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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怀老院长

星期三 - 2014年6月4日 05:45
他是我的第一位也是最长的直接导师,共计18年。他就是受人尊敬的黄春尼教授。他生于虎年,今年(5月17日)学院庆祝了他的百年诞辰。
Nhớ thầy Khoa trưởng năm xưa
缅怀老院长

1960年,我读高中四年级。

有一天,在我所在的省竹中学的宿舍里,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一位文学老师的妻子给她丈夫带了一本新书回家。她是一位书商。看到这本新书,我迫不及待地问老师:“叔叔,这是什么书?让我看看。” 我手里拿着书:19世纪俄罗斯文学史,第一卷,作者是黄春一。巴叔叔解释说:“黄春一先生和我同乡,是河静人,是黄春韩先生的亲戚。黄春韩先生现在是河内综合科学大学的教授,拥有德国文学学士学位。这是我们国家第一本俄罗斯文学书籍。”几天后,叔叔把书借给我,我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我第一次了解了俄罗斯文学的概念,知道了作者的名字:普希金、莱蒙托夫、果戈里……我至今还记得作者翻译的那首普希金的诗:

                       我爱我的国家,一种奇怪的爱

但我的理智永远无法抗拒

古老而神秘的传统

自豪而宁静的信任。

一年后(1961年),我偶然被录取到文学院。

黄春尼教授

一个雨天,我在学校里第一次见到了阮先生,是在黎圣宗路19号的大讲堂,当时校长阮如昆嵩正在介绍各位院长。他站起身,转过身,回以微笑。我们也跟着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一头白发,皮肤红润,眼神明亮,笑容温和。他身穿白色三口袋短袖衬衫和蓝色卷边工装裤,简洁却不失优雅。那一年,他47岁,刚刚被任命为​​学校社会科学学院(文学+历史系)的院长,此前,他的前任是邓泰迈先生、陈德涛先生和陈文饶先生。他的形象作为教授和院长的象征,伴随了我一生。这个形象也让我想起了一套我有幸在职业生涯中遵循和追求的价值观。但那将是另一个35年……

入学典礼结束时,老师带领新生参观图书馆(现为黎文添礼堂),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同志们跟我来。” 我从小到大,从高中开始,我从未见过老师称呼学生为“同志”。但老师却一辈子都这么称呼我们。

大学讲堂里有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最奇怪的是热情而刻苦的学习氛围。虽然我们穿着棕色裤子和布衬衫,很多人甚至赤脚,但我们的学生们依然热情高涨、意志坚定。除了Nhi先生、Bach Nang Thi先生、Hoang Nhu Mai先生、Le Dinh Ky先生、Dinh Gia Khanh先生和Do Duc Hieu先生这些四十多岁的老师外,系里的老师都很年轻,对学生都很友善。

通过老师的介绍,我们得知Nhi先生来自河静省一个贫困的家乡。他从小就刻苦学习。高中毕业后,他获得奖学金去法国和德国留学,并获得了文学学士学位。他精通法语和德语。他翻译士兵妻子的悲歌他学习法语,并受到表彰和奖励。抗法战争爆发后,他没有继续攻读博士学位,而是回国。他选择在南方抗战。在艰苦的岁月里,他在南方党委附近从事文化教育工作,后来成为一名骨干干部,担任南方教育部部长,之后进入国民大会。有一次我去上课,看到他戴着一枚奇怪的徽章,既不是勋章也不是徽章,我一问才知道,那是一枚徽章。祖国的堡垒“把这枚徽章授予那些在南方战斗了九年、功绩卓著的战士,老师感到非常自豪。”文学系还有一位佩戴这枚徽章的人,他就是阮咸阳先生,他曾是当时从泰国运送武器到九区的无号列车上的士兵。

倪先生并没有立即教我们,直到三年级和四年级才教我们两门课。然而,在此之前,他以院长的身份,利用自己的威望,定期邀请许多著名学者来学院为学生讲课,例如邓泰梅、高春辉、武玉潘、怀清、辉干、春耀、齐兰园等​​等。我们因此学到了很多知识,也积累了很多实践经验。作为学生,我们不敢靠近他,只有在获得允许的情况下才能在办公室见到他,或者在学院走廊里围着他看他和他的专业助手潘泽景先生(后来成为河内巴丹街5号那家著名古书店的老板)打台球。他经常微笑着向我们挥手。

