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回忆

当我被河内社会科学大学委托撰写有关阮明水教授的文章时，我感到非常荣幸，但也很担心，因为阮明水教授的职业生涯很难用一篇文章来写完：他既是一位有着宝贵著作的语言学教授，又是一位通识教育领域的权威专家，担任过多部中小学教科书的主编或总编；他还担任过一所大型大学的副校长，特别是连续两届担任国会代表，积极参与议会活动，深受民众爱戴。

或许，我会以学生的身份，根据自己的感受来写阮明水教授。这样的写作方式，肯定不会与其他很多人写过有关老师的文章“格格不入”。

Nguyen Minh Thuyet 教授、博士/照片：Thanh Long

记得有一天晚上，一位朋友带我去河内市安宁街28号，见一位刚从俄罗斯回来的语言学博士，他俄语说得很好，而且充满热情，有职业规划。她是教育科学研究所的阮明水老师。问题是，当时我远离家乡求学，农村的父母又很穷，“缺钱”的情况时常发生。我的朋友们很喜欢我，所以他们愿意帮我在繁华的市中心找一些兼职工作。在那次会议上，在询问了我的能力之后，Thuyet 先生想帮助我，指派我将一些俄语文件翻译成越南语。这让我非常感动，也鼓励我疯狂学习俄语，我非常努力学习，后来的回报是获得了首都首届大学生俄语奥林匹克竞赛一等奖。虽然后来没能翻译出任何篇幅来赚点外快，但Thuyet先生在一个进京的乡村男孩心里种下的对俄语的热爱，以及以外语作为打开人类知识宝库大门的钥匙的意识，伴随我走过了人生的许多阶段。后来，当我站在大学的讲台上时，我总是兴奋地想把这份爱传递给一代又一代的学子。

大学毕业后转入研究生院，我非常幸运能有Thuyet教授作为我的共同导师。阮太璨。语言学系邀请 Can 先生来指导我，完成关于越南语法的论文，因为这是我能够在综合科学大学语言学院接替前任老师学习这门课程的最佳途径。 Can先生接受并邀请Thuyet先生作为他的联合导师，因为Can先生对我的评价大致如下：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但是主观、粗心、工作没有纪律，所以我不得不找另一个语法很好、工作方法科学、劳动纪律好的人来培训和辅导他。 Can先生说，如果我们在第一页接受Thuyet先生的论点，那么从第二页到最后一页，我们都必须遵循他的观点。无论他得出什么结论，我们都必须接受，它是严谨的，无可辩驳的。 Can先生还说：“那位Thuyet先生，他的俄语写得比我这个娶了俄罗斯老婆的男人还要好。”他说，跟Thuyet先生学习，不但能学到专业知识，还能得到科学工作方法的锻炼。

阮明水教授，博士，河内理工大学文学院副院长（1992-1995）；社会人文大学副校长（1995-2002年）；社会人文大学党委书记（2001－2002年）。

因此，我时不时就会去安宁街 28 号和 Thuyet 先生一起工作。他家是个很守纪律的家庭，很有过去公务员家庭的作风。家里的每个人都很善良、淳朴。我记得我的老师的父母总是留我吃午饭。对于我这样一个来到河内寄宿学校读书生活的乡下孩子来说，那些有肉有蔬菜的饭菜实在是太奢侈了。晚饭后，我自告奋勇去洗碗，老师也跟着我下楼到厨房洗碗，因为他不想让客人独自洗碗，尽管客人是学生。于是老师和学生一起洗碗，并更多地谈论他们的职业，这很精彩。现在回想起来，我明白他当时就是利用一切机会向我解释他的专业知识。我觉得现在研究生培养发展了，教授很多，副教授很多，研究生也很多，但是很难再出现像我那天有幸遇到的，老师和学生可以一起洗碗，讨论专业的事情的情况。记得有一天，我的论文在基层顺利答辩后，正在办理正式答辩的手续，老师有事来宿舍，顺便来看望我。老师和学生坐在一间空无一人的咖啡馆里喝热茶。老师突然说：“Hiep，你可以放心地继续你的句法研究了。”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所有语法知识都教给了 Hiep，而且他已经掌握了。我无言以对，非常感动，因为他的赞美之词不多，但他对学生的爱却如此巨大。

