。关于他的军事才能,或许如今已无需赘述。不仅是他的人民、战友和朋友,就连他的敌人,那些曾在战场上与他交锋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与生俱来的军事天赋。武元甲将军去世后,法国《世界报》用了两版篇幅纪念他,其中一篇题为《越南的拿破仑——武元甲逝世》,表达了真挚的哀悼。可以说,很少有将军能在所有人心中,甚至包括交战双方的人们心中,获得如此崇高的地位。武元甲将军为何能唤起如此强烈的敬意?如果我们花时间去了解他,从他早年领导越南革命武装力量,到晋升为将军和国防部长,甚至在他卸任所有职务回归普通公民之后,武元甲始终保持着平凡人身上那种高尚而仁慈的品质。法国人将他比作拿破仑——一位他们极为敬仰的杰出将领。我认为,这样的比较对于一位越南将军来说无疑是一种荣耀,但经过深思熟虑,我发现拿破仑或许仅仅因其军事才能而受人敬仰,而武元甲不仅赢得了敬仰,更赢得了尊重。他与生俱来的教师气质塑造了他的人格。许多有幸与武元甲将军亲近的越南士兵回忆说,作为军队总司令,这位人民将军始终将士兵的生命置于胜利之上。这种品质或许与胡志明主席的灵魂和品格极为相似。一位诗人曾写过这样优美的诗句来赞美胡志明:“胡伯伯不把伤亡惨重的战役美化为美丽的战役/我隐藏‘美丽’二字,如同我隐藏心中的狭隘……”
沃将军身上那份深厚的人文情怀,几乎从未消减。即便在他回归平凡生活、失去地位和权力之后,这种品质也几乎完全主导了他的言行举止。然而,我相信很少有人能比他拥有更大的影响力。看看他去世后人们排起的长队和流下的泪水,想必没有人会否认这一点。在这个深秋时节,我想向这位曾经的教育家,表达我心中的这些感慨。
美国海事局近日,越南举国上下沉浸在失去越南人民的悲痛之中,哀悼越南人民的传奇将领武元甲将军的逝世。国内外媒体纷纷以数千页篇幅报道这位20世纪最杰出的将领之一,他不仅以其辉煌的战役改变了越南乃至世界的历史,更重要的是,他以其卓越的智慧和杰出的人格魅力,在越南人民和世界各地朋友的心中留下了深刻而永恒的印象。无数人为之落泪,留下的人们沉浸在深深的哀思、反思和沉思之中。武元甲将军的一生和事业无疑是值得所有人学习、反思和借鉴的伟大榜样……在这样的悲痛氛围中,越南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的众多教育工作者、科学家、退伍军人、学生和学员纷纷向大学网站投稿,表达了对这位人民将军的深切缅怀。我们很高兴将它们呈现给读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