当时的文学院位于朗村,校园宁静宽敞(包括如今的对外贸易大学和外交大学两所学校的土地),虽然当时条件还很贫困,但生活、学习和工作环境都非常舒适。在两年的学习期间,Nhi先生给我们讲授了两门课程和课题:苏联俄罗斯文学美学批评他把 18 至 19 世纪俄罗斯文学传授给一群年轻教师:阮金定 (Nguyen Kim Dinh)、阮长历 (Nguyen Truong Lich)、张光哲 (Truong Quang Che) 和裴春安 (Bui Xuan An)。

在他的第一堂课上,我们兴奋地跟随院长学习。至于院长,他则沉稳而温和。他仍然穿着去年的传统服装:三口袋衬衫和蓝色工装裤。他手里拿着一根小烟斗,轻轻敲着手中的金属烟盒。他慈祥地看着我们,轻声说道:“让我们用第一堂课来向同志们吐露心声吧。” 他没有从学术入手,而是从知识分子的爱国情怀入手。他说,在独立国家长大的同志们,看不到失去祖国的人们所经历的一切苦难。他说:二战前的一个除夕夜,在巴黎,一群留学生举行了一个联欢会,每个人都讲了一个关于祖国的故事,然后大家开始介绍国旗、唱国歌。轮到他的时候,他感到困惑和难过。当国家失去的时候,他会介绍什么呢?他强忍泪水,讲述了乡村庆典上升旗的故事,并唱了一首简短的义静民歌。学生们欢呼雀跃,老师却哭了。我们班鸦雀无声。

他给我们提了几点建议:努力为人民、为国家、为自己学习。所以,要提高自学能力,提高外语水平。没有这两点,你就不可能进步。他告诉我们,他为了读书和翻译,背诵拉鲁斯词典,冬天晚上把脚浸在冷水里才能保持清醒学习(我们班有个学生背诵了阮南安的俄越词典,后来成了才华横溢的诗人阮英玉)。他为了读书,自学了半年俄语,撰写了《俄罗斯文学史》,翻译了《马克思主义美学》。他当时对我们这群学生影响很大。

说实话,他和黎廷祺先生一样,并非雄辩的演说家,但他的讲课风格轻柔、缓慢,在深度分析和信息传递方面非常“优质”。他用故事为我们深入剖析了高尔基。母亲、猎鹰、丹的心……索洛霍夫笔下人物的历史悲剧《寂静的顿河》、《荒原》、《人类的命运》……那些新鲜又难忘的事情。在教授俄罗斯文学时,凭借他对西方文学的深厚造诣,他总是让我们听他与法国、英国、德国和西班牙文学进行比较分析。通过他的讲解,我们了解到,莎士比亚的英国诗剧,在夏尔·雨果(维克多·雨果之子)和德国诗人斯莱根的才华下,得以在法语和德语中得到重现。

在讲授《现代美学批判》时,他不忘带领我们从古希腊美学,经文艺复兴,直至近代,包括谢尔纽塞克斯基的俄国美学。他曾问我们:有谁知道这句话的出处:一切理论都是灰色的,但生命之树永远是绿色的。?”我想起了一位哲学家。朋友回答说:“那是歌德的。”老师说没错,但翻译得不太准确。他解释说:“那是歌德的诗《浮士德》里,魔鬼墨菲斯托赞美女人身体之美时对医生说的话。原文不是‘永生之树’,而是‘金色的生命之树是……’”。学以致用。老师让我们写一篇关于艾特玛托夫作品《丘陵与草原的故事》的作文,通过《第一位教师》和《披着红围巾的小枫树》两篇短篇小说进行评述。经过几次讨论,我们每个人都陈述了自己的观点,然后老师给我们打分。

从学术角度来看,他始终秉持正统,不太认同青年黑格尔派的美学理念,以及加罗迪、卢卡斯等人的自由主义。他非常严格,原则性很强。有一次,一位年纪较大的学生(后来成为组织部干部)被老师勒令离开课堂,不准继续学习这门课,因为他……在老师讲授一个重要的理论问题时在课堂上大笑。老师给我们布置的考试相当难,分数也相当严格。

