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NU模式：肯定现代大学教育的本质

教授，是什么原因导致需要像 VNU 这样的新型大学模式？

上世纪90年代初，举国上下正处于创新浪潮之中。教育，尤其是高等教育，也进入了创新的进程。在探讨大学体系结构创新时，国家高层领导人开始涌现出新的理念。时任总理武文杰——这位以改革思想闻名的越南总理——提出了建设一所强大的大学中心，以促进高质量人才培养和科研，这被喻为越南高等教育实现突破性发展的“铁拳”。

此前，越南高等教育体系以单学科大学为基础发展，与中央计划经济体制相符，按照计划培养面向特定行业岗位的人才。随着向市场经济转型，对人才的需求发生了变化，经济需要能够灵活转换职业的劳动者。因此，我们必须在广泛的通用知识基础上，为学生提供专业知识。这一现实促使我们重组大学体系，建立一批多学科、多领域的大学，以培养上述方向的人才。

另一方面，在越南现代高等教育史上，法国殖民时期的印度支那大学是一所多学科、多领域的大学。印度支那大学的许多学生和讲师都是非常著名的前辈，例如武元甲将军、已故总书记张政、已故老挝国家主席苏发努冯、著名科学家路易·巴斯德、孙世松教授、胡德迪教授等。八月革命后，印度支那大学发展成为独立后的越南国立大学。因此，国立大学的模式继承了我国教育史上已有的大学模式。

事实上，在发展基础科学领域重点大学河内国立大学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一所多学科、多领域的高质量大学（继承原印度支那大学和越南国立大学），承担引领越南高等教育创新的使命，仍然是当时许多教师的愿望。

那么，按照创始人最初的设想，VNU 应该具备哪些与现有大学不同的特点呢？

它必须与众不同，必须是一种符合世界大学发展趋势的现代大学模式。我们认为，VNU必须满足三个标准：一是拥有一个结构多学科，这意味着必须有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工程、技术、经济、法律、医学等领域；第二，必须有培养和科学研究能力，高质量、高水平无愧于国家教育创新的火车头作用；三是要按照高度自主和责任即在国家优先投入设施、资金、师资力量，最重要的是拥有自主管理运营机制的基础上，拥有发展的资源和动力。

教授，这样的新大学模式肯定引发了很多争议，当时推行这种模式的人面临哪些困难？

是的。越南国立大学的成立面临着许多机构和领导人的质疑甚至反对。人们不禁要问，与其他大学不同，越南国立大学拥有专业的结构和独特的运营机制，在教育体系中应该处于什么位置？

这种模式对河内国立大学的建设者来说也颇为新颖。此前曾有多项计划旨在打造河内国立大学的多学科、多领域结构，其中包括合并河内近十几所重点大学（河内综合大学、师范大学、科技大学、医科大学、国民经济大学等）。但大学合并是一项极其艰巨的任务。最终，政府决定先从河内综合大学、河内师范大学和河内外国语大学这三所大学入手。但实际上，这些大学都属于基础科学领域，不仅缺乏互补性，而且在专业结构上也存在重叠。

河内国立大学高度自治机制的实施也非常混乱，遇到了很多困难，因为当时还没有先例，一所直属于政府的大学有权决定培训活动、科学研究、国际合作以及组织人员、财务规划等方面的很多问题。当时，对于高质量培训（CLC）也存在很多模糊之处：什么是CLC，通往CLC的道路是什么？

因此，河内国立大学（VNU）的三项标准最初设想都过于简单，实施起来却陷入僵局，充满挑战。尤其是专业结构的组织、调整和发展非常复杂。在这种困境下，曾有人提出恢复河内国立大学，并解散VNU模式。

教授，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上述难题呢？

在河内国立大学组织架构调整“停滞”一段时间后，河内国立大学党委决定改变多学科、多领域发展模式，转而利用内部资源，在现有学科领域的基础上自主建设新领域。河内国立大学党委第一次代表大会最初主张在河内国立大学新领域设立院系，逐步发展，并在条件成熟时升格为成员学院。随后，一系列附属院系相继成立：在自然科学大学信息技术学院和电子与电信学院的基础上成立了技术学院；在社会科学与人文大学政治经济学院和法学院的基础上成立了经济学院和法学院；教育学院是全新组建的……优势学科仍被确定为基础学科，其他学科领域并未得到全面、广泛的发展，而是选择最现代、最前沿的方向发展。

