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描述在“越南战争期间化学中毒受害者的心理后果”研讨会框架内,访问代表团来到文景友谊村(河内慈廉县春芳市)时的感受。这个距离市中心十多公里的小友谊村,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宁静。“现在是上课时间,孩子们放学了,所以村子里很安静。到了放学时间,村子又恢复了生机。”村主任当武勇先生解释道。只有亲身走访这个村庄,亲眼目睹孩子们艰苦的生活和学习,才能真正理解战争的残酷。显然,任何物质力量都无法弥补孩子们家庭身心上的伤痛。因此,我们更能理解迈克·戈尔金教授在开场白中的感受。他希望美国政府能够出台更合适的政策,缓解越南战争带来的伤痛。战争灾难留下的创伤或许无法治愈,但及时的鼓励可以多少抚平这种残酷带来的伤痛。友谊村里的每个孩子,都展现着他们艰难的处境和非凡的毅力,这让来访团感动不已。战争的后果让他们无法成为正常人。智力障碍、行动障碍……让他们在生活中遭遇了无数的阻碍。当看到来自北方不同省份的近百名心灵破碎的孩子们时,探访团真的被深深地震撼了。他们被震撼的,不仅是战争的后果,命运让他们背负着痛苦的伤痛,还有他们坚韧不拔的意志。在村里最特殊的班级——智力最低的班级里,孩子们正在老师的指导下学习洗手。这个班级的老师黄老师说:“这是友谊村智力最低的班级。孩子们的记忆力很差,上厕所的时候,如果老师不检查,他们可能会……忘记出路。”在这个班级里,孩子们学习洗手、洗脸等最基本的生活技能……然而,班里只有八分之三的孩子能够吸收,剩下的孩子几乎完全吸收不了……郑先生颤抖着拿着肥皂,在手上搓来搓去。肥皂不停地刮擦,不听他的指挥。他那双本来就虚弱弯曲的小手,加上智力残疾,让四岁孩子都能轻松完成的事情,对像Trung这样的十岁男孩来说却异常艰难。这令人心碎,但每个人都努力保持微笑。当“年轻人”Nguyen Quang Hoa(快29岁了)那只弯曲的小手落入Gorkin教授手中时,他脸上露出了鼓励和安慰的笑容。如果像许多正常健康的年轻人一样,今年Hoa的孩子应该快上一年级了。但这位年轻人仍然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他高兴地与遇到的每一个人握手,并询问他们的健康状况。Hoa的模仿能力很强(甚至会说外语)。但说完之后,Hoa就忘了一切,几乎什么都记不住,只记得自己的名字Nguyen Quang Hoa和家乡富寿。

由于智力障碍,阮(宣光)的识字之路比其他孩子艰难千万倍。老师说,阮班上的孩子们都学得快,忘得也快,所以教字母和做数学题非常困难……老师让她练习写字的“gờ ra”这个词,阮却拼成了两个,结果因为拼写错误,变成了“ghế ra”。阮和这里孩子们的识字和融入生活之路,也像她练习写字三年却依然拼写错误的字一样坎坷。在电脑课上,很多孩子仍然手抖,发音不清,但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努力下,他们已经开始学会使用键盘了。颜(太平)抽筋的手,已经学习键盘打字四年了。她的打字速度依然很慢,但Yen和她电脑班的朋友们都比她好。我问了她三次才明白她“太平”(她的家乡)这个词怎么拼写。因为她和她的朋友们发音都不太好。今年,Yen23岁了!刺绣课上Thom灿烂的笑容吸引了我的镜头。站在一旁观看的考察组让Thom……分心了。她花了五次才把新线穿好。仿佛理解了这个22岁女孩手中颤抖的情绪,整个考察组都不得不移开视线。Thom笑容灿烂。如果没有经历过战争,今年她本可以成为一名漂亮、年轻的大学四年级学生。学习刺绣6年后,Binh的双手如今可以绣出中心最精美、最复杂的刺绣作品。刺绣班上十多个学生,即使最差的学生也能绣出与图纸完全一致的线条。不幸的双手,凭借非凡的毅力,也变得芬芳昌盛!与Binh不同,缝纫班的Thom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的双手只有三根手指,而且没有一根是完整的。然而,这位27岁女孩凭借非凡的双手,却能缝制出精美的服装。友谊村的每一次境遇,都像一页页泪水,然而,他们的双手却书写了神奇而美丽的人生篇章。在纸花制作班,Dung的双手无力握住剪刀,尽管她喜欢剪纸。她学习了粘合,这是纸花制作过程中的重要步骤。那只颤抖、苍白、无力的手,加上非凡的毅力,经过4年的努力,帮助她成为一名技艺精湛的纸花制作者。

离开职业培训区,我们继续前往特殊照护区,那里收容着那些无法感知生命的孩子们。近20年来,边妈妈的双手一直牵着友谊村里每一个有认知障碍的孩子们的手,用勺子喂他们吃米饭。Thao什么也看不见,但她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尤其是Thao,她无法咀嚼。勺子放进嘴里,Thao只能吞咽。54岁的边妈妈一直希望,有一天,Thao和这个特殊照护中心的孩子们能够自己拿着勺子吃饭。一根绳子从轮椅的一边绕到另一边,防止12岁的Toan的脖子向前倾。这根绕在脖子上的绳子帮助Toan固定在轮椅上。自从Toan学会坐轮椅以来,已经8年了,他必须坚持下去。可以说,它是连接Toan和友谊村里看似平淡却温暖的爱的生活的绳索。看着一群女孩在院子里玩耍,每个人都感到一丝温暖,每个人都会以为自己很健康。然而,在她们玩耍的时候,即使Lan的母亲喊她们回家吃饭,嗓子都哑了,也无济于事。她们是聋子。这里的每一种境况,正如Bien的母亲所说,都是“每个家庭、整个国家的心碎”。但看着一行行潦草却意味深长的字迹,看着手指抽筋却能敲击电脑键盘,看着绣花布上渐渐绽放的绚丽花朵……我们和友谊村的每一位成员,都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明天,希望孩子们能够凭借自己的意志,凭借友谊村善良母亲的爱,拥有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