我的学生生涯在战乱中结束(1965年),我被允许留在学校担任教职员工,听从老师的“命令”,但专业不同:语言学。学校不得不离开河内,撤离到太原省大慈县越北山区。我们,无论老少,都跟随老师走向了新的生活。到达营地后,老师很快融入了战时生活,把他骑了多年的熟悉的Simson摩托车留在了河内。老师和我们一起挖隧道,用竹子和树叶搭建房屋,用油灯读书。老师依然慢条斯理、悠闲自在、开朗乐观。有一天,他去领米吃,天下着大雨,溪水泛滥,他把装米的背包放在水牛背上,让学生们紧紧抓住,好让水牛游过溪流。这件事后来成了一件大事,K8学生写道:“疏散口译“我给我的老师取了一个章节的标题:《校长骑着水牛过小溪》。

我们这群老师,包括Ham Duong先生、Thuat先生和我,都住在山谷里Nhi先生附近的一所房子里,所以我有机会和他家人住得近一些。他也积极种植庄稼和饲养牲畜。他说:“我们已经习惯了。在沼泽地的九年里,生活更加艰难,但我们仍然设法生存下来。” 我们经常和他交换农产品(蔬菜、鸡蛋、南瓜,有时还有鸡)。他指导我们用新鲜木薯(我们必须先煮熟再切碎给鸭子吃)养鸭取蛋,他还帮我们捕鱼,因为他熟悉南方的运河。尽管物资匮乏,他仍然建议并提醒我们要勤奋读书、自学,而他自己也依然勤奋读书和写作,包括创作戏剧《翘》(Kieu),这部戏剧由K8学生艺术团在很多地方演出过,甚至在……河内。

然而,阮先生不仅是教授,还是系主任,事事都要管。无论和平时期还是战争时期,同事们都非常尊敬他,希望他专心于专业工作,所以都帮他做很多事情。我记得副系主任张文荣、黄友安、孙嘉银、阮文恕、杜德孝,还有助手潘泽景、阮春和、裴庆世、阮玉山等等,他们轮流照顾阮先生的工作,阮先生有时甚至忘了工作,对细节也不甚注意。我记得1972年夏天,战火纷飞,美军轰炸不断,学校和系不得不再次搬迁到河北省协和市。有一天,我把工资交给了他。他接过信后问:“那你知道我们系现在在哪里吗?我们想去看望同事。”我有点惊讶,但马上就明白了,并把情况告诉了他。第二天凌晨4点,老师骑着自行车一路来到河北,看望同事,并视察系里的情况。还有个故事。我在大慈的时候,有一天去他家换米换面。他说:“年轻同志在党内活动中要严格遵守纪律。我们经常开会,但很少见到您。”我解释说:“先生,我不是党员。”他平静地说:“哦,那你得加把劲了。我来介绍一下。”我赶紧回答:“不是,先生。你在另一个组,我在语言系。”老师又说:“怎么会呢?我是党员,又是这里的领导,怎么会呢?同志们我都认识。”我默默地向老师道谢,但又不敢多说,生怕冒犯他。

Nhi老师为人温和诚实,但又不失个性。我后来才知道他有一些有趣的轶事,比如有一次被邀请参加聚会,吃完剩下的食物后,他仍然把食物拿回去分给自己和同事,并解释说:“他们给我的,所以是我的。” 还有一次出差,他停下来喝酒,站在店外没进去,对同事说:“同志们,我这儿有一罐水,进来喝点,贡献点钱付吧!” 还有一次,Duong老师看到他家有一个挂满水果的葫芦架,就让我去“联系”。Nhi老师领着我到架上摘了一个水果,然后让我再选一个。我选了,指了指,他继续切,说:“之前的那个给你,这个你得付钱。”后来有机会在欧洲生活,才知道他生活得很西方化,一切都很透明,没有外交,没有矫揉造作,也没有矫揉造作,并不是有些人想象中的“抠门”老师。

他七十岁那年(1984年),我们系在老德宿舍食堂给他庆祝生日。最艰难的时候,只有香蕉、糖粉和茶。他开心,我们也开心。马江兰师兄恭敬地对老师说:

                         举杯欢庆,纪念今天,

为你八十岁生日干杯。

但是...他在78岁时就停止了。

在黎圣宗街主楼送别老师时,我脑海中浮现出革命家黄国越的身影。他身体虚弱,只有两个人搀扶着,却仍然努力去看望老师。同样虚弱的陈大义教授也来送别他当时的好友巴勒,巴勒已回乡参加抗战。

您离开已经二十五年了,但文学系永远记得您,这位德高望重、谦逊有加、一代人未有的系主任。

                                                     2014年马年夏天

         

    

作者:人民教师丁文德教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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