可以说，这是越南国立大学党委在探索适合自身发展道路过程中的一项重大举措。得益于此，多学科、多领域的基础结构得以有效、牢固地形成。

那么 VNU 是如何实施 CLC 标准的呢？

CLC 也是一个难题，VNU 必须努力寻找解决这一概念和实施方法。关于 CLC 的观点定义如下：“各行业、各领域整体素质要高，特别是基础科学、高技术、经济社会发展重点领域的素质要达到国内领先、地区同步、逐步接近国际水平。迄今为止，河内国立大学始终坚持追求高质量教育的目标，并采取多项举措，努力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使其与国际接轨。正因如此，河内国立大学的自然科学和生命科学领域在QS亚洲大学排名中名列前茅。部分专业已按照AUN标准进行质量评估。目前，战略使命项目已选定若干本科专业和研究生专业，重点投资发展，力求达到国际标准，从而推动河内国立大学整体质量的提升。至此，河内国立大学已初步成功解决了高质量人才培养和科研的标准问题。

教授，2013 年《高等教育法》承认国立大学模式，对于越南国立大学乃至整个越南高等教育来说，有何意义？

越南国立大学（VNU）在一份具有最高法律地位的文件中确立了其地位。《高等教育法》不仅承认多学科多领域大学是一种高等教育机构，还将VNU的三个初始标准确定为VNU模式的特征。这是VNU领导集体和全体教职员工多年来取得的一项极其伟大的成就，肯定了社会和国家对VNU模式及其培养质量的认可。VNU也是首个荣获金星勋章的教育机构。VNU以其运营成果证明了自身实力。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VNU通过CLC品牌展现自身实力，因为在此之前，我国从未有人提出过CLC的概念。但VNU做到了，不仅提出了合理的方案，而且将其付诸实践，并通过根据AUN标准和国际大学排名体系进行的质量评估获得了国际认可。

值得一提的是，VNU制定了发展战略，并制定了具体的步骤，逐步实现目标。VNU领导层对VNU模式的认知也较之早期发生了很大变化。

此次活动也有助于肯定现代越南高等教育的本质，即促进高校的自主性和自责性，旨在使所有高等教育机构都享有与河内国立大学同等的自主权。许多此前只保留给河内国立大学的权利，如今已被赋予其他大学，例如招生自主权、博士和硕士学位证书的印制和颁发自主权等。在河内国立大学榜样的引领下，《高等教育法》赋予其他大学更多必要的自主权。河内国立大学履行了其作为越南教育改革先锋和火车头的责任。河内国立大学被纳入《高等教育法》彰显了现代高等教育的本质和特征：自主性和自责性是高等教育机构的属性。

教授认为，VNU 近期应该重点关注哪些方面？

在三项标准中，多学科、多领域的结构已基本成型。自主性和高度自责的机制也已在法律中得到认可。只有区域质量标准和向国际标准迈进的标准，越南国立大学才在区域层面“触及”了一些领域，而向国际标准迈进仍是一个长期过程。培养质量接近国际标准是一个重要目标，仍需付出巨大努力。通过评估和排名，我们取得了重要的进展，这些进展在区域层面上可以得到体现，现在我们需要达到国际水平，因为战略任务项目正在实施。优势领域先行，劣势领域随后。融入国际社会必须这样理解，而不仅仅是参与国际社会的共同活动。

您能否用几句话简要描述一下VNU二十年的历程？

对于一所大学来说，过去的20年并不算漫长。但我认为，如果考虑到取得的成果和成就，尤其是克服的困难和挑战，越南国立大学走到今天这一步，是非同寻常的。这份非凡成就归功于领导团队、全体教职员工、教师和学生的奉献、毅力、韧性和创造力。有了这样的人才，越南国立大学的未来一片光明。

谢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