Thuyet先生对学生的关爱和帮助总是自然、真诚、令人感动。但他的帮助总是很得体。到了正式论文答辩那天，我会像往常一样，吃一顿所谓的聚餐，感谢评议会里的老师们。但 Thuyet 先生说，委员会里有很多老师以前曾在苏联学习过，所以他邀请朋友来，就像他们很久没见面一样。其实，像我这种“无知”的人应该明白，老师请朋友来，就是为了让我不用花钱。毕业后，为了生活，我到嘉林竹藤家具厂做夜班，担任保安队长和武术教练。因为整晚都在工作，所以白天失眠，精神萎靡，什么也看不下去（后来我跟学生开玩笑说，学语言学一定要身体健康，不能睡眠不足，因为读这方面的书很伤脑筋）。 Thuyet先生知道了这件事，就把我叫了过去，并把他当时在河内一家相当大的辅导中心的创始人职位交给了我。工作很轻松（只是清点书籍和收取学费，偶尔在校园里走走凉快一下，看看课堂情况如何），但工资很高（有些月份工资是刚毕业的教职员工的两倍）。正是因为那份工作，我才敢于结婚，因为我明白了“一间茅草屋，两颗金心”是多么的难。

曾任第11届、第12届国会代表（2002年至2011年）；第十二届国会文化、教育和青年、青少年和儿童委员会副主席（2007年至2011年）。

后来，当我读到关于他是一位优秀的国会代表、深受人民爱戴的文章时，我才知道他的童年很艰难。为了帮助父母，他在河内的电车上卖报纸、烤花生、刮桥铁墙上的锈、在太原当搬运工。有这样经历的老师很容易同情、分享并想要帮助像我这样的贫困学生。我还了解到，他的家乡是水村（字面意思是Tho Loi村），现在的河内首都嘉林县富氏乡富水村，这里是高伯爵和当时许多著名儒医的故乡；这里也是历史上传说中的山村姑娘伊兰公主的故乡。在他平静、豁达、友善的言行举止中，我感受到了他家族的文化传统，感受到了文明乡村引以为傲的历史流淌。后来，当他担任河内社会科学大学副校长，然后担任国会委员会副主席，相当于副部长时，我仍然看到他朴实、真诚、热爱每一个人，总是懂得倾听和分享。

Thuyet先生是一位有远见的人，我的人生虽然经历了许多曲折，但多亏了他，我才没有偏离正轨。记得大约在1988年，我刚结业研究生俄语课程，河内大学研究生院院长邓德娥先生告诉我，普希金学院实习项目下，有一个俄语教师的空缺，学校想以此为据，派我去苏联。当时去苏联是很多人的梦想，但是当我和Thuyet先生谈话时，他告诉我不要去，因为这与我的专业不符。他告诉我，我应该专注于我的论文，好好练习我的俄语，这样我就可以去俄罗斯实习并在那里答辩我的论文。他说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要求我练习用俄语写作来阐述我的论文问题的原因。因此，每隔几个月，我就会把我写的东西带到老师家，以便他纠正我的句子结构和词汇用法。在正式论文答辩时，他在评议会面前表示，我的俄语并不比那些在俄罗斯完成论文的人差。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现在，如果论文导师也要求博士生练习用英语写作来表达专业问题，那么我们的国际发表肯定会更加乐观，因为国际发表的第一道门槛就是外语。后来大概到了90年代末，苏联越南人社群的生意做得不错，一些朋友有意邀请我去，因为我会讲俄语，身手敏捷，打架技术好（空手道黑带），吃苦耐劳，在那个抢抢抢的年代能赚不少钱。然而，当我再次与他交谈时，他却劝我不要去。现在回想起来，我非常感谢他的建议。因为如果我当时去了苏联，一头扎进谋生的游戏中，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件，而且我今天也不确定我是否还能坐在这里，以教授、语言研究所所长的身份，来写我的老师。

对我和许多代语言学学生来说幸运的是，1990 年，Thuyet 先生从教育科学研究所转入河内国立大学文学院工作。除了完成论文之外，我还有机会参加 Thuyet 先生的课程。那是一堂令人难忘的课，因为他的教学能力和深厚的专业知识，以及他适时适地运用幽默的能力，使一般语法和越南语语法问题变得简单易懂，而且出奇的生动。当时，语言学院每年都会开设衔接班，让相关专业的学生取得证书，从事语言学研究。其中吴子立曾在苏联海事大学学习，回国后成为船长，游历世界各地，写下了令人深受启发的散文和诗歌。拉普 (Lap) 以傲慢著称，很少向别人屈服。然而，在跟随 Thuyet 先生学习之后，Lap 告诉我，他非常钦佩他。他的知识渊博，教学能力出色。他把事情表述得清楚简洁，每个问题都得到正确的解决，不多不少。完成转换课程后，吴子立以最高分通过了研究生考试，并申请成为Thuyet教授的研究生，但不幸的是，严格的程序阻止了立普继续从事语言学事业。至于我，我有幸跟随他学习，并被他邀请参与他编辑的一些书的写作，也就是这本书越南语句子成分和两本书实用越南语其中A册为自然科学专业学生所用，B册为社会科学专业学生所用，均由教育出版社、河内国家大学出版社多次重印。

后来，在关注他在国会的活动时，我和很多人都非常钦佩他陈述、质疑和辩论的方式，他能使复杂的问题变得容易理解和令人信服。在电视上，当他谈到国家大事时，我总能在他的身上看到政治世家教师的风范，那就是沉着冷静、不慌不忙、尊重他人。关于他对议会活动以及国家在许多领域的发展所做出的贡献，也许应该写一本书。不过，从VietnamNet、Vnexpress、Thanh Nien等各大网络报纸上众多支持和赞赏的评论中，很容易感受到广大选民对老师的喜爱。有一次，我回到顺化，看望我的武术老师。在有关国家当前局势的故事中，当他得知我是阮明水先生的学生时，我的武术老师让我帮他联络，让他和阮明水先生谈谈。并十分诚恳的说道：Thuyet先生，我是一个平民百姓，无名小卒，有名有姓，我打电话来是想对您说的话表示感谢，因为这些话对国家和人民非常有益，我祝您身体健康，继续从事那项光荣而繁重的工作。

我认为，Thuyet 先生为议会活动的创新做出了巨大贡献，使我们的国家真正成为民有、民治、民享的国家。当他担任了两届国会代表后退休时，我感到失落和遗憾。我认识的很多人都有同样的遗憾。在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进程中，国家需要像我的恩师Thuyet和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一样有智慧、有胸怀、有勇气的人。

作为您几十年的学生，我知道您心里有深深的悲伤，尽管我知道，但我还是无能为力。他有一个弟弟在激烈的治天战场上牺牲了，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弟弟长眠在祖国的哪个角落。我在安宁二十八所只见过老师弟弟的遗像，但从他每次提到弟弟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他对弟弟无限的爱。我想，你和你的兄弟，各自走着自己的道路，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当我想到 Thuyet 先生在培养人才、语言研究、大学管理、国会活动等方面的贡献时，我想到的是一条条小溪勤奋地汇聚成河，然后奔流到大海，带来冲积土，丰富河流流经的乡村。 Thuyet 先生孜孜不倦地工作，在他经历过的工作领域中播下种子，毫不犹豫地做小事，例如静静地坐着修改学生论文中的错误，或做大事，例如在国会辩论或质询部长，参与制定新法律......在任何工作中，他都以同情心和广泛的智慧出色地完成。记得有一年我帮助赵在铉教授校对他的回忆录的翻译。没有神话李明博总统所著（韩越友好协会出版）。正如回忆录的名字所示，李明博总统将自己的一生简单讲述为一个坚持不懈的劳动者的一生，不断学习进步，没有任何所谓的神话成分在辅助，为社会、为国家、为人民做出贡献。而Thuyet先生也拥有如此“没有神话”的一生，正因如此，我才更加敬佩他的成就和贡献。

                                                                    河内，2